第45章 疯狂
库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和弹药，各种军需用品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莉莉丝环顾四周，这地方说是库房，不如说是几个废弃工厂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各种国家生产的军火，真是个巨大的军火库。
卡尔微笑着说：“客人，您想要的fg42伞兵步枪马上就给您拿来。”莉莉丝微微一笑：“所有的。”
卡尔装作很苦恼的样子：“不过这价格嘛，一根黄油那是不够的，请先给我订金。”
“切，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莉莉丝随手给他甩了三根金条。
卡尔点了点头，他已经确定了这是某个国家的情报组织想要这玩意，然后转身向他的手下比划了一下，几个手下立刻消失在军火库的深处，他们想尽办法要找到所有在奥塔卡公国的fg42伞兵步枪。
“请小姐跟我来吧，这里不是招待贵宾的地方。”
莉莉丝跟在卡尔的身后，来到了一间较为开阔的办公室，布置得相当舒适。
卡尔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茶还是咖啡？”
莉莉丝立刻明白了，这个男人在试探她是哪国人：“苏打水，谢谢。”
很快有侍者端来了两杯苏打水。
“请问，佣兵服饰可还习惯？这位小姐？”卡尔也不藏着掖着，微笑着问道。
“不过就是身衣服罢了，只要合身自然会习惯。”莉莉丝回答道，“我只是对这fg42伞兵步枪有兴趣。”
卡尔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再次上下打量了莉莉丝，她的气质、她的谈吐，都让他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看来您对这个武器是势在必得了。”卡尔微笑着说，他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
莉莉并没有理会他，掏出一本诗集随手翻了起来，卡尔再怎么和她搭话莉莉丝都不理他，只能尴尬的坐在她对面。
莉莉丝翻着书，心思却不在上面，她在思考，这个军火库的规模如此巨大，显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而且，卡尔似乎对这个军火库的管理非常自信，甚至敢于在军火库里接待客人。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军火库的主人有着非常强大的势力，可能各国中都有他（她）安插的人，至少是某个庞大的组织。
莉莉丝的手指在诗集上轻轻敲击，她的目光透过书页，凝视着卡尔。
这个组织是在各国都设有分支，还是只有奥塔卡公国有呢？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确定。她合上诗集，微笑着看着卡尔：“卡尔先生，这个军火库的主人，是属于奥塔卡公国的，还是某个跨国组织呢？”
卡尔听到这个问题，明显的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您在怀疑什么？我们只是在为客人提供合法的军火交易。”
“合法的军火交易？”莉莉丝反问道，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先不说这个军火库里藏着这么多武器，价格说是天价都不为过。莉莉丝也根本不相信，芙蕾德莉卡家会把自己武器库的枪械往外倒卖，怎么可能合法？
卡尔的脸色不变：“当然，我们所有的武器都来自于其他国家，并且我们是合法购买的。”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破裂，仿佛他对这个回答已经准备了无数次，目光坦然，没有一丝躲闪，仿佛他并不在乎莉莉丝的怀疑。
莉莉丝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卡尔的身体，洞察了他的内心。
莉莉丝的沉默让卡尔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他们的对话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卡尔抬头看向门口，一个手下向他报告：“老板，您要的东西全找到了。”卡尔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他转过头来看着莉莉丝：“看来我们的工作非常有效率。现在，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莉莉丝的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卡尔显然并不愚蠢，他已经在试探她了。她不能让卡尔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否则她将失去唯一的线索。
“不，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莉莉丝静静地说，“我要的是所有fg42伞兵步枪的型号，如果有图纸就更好了。”
卡尔愣住了，所有的型号？这并不是他意料中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fg42有多重型号。并且一直以为这位小姐只是个普通的买家，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这些武器的所有型号。
卡尔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目光在莉莉丝的脸上扫过。他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专注和认真。他现在明白了，这位小姐要的并不只是这些武器，她要的是这些武器的来源，要的是这些武器的源头。
“客人，这些并不是我能给出的，它们属于利尼格尔帝国所有。”卡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我知道。”莉莉丝平静地回答，“所以我才给你三根金条作为订金。”她的目光冷静而坚定，与卡尔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卡尔的手指在杯沿上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冷静而坚定。“非常感谢您的订金，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但是他的眼神却非常坚定。“我可以给您提供其他类型的武器，但是fg42伞兵步枪其他型号和图纸，我这里没有。”
莉莉丝微微一笑：“你只要告诉我，从哪能找到给你卖伞兵步枪的人就可以了，不然的话，请您把金条退还给我。”
卡尔沉吟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不能答应您。金条退还给您也没问题，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大买主抢在您前面买下这批货。”
莉莉丝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她也能料到卡尔会这么说：“那好吧，金条就算我交个朋友。”说着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卡尔也站起身来：“我送您。”莉莉丝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回到了库房。
几个手下正在那里清点着莉莉丝购买fg42的数量。卡尔告别了莉莉丝，转过头去对手下说：“你们几个，送这位小姐出去。”然后他转过身带着礼貌的微笑对莉莉丝说：“小姐，我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莉莉丝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几个手下离开了库房。他们恭敬地对莉莉丝说：“小姐，您先等等，这些订单实在是太多了，请问等会给您送到哪里去？”
莉莉丝回头打量了一下：“就放在你们库房里吧，明天我带人来取就行。”
几个手下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推开了大门。
莉莉丝大步向外走去，向着和勃兰登堡小队汇合的目的地走去，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卡尔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套出话的，而且明显不信任任何人，至少她没有看出芙蕾德莉卡家族跟这有什么联系，而莱布雷切特公爵那里虽然已经揪出了内鬼，但是那家伙牙里居然藏了氰化物，线索早就断了。
卡尔是否在隐藏什么？他是否是某个更大势力的代表？或者，他只是个中立的军火商，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如果那个军火库的主人是某个庞大的组织，那么这个组织肯定有其他的军火交易点，只需要找到那些军火交易点，自然可以顺藤摸瓜出一些线索。
可是时间并不允许她这么做，她的第一目标是把艾丽卡给弄回去，第二目标才是找出卖帝国利益的人。莱布雷切特公爵每天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和芙蕾德莉卡家还有叶菲姆旁系的战斗打成白热化，军事谍报局自然希望勃兰登堡小队归建，在前线化妆攻击，制造混乱可以让这场战斗更轻松一点。
莉莉丝拍了拍脸：还是把艾丽卡给弄回去吧，再这么胡闹下去，一切就不可控了。
走过一个街区时，莉莉丝突然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不过这次，对方大摇大摆的就跟在她身后，动静大的生怕莉莉丝不知道身后有人，这只能说明对方完全没有敌意。
莉莉丝的心里感到一阵好笑，她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练就了反追踪能力，早就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尤其是在这个充满各种复杂势力纠缠的城市里。
她快步走进一条小巷，然后灵活地绕过几个弯，确定对方跟上来之后，她靠在墙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低声说：“艾丽卡，你这么冒失的跟踪别人是会出事的。”
跟踪莉莉丝的是艾丽卡，艾丽卡此时用头巾已经把头发包了起来，压在了m35钢盔下面，她走到莉莉丝的身边，也靠在墙上，然后微笑着说：“不愧是莉莉丝，发现的还挺快啊。”
莉莉丝翻了个白眼：“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别人，真不怕被我送去和天父报道吗？”
“切，我又没藏着掖着，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踪，我完全没把你当成对手。”艾丽卡毫不在意地说。
“行了，别贫嘴了，跟我回据点吧，今晚上你就回利尼格尔。”莉莉丝起身，观察着周围。
“我为什么要回去？昨天晚上你说的对，奈乐和罗尔至少也得和我一起回利尼格尔，我不能抛下她们。”艾丽卡不满意地说。
“你跟在我身边，还有你身边的那两个小朋友，我想办法把你们撤回去，这件事我会跟军事谍报局说，让他们想办法安排你回国。”莉莉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
“为什么？我回去谁养拉伊莎？”艾丽卡不解地问，“还有，你觉得这个军火库有问题，我们完全可以联手把这个军火商给一锅端了。”
“没那么简单。”莉莉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卡尔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套出话的，他已经试探过我是哪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了。”
“你不会是怕他发现你的身份吧？”艾丽卡问。
“被发现身份？这根本无所谓。”莉莉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就算我是普通客人卡尔也未必会轻易相信我，这个军火库的规模如此巨大，显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而我们的目标是找到出卖帝国利益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端了这个军火库惹更大的麻烦？”
艾丽卡沉默了片刻：“也就是说你还没找到线索？”
“目前只能确定这个军火库的主人应该是某个庞大的组织。”莉莉丝叹了口气：“至少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惹麻烦，我是专业的。”艾丽卡笑了笑，“当你从佣兵营地出来给勃兰登堡小队打离开的信号时，我在佣兵营地附近安放了一枚3kg炸药，哦对了，定时是一个半小时，现在离爆炸”
艾丽卡故意看了看手表：“还有1分钟。”
莉莉丝瞬间愣住了，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
艾丽卡丝毫不顾及莉莉丝的惊讶，她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这样一来，赫卡雅语佣兵团将会不复存在。”
“我们原先的计划是消灭赫卡雅语佣兵团没错，但你知道不知道会把整个勃兰登堡小队暴露？” 莉莉丝压低声音，语气焦急。
“当然知道，如果被那些幸存的佣兵添油加醋的话，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艾丽卡说得理所当然，“不过无所谓，本来这些佣兵团和这个国家的执法机构甚至是政府，都是我的猎物。”
莉莉丝听完艾丽卡的疯狂言论后，瞠目结舌。
艾丽卡并不是杀人杀到对生命漠视了，她已经是杀人杀到疯狂了，并且还要把勃兰登堡小队，甚至是利尼格尔帝国拉下水。
正当莉莉丝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轰”的一声加上房屋碎片的倒塌声代表着奥塔卡公国赫卡雅语佣兵团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