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黄昏别馆
“有没有人啊!”忽然里面传来了一声怒喝。
“不好意思,请恕我先失陪一下。”女仆赶忙弯腰道歉。
“刚才,我去厨房那里看了一下……”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小胖子说道。
“那个人好像是……”
“美食侦探家。”
“大上祝善。”
一个人的声音和柯南的心声重合。
柯南皱着眉看着身侧自称迟山暮的桑落。
“这位迟山先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房子是你的可有依据啊?”千间降代问道。
“房产证啊,”迟山暮对着老年人还算有礼貌,他稍一侧头朝向千间降代的位置,“某个富豪在临死前摆了一手,这座房子作为遗产赠予了他的友人也就是我的长辈,到今天传到我的手里。还有一张后院的房产证,把院子的面积和一些没什么用的算进去刚好和这个別馆面积相同,那就是一张幌子。很不幸,这张幌子前不久让人买了。”
千间降代混浊的眼睛注视着他,因为年迈而耷拉下来的眼皮很快遮住了眼睛,让迟山暮看不到分毫。
“是吗,那他可真是不幸。”
“所以那张怪盗基德的邀请函你毫不知情?”毛利小五郎问道。
“怪盗基德?”迟山暮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他看着不远处跑来的毛利兰皱着眉看着她快要落到楼梯扶手上的手,“那位小姐还是小心一些,不要碰这个別馆里的东西。”
“诶?”毛利兰被忽然转过偷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飞速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她停下了小跑的步伐,对着他鞠躬行礼,“你好,在下毛利兰,”她越说声音越小,凭借着对危险本能的反应躲到了父亲身后。
女仆迟疑地想要出声,却又觉得自己着实是对这个房子不太了解。
“看来迟山先生对自己的別馆有所认知啊,”茂木看着门后的血迹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自己家的房子别的不知道,四十年前这里死了一群龌龊的人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迟山暮的目光落在屋子里的任何地方终究只有憎恶。
“所以你对这些血迹的主人很了解?”千间降代的语气带了几分质疑。
“我知道结果,自然对人有所猜测,”他看着不远处用鲁米诺试剂测着血迹却又把耳朵伸过来的女士,“可以做出那种腌臜之事的自然只有腌臜之人。”
“寻找宝藏而已,顶多只是贪心,”千间降代反驳道。
“老夫人,您也知道?”迟山暮讽刺地看着她,“金钱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群有钱有势的人何必为此而殒命?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手握钱权,又图长生。”
“一个如此惨烈的场景,又怎么会只是单纯的追求长生呢?”一位棕发少年走了下来,一只老鹰落在了他的手上。
“大约是有人想独吞结果,用了一些致幻剂一类的东西让别人身败名裂罢了。”
“白马探,请多多指教。”白马探笑着走下来。
“白马?你是白马警视总监的……”
“我的父亲的确是白马警视总监,这是华特生,我的伙伴。”说着,他把目光移到了迟山暮紫藤灰色的眼睛上。
迟山暮看着他皱了皱眉,年纪和工藤新一相仿,他就是所谓的四分之三组?再一想那个身上没有烟味的老烟枪,黑羽快斗?
他率先把目光收回,看着在那里挥着荧光棒一边喊着基德大人,一边叫着白马少爷忙得不可开交的系统,喜欢?剩一个服部平次?有机会把他们都叫到乖儿子面前玩玩。
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僵住了。
“几位客人都到了,不如先去娱乐室等待?大上先生刚刚去厨房备餐了,”女仆看着周围几人都沉默着就出声建议道。
“你家主人这准备倒也奇怪,”迟山暮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那个喜欢侦探的主人现在在哪里?”茂木问道。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他。”女仆有些拘谨的低下头说道。
“咦?他不是给你客人名单了吗?”毛利小五郎疑惑道。
“诶,是在女仆面试的时候给的,但是那场面试实在是太诡异了……”
迟山暮站在大厅看着头上落满了灰尘以至于灯光有些昏暗的玻璃吊灯,金色的带着花纹的壁纸,雕花的栏杆,处处都写满了金碧辉煌。富豪乌丸莲耶,一百五十岁的老不死。
空气中穿越了数载的血腥气与尘封许久的腐朽的味道萦绕在身侧,让迟山暮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厌烦。
这个地方倒是和从这里脱胎换骨的实验室截然不同,虽然实验室久不见天日,但那里永远不会有这种同时间相关的味道。
一道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迟山暮侧头望去,“白马……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班里那位新的转校生和你长的有些像而已。”白马探笑着把视线移走。
迟山暮轻笑了一下,“是吗,那可真是他的荣幸。”
说着,他光明正大的从腰间去下了手枪射穿了门锁,然后顶开了娱乐室的门。
“诶?”女仆想要阻止他。
“这毕竟是他的房子,”千间降代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跟了进去。
娱乐室内,打台球的打台球,下象棋的下象棋,还有人在一起在扑克。
而自称这个房子主人的迟山暮拿着一把长匕首在屋子里四处撬着,但凡能掀开的地方都让他看了个遍。
“迟山先生这是也对宝藏感兴趣?”看着人拿刀开始撬台球桌的茂木问道。
“后面的老头子兴许感兴趣,我只是想要来找当时拍卖会的文件而已。”
“文件?会放在这里?”白马探那根台球棍帮他一起撬。
“谁到那群永远用纸质文件还不备份的老古董会放在那里?”
桌面被顺利撬开,出人意料的里面还真有一张纸。
“一百四十七到一百五十七?就说那群老古董脑子有病。”迟山暮看了一眼首页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就继续向下翻看着。
“啊——”
一声尖叫传来,也就在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之时,那团资料被火包围化作飞灰。
也不知道是不是灰原哀描述的桑落给了柯南勇气,他看着地上什么字也看不到的资料,问他,“这位大哥哥,你不是来找这个的吗?怎么给烧了啊?”
“我已经记住了,”迟山暮确认地上已经没有可以看到字的大纸片就准备离开这间屋。
柯南却是忽然一愣,都记住了?只是扫视一遍?
他忽然记起了当时从安室透那里离开之后又问林云白他在咖啡厅里说过的话,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记忆力很好,只要我看到了,我的大脑就会像摄影机那样把看过的场景记住,帧数可能不高,但也足够用了。那怕是过了三年,我也可以认得出某一个人我曾经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见过,反正到目前为止我的大脑还没有超负荷。”
“文字?那种没有什么特征的东西当然可以记住,扫视一眼就可以了。”
柯南皱眉看着迟山暮打开门,一个小小的日本,就在自己的身旁就可以汇集两个过目不忘的人吗?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在忽略掉发型和瞳色之后,迟山暮长得很像年幼的林云白。
如果说什么地方不像的话……
门先被从外面推开了。
外面的女仆并没有使很大得劲,门的边缘碰触到了迟山暮的脸颊最后被他用手接住。
他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了湿巾,擦了擦被门碰过的地方,最后还擦了擦也被蹭过的鞋尖,然后把湿巾和手套一起扔掉了,又换了一副新的手套。
嗯,仔细闻闻还有些酒精的味道呢,混着香水味道说不出的怪异。说起来这个人打进门来真的是除了刀枪一分一毫都没有碰到过这个屋子。
再一想隔壁那个几乎是件衣服只要穿过都有颜料没洗干净或者刚弄上去的颜料的痕迹的那位大画家,价值千金的画都随意地摞在一侧,水彩、素描的纸就随便卷卷找个桶一放,没有桶参差不齐的油画或者画板之间形成的缝隙也可以塞的人,不到半年都落上了灰,他自己挪得没地方待了才会请个家政来打扫的某人。
同一个是不可能了,不过可以问问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柯南信誓旦旦地猜测。
正对着那双阴森森像蛇一样的紫眸,女仆后退一步,“对不起,对不起,”女仆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迟山暮闪开道,“不用,只是我洁癖而已,不需要你操心,我可以处理好。”
柯南嘴角一抽,这个组织成员竟然这么有自知之明?
“不好意思,今天的晚饭终于做好了,请各位移步餐厅,主人已在那里恭候多时,”女仆心情还没平复,半低着头有些急促地说道。
“主角终于要现身了。”
众人期待地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