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说他想要平等公平的对待
展颜的呼吸有些错乱。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温热的大掌抚上来的瞬间,心脏也在不明跳动。
粗粝的拇指从眉梢滑过,掠过她长而卷翘的睫毛,顺着笔挺的鼻尖,最后落在殷红的唇上。
轻轻的摩挲着,他的眼底燃起一把火光。
“你不能因为我的坦诚,就给我判死刑。”
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止在唇上,她的尾椎骨也蔓延升起了酥麻的感觉。
她的视野中只有他这样得天独厚的俊容,耳畔被磁性的柔笼罩着。
“给我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忠诚只为你所有。”
展颜看着他,凤眸中冰霜暗起,明艳的脸庞上浮现出高傲的冷漠。
“我要与整个唐门为敌,让那些向我泼脏水的人臣服在我的脚下,虔诚的忏悔。”
转世后,她一向都是温善的,甚至有些怯懦的。
这一瞬间,他能感受到她的委屈与不甘。
“如您所愿,”他抬眸与她对视,薄唇微微勾起,“我将奉上忠诚,与您同行。”
展颜微微一笑:“我不会放过唐时晗。”
她不信,池钰当真可以做到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身边。
在唐门时,他对唐时晗的保护可谓是滴水不漏,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说到“唐时晗”的时候,池钰的脸色微微沉敛。
展颜内心划过讥笑,瞧,他也只是随口应承的,是骗人的。
很快他的眉宇舒展开来,无比冷静。
“别杀她,其余的随你处置。”
这下,展颜笑不出来了。
四周十分寂静。
她看向他,第一次察觉到他的冷漠无情。
“她是你的主子。”
“她不是我的主子,”池钰的笑淡了几分,“她偷了不属于她的东西。”
展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快速地平静下来。
“池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池钰凑近她,吐息滚烫,声尾暗哑撩人。
“我将奉上忠诚,与您同行。”
他说的承诺太大,太美好,她不敢信。
展颜低下头,垂在两侧的手握紧。
她一言不发,不肯看他。
倒是池钰,眼里闪着灼热的光,笑了笑:“作为交换,你也要给予我平等的对待。”
展颜条件反射的抬头,“什么平等?”
“忘却过去所有,我们重新开始。”
展颜一下顿住,视野中都是这张丰朗俊逸的脸,脑袋转不动了。
“从现在起,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故事。”
他没有明说,可字字句句都在暗自表达他的情谊。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有些口不择言。
“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别人,我喜欢的那个人是”
“那不重要,”他风轻云淡地说着,浅灰色的眼中涌动着深意:“有了我,你看不上他的。”
池钰的眉眼精致,松弛时是清冷淡然的美。
如此时,他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美感,浑身洋溢着与生俱来的嚣张与霸气。
让人下意识地坚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能兑现的。
她有些哑口无言,手足无措的站着。
池钰微垂着眼眸,浅色的眸子映着她哑口无言的神态,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光。
“你现在还喜欢他”
展颜的手猛地攥紧。
他慢慢凑近她,淡淡的檀木香逐渐潜入鼻息。
展颜睁大了眼睛,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绝色,脑袋不住的往后仰。
在两人脸颊离得极近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四目相对。
“不许喜欢他!”
她确实被吸引着靠近唐时锦,可她也没有喜欢唐时锦,只是有好感而已。
当然,她也不想喜欢池钰。
这家伙心思深沉,又十分桀骜无情,她只怕会被啃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展颜没有回应,头顶却落下一只大掌,揉着她的脑袋。
面前的人扬起嘴角,桀骜地说道:“眼光放高点,我可比他厉害多了。”
池钰没有为难她,收回手垂在一侧。
“走了,回去。”
晨光渐浓,寒雾渐渐消散,他颀长的身影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展颜愣愣的看着他。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眸望她,“早饭吃什么?”
自然熟稔的语调,像是认识了许久的人一般。
她条件反射的说道:“我师娘今日煮馄饨。”
“噢,那不快点回家吃饭?”
他神情慵懒十分放松,好似在天岚门生活了许久一样。
“来了。”
她回应道。
展颜的身体已经痊愈,根本用不到龙心草了。
叶清便将徒弟们寻来的龙心草以及唐门的那些龙心草还了回去,只剩云迟国给的那些。
唐颂远第一时间便来信询问缘由,字里行间都在探听展颜的生死。
叶清看着洋洋洒洒的书信,嘲讽道:“虚情假意!”
信纸被揉成一团扔进了火堆里,火舌瞬间淹没了纸张。
岚雪薇见他面色不佳,柔声探问道:“夫君怎么了?”
“一些无足轻重的琐事罢了。”
他说着,却走到书案前,摊开了宣纸。
岚雪薇走过去,挽起衣袖为他研墨。
“是唐门吧。”
夫妻二人多年的默契让她对叶清的举动洞若观火,见他点头,岚雪薇并未惊讶。
“许是送回的那些龙心草让他以为颜儿出了事,明里暗里的打探消息,”叶清冷哼一声,“更多的,是怕我就此推了他的请求。”
“夫君还要去查?”岚雪薇皱眉,“他们唐门能人异士这样多,先前怎么不见他们来人请你?”
“夫君,此事恐怕有诈。”岚雪薇担忧地说道:“咱们还是别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唐门,如今又要回去,她岂能不担心?
“夫人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确实放心不下那杀害灵士的凶手,这么多灵士的死状都跟魅魔的手段如出一辙。”
叶清神色微凝,“这么久都抓不到,只怕是那魅魔不简单啊。”
“夫君是担心是那个女人?”
“不错。”叶清点头,“我担心是那位害了唐家先祖的魅魔又回来了。”
岚雪薇眉心一皱,心绪沉重。
若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只怕东岳大陆又要经历腥风血雨了。
比起这个,她更加担心叶清的安危。
“夫君,就不能不去吗?”岚雪薇拉起他的手,“咱们就待在这浮金山上,跟孩子们在一起好好生活不行吗?”
叶清安抚的握着她的手,“夫人,身为灵士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夫人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岚雪薇知道自己劝不住他,轻叹一声,重新替他研墨。
叶清修书一封用飞鸽传给了唐门,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大字。
虽然叶清的信中并未回应展颜的问题,但他继续追查灵士的死因确实让唐颂远暗自松了口气。
至于那个展颜,就此沉睡不醒或是离开人间,对唐门乃至天岚门而言都是件好事。
叶清与苏致朗没有耽误很久,第三日便启程去圣都了。
许多灵士已经丧于那神秘人的手中,他查了这些时日,一点线索都没有。
临行前,叶清叮嘱着展颜,“颜儿,你要密切关注体内魅魔的动向,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要第一时间告诉师父,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我现在全好了,灵力也涨了不少,您就放心吧。”
“魅魔与你一脉相存,你的灵力涨了,她也一样。”叶清轻叹一声,“好在你的灵力已经足以自保,还有了属于自己的瞳牙兽。”
展颜知道叶清担心她,便安慰道:“师父尽管放心,徒儿一定会勤加练习功法,保护好自己。”
叶清翻身骑上雪鹰,看着其余几个徒弟,“现在不太平,你们引渡时一定注意安全。”
“是,师父。”
岚雪薇不喜欢面对离别的场面,便没有来,叶清遥望着他们的居所,深深看了眼。
随后扬起缰绳,哨声吹响,雪鹰展翅翱翔。
叶清走后,蒋念抱着嘉宝走在前面,邢若萧笙笙和展颜走在后面闲聊。
“池公子好些了吗?”邢若摘下一枝开得正好的腊梅递给展颜,“梅花清香有助于疗养。”
“他应该没什么事了。”展颜接过梅花轻嗅了几下,“师姐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萧笙笙拿着几支梅花,挑拣了一番,道:“我那还有半颗灵芝,需要的话就拿去。”
“多谢师姐,不过我觉得他好像用不到。”
“你也别小气,池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自然应该好好的照顾人家。”
展颜道:“我知道,师娘每日都让我给他送灵丹。”
邢若提点道:“颜颜,池公子中午的药我已经熬上了,你一会儿端给他。”
展颜乖乖点头,“知道了师姐。”
池钰在天岚门修养,展颜每日都把熬好的汤药端给他。
今日她把药端来,照例询问他的伤势如何。
池钰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还是那样。”
窗外的青竹在寒风中摇摆着身姿,竹叶奏出沙沙的乐章。
展颜将药碗递给他,也不准备问了。
“喝药。”
“太苦了,不想喝。”池钰闻见药汁的味道紧紧地皱着眉,嫌恶之情不言而喻。
“不喝药你什么时候才能好?”
池钰看她,“我想吃甜的。”
对于他的诉求,展颜置若未闻,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容颜道:“喝药。”
见她这番无视自己的模样,池钰挑眉,安然坐在摇椅上长叹:“某人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却对她的救命恩人冷眼相对,真是让人心寒啊。”
无端的指责让展颜看了他一眼,把药碗放在桌上,“药一日三次的喝着,后山的灵参也没断过,你还想怎样?”
“我这病啊,不是只喝药就会好的。”池钰哀怨的瞧了她一眼,单手点了点心口:“心寒怎会是汤药就能医好的。”
他一眼都不瞧手边的汤药,闭上双眼躺在摇椅上,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阳光下,他的脸颊白的近乎透明,薄唇上也血色不足,恹恹的窝在摇椅中,毫无那时嚣张至极的模样。
展颜被他噎了一句,转身就走,没到门边她就又返了回来。
站到他身边,抬脚踢了踢摇椅的腿,见他不为所动,便唤道:“池钰。”
她的声音软了几分,“喝药了。”
“太苦了。”
他依旧是那副睁不开眼的样子,嘴角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翘了起来。
他这副像小孩一般耍无赖的做派让展颜有火难发,只得拿出平时哄嘉宝的蜜饯儿。
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就飘了起来,她一手端药,一手拿着蜜饯,尽心尽力的伺候她的救命恩人。
“喏,蜜饯都准备好了,喝药吧。”
他这才睁开了眼睛,狡黠的眸子闪过一道光,端起药一饮而尽。
随后手腕就像软的没有骨头似的,任由药碗坠落。
展颜轻呼一声,稳稳接住药碗。
她不明就里的望向他,“你怎么不好好放碗!”
池钰一脸无辜,摊着抖动的手指给她看,“手抖,拿不动了。”
“展颜,好苦啊。”
展颜看着他笑眯眯的表情,有这么一瞬间真的想甩袖离开。
她捏起那枚蜜饯放在他唇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吃吧,齁甜!”
甜死你个老狐狸!
他慢悠悠的凑近她的手,薄唇一张一抿,将蜜饯衔进口中。
温热的触感碰到她的指尖,她控制不住的一抖。
尾椎骨上突然窜上一股激灵,她飞快的抽回手,秀眉微蹙的瞪他。
这个登徒子!该不是故意的吧!
那人眉眼带笑,望着她道:“谢谢。”
眼底一片清澈的水光,那些小心思被隐藏的密不透风。
池钰无辜的看着她问道:“你这么凶看着我干什么?”
他这般无辜,倒显得是她矫情了。
展颜掩饰性的揉了揉眼睛,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眼睛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就能瞪人?”
他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眼底的亮光似是明镜。
被拆穿后她觉得有些尴尬,便逃也似的走了。
“你好生歇着吧,我先走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的眼眸弯弯,舌尖拨弄着嘴里的蜜饯轻喃道:“真的甜。”
枯黄萧瑟的后山上,青绿色的身影站在冬日的枯景中,格外鲜艳有活力。
金宝塔的身形缩小了不少,亦步亦趋的跟着展颜。
展颜不时的伸手指着灵参,问着:“这个?”
“那这个?”
答应了霓羽要给她选个最漂亮的灵参,选了两日了,这位魅灵始终不满意。
眼瞧着就剩最后一片灵参地了,展颜劝道:“这可是最后一片了,你仔细看。”
霓羽挑剔道:“这些灵参长得这样丑,哪里符合本座这样绝美的脸蛋儿!”
展颜无奈的轻叹,尽心尽力的替她寻找安身的灵参。
许是见她烦恼,金宝塔也在灵参中寻找着什么。
它鼻尖一动,找到了目标,五条大尾巴摇动着吸引展颜的注意。
她好笑的看着把五条大尾巴摇的像是大风车一般的家伙,揉了揉它的脑袋。
“乖啦,你去旁边玩儿一会。”
金宝塔叼住她的手,轻轻的拽着,示意她过来。
展颜走过去,瞧见一颗又白又亮的灵参。
阳光下散发着莹莹白光,像一块玉翡翠一般,好看极了。
她与霓羽异口同声的说道:“就这个吧。”
展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线,拴在灵参头部。
“你可得上心点,多给本座的身躯滋养着点。”
“它已经长得很好了,等你的魂魄住进去后,就好好在里面修炼吧。”
想到霓羽结的一手好单契,她又说道:“我给你找到了身躯,咱俩得约法三章。”
“你给本座讲条件?”
听出霓羽的不悦,展颜笑了笑,好脾气的说:“那是自然的,你从我体内出去的,我自然有责任看顾好你。不然,别人势必会说我,教管无方。”
霓羽“嘶”了一声,有些疑惑地说道:“本座总觉得这话有点不中听。”
愣了几秒后,霓羽气汹汹地喊道:“好你个展颜,你敢占本座便宜!”
被吼的展颜一脸懵然,“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只听霓羽气呼呼地陈列她的“罪状”:“本座乃是天地灵韵造化而生,没有生身父母,更别谈看顾本座!本座活了这么久,岂能让你看顾我,还教育我!绝对不行!”
展颜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红绳,“那这灵参你不要了?”
“你!”
年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
日思夜想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只差一步就能达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
受制于人的魅灵始祖没了底气,不情不愿地说道:“你快说约哪几章!”
“第一,你身为魅灵始祖要以身作则,不许跟任何灵士结单契!更要约束你的族人!”
霓羽当即就反驳道:“你这不是让打鱼的把渔网给扔了,断人财路!”
“天下灵士对魅灵恨之入骨,还称你们为魅魔,究竟为何你们心知肚明。我不想追究以前,只想从这时开始,让灵士与魅灵和平共处。让你们不必躲躲藏藏,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下。”
霓羽没有反驳,展颜继续道:“灵士守护东岳大陆的灵体,本就是刻苦修炼。你们魅灵想不劳而获,太有失公允了。”
霓羽心下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被她说的和平共处吸引住了。
“行,第一条本座答应你。”
展颜轻轻勾了勾嘴角,“第二条,遵循灵士礼法,不许随随便便出手伤人,杀人更是不允许的!”
“本座懒得跟那群假模假样的人动手,”霓羽懒洋洋的说道:“碾死他们本座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
“这第三条嘛,”展颜拉长的声音,惹得霓羽心痒难耐:“你快说啊!”
弯腰抱起金宝塔,展颜笑眯眯的说道:“第三条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展颜!”霓羽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十年想不出来,本座就要在困十年!你一百年想不出来,本座就要在困一百年!不行!本座等不了这么久!”
“放心吧,不会这么久的。”展颜慢悠悠的离开后山,“与你分体之前我若想不出,就等你出来后再想,反正你欠我一个约定,你可记住了,不许反悔。”
霓羽的心定了下来,冷哼道:“本座绝不会食言!”
“我也不会食言。”展颜正色道。
傍晚展颜正在修炼打坐,金宝塔趴在她身边打着鼾。
七宝突然说道:“展颜,来功德了。”
展颜睁开双眼,红唇上扬:“走。”
这可是她历经生死后第一次赚取功德,怎么能不兴奋。
金宝塔起身跟在她身边,打了个哈欠,尽忠职守的模样让展颜心中软软的。
金宝塔刚准备腾云驾雾,就被慵懒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池钰歪头看她,“去哪儿啊?”
寒风吹得她脸颊刺痛,展颜吸了吸鼻子道:“赚功德。”
“我也去。”池钰翻身落到她身后,不等她反对便驱使金宝塔腾空。
“你去干什么?”
碍于他的恐怖,金宝塔不敢不从,腾飞的间隙坏心眼的颠了他一下。
展颜重心失衡,整个人往后仰去,吓得凤眸圆如杏核。
“出去散心,”池钰揽住她的腰,无声的轻笑:“顺便看看你是如何赚功德的。”
他将她搂在怀中,等她重心稳妥之后,腰间的手转而搭在两侧。
“这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遇厉鬼杀之,遇冥魂渡之。”
“我是去给你坐镇的,遇到麻烦了你就大喊一声,我来收拾他们。”
“你要跟我抢功德啊?”冷风吹得她的声音都颤了起来,“那可不行,我跟七宝事先说好的。”
池钰被她这话逗得笑了起来,胸膛震动:“谁说我要抢你的功德,我是你的帮手。”
“我可没工钱付给你。”
池钰:“???”
他垂眸看着她的后侧脸,声音低沉:“我不要你的工钱,我自愿的。”
这次的目标不在平川城,而是在凤昭城内。
二人落在一处灯火通明的高楼之处,金宝塔缩了身形跟在展颜身边。
耳边传来女子的嬉笑和男子放浪的调侃声,透过开着的窗,楼内的男男女女明目张胆的抱在一起,举止亲密。
楼内女子衣着清凉,挺着胸脯蹭着她的客人,那客人喝的脸红脖子粗,将金子直接塞进她胸前。
惹得那女子捏着嗓子娇笑着,执起酒杯送到他嘴边。
浓厚的胭脂水粉气味与酒肉之气混在一起,绫罗绸缎与金玉混杂,十分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