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使or恶魔
今夜的海风远比昨日萧瑟，作为发现了海洛因的大功臣，柯南却再次被丢了出去。
“唉。”
海风潇潇人瑟瑟，看不到案情的柯南很伤情，他的目光略过面色各异的岛民，缓缓落在靠在窗前还拿着画笔比划的林云白身上。
柯南忽然发现他的表情很有意思，大多数时候，唇角永远扬着三分笑意，就像现在，虽然在思考，但除却眉头微微的隆起，再也看不出半分心情。他昨晚阻止自己时也是，眉间绝不会弓起一个“川”字，开心时也不会让笑意散落两颊。细长而又平和的眉下一对儿桃花眼，却又被冰冷的眸色冲淡了风情。
有时举止跳脱却又不失优雅，他应该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虽然有时候很气人，柯南对他警察的身份多了几分信任，只是……
“为什么林哥哥不把证据给同事们呢？”柯南从小兰怀里跳出来跑到林云白身边疑惑地问道。
被打乱了思路的林云白微微颦眉，低声回道，“因为不想上班，他们自己可以解决的。”
“但是即使林先生把证据给目暮警官，东京都的应该也不会让林哥哥插手的。”
“解释起来很麻烦。”
“呃，”柯南嘴角一抽，真是……艺术家的回答啊，“说起来，那个警察还没有找到吗？林哥哥知道派出所在哪里吗？”
“嗯，”林云白点了点头。
。
“可以带我去吗？”柯南眨着大眼睛看向他。
“？毛利小姐应该也知道吧？”
“我怕小兰姐姐会遇到危险吗。”
“可我也只是一个柔弱的艺术家。”
“？”柯南扶了一把被惊掉的眼睛，早上说拧断自己脖子还有手的那个人是谁啊！算了，柯南不再耗费口舌，伸手把人往外拖，只需要一使劲……诶？拖走了？
柯南看着身后拖一下走一步的人，当机立断把人拖出了门，“小兰姐姐，我们去看看那个警察找到东西了没有。”
走了没几步停下看身后的林云白。
林云白轻笑，“继续走就是了。”
柯南沉默，他记得那个警察骑着车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然后是……
“左拐。”
林云白被扯着慢慢悠悠地走在柯南身后。
“好。”
“右拐。”
“到了。”
柯南看着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里面的灯也不知是用了多久，昏黄的灯光十分暗淡。柯南仔细观察着周围，忽然被派出所小院里的铁锨吸引了目光，他打开手机的灯看着铁锨上的带着的土壤。
奇怪，这上面的土壤和派出所的不太一样，会直接凝固在铁锨上，证明动得是湿土，但是派出所附近的土好像没有那么湿，柯南拿着木棍把土戳下来一块，散落的干土块里夹杂着一些白色粉末。
柯南目光一凝，然后落到站在身后还转着笔的林云白身上。
林云白沉默地看着某个小侦探自来熟地把手伸到了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塑料的自封袋和手套，然后开始收集证据。
大约是觉得自己的手机像素不够，又转过头来把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带走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口袋吧？”林云白眼睛微眯，看着柯南把用完的工具再塞回他的口袋里。
“这不是没有吗，”柯南嘿嘿一笑，皱眉看着里面还在四处搜寻的警察。
“哦，找到了，”老警察欣喜的看着手中的乐谱，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侧的桌子上“这是什么？”
“找到乐谱了吗？”柯南好奇宝宝样的看向警察。
“哦，找到了，不过这里还多了一个奇怪的本子。”
“嗯，我看看，”柯南拿到本子好奇地翻看，这是……
柯南惊讶地瞪大眼睛，按照这些数字来看，这应该是海洛因交易的账单，他立马回头看向林云白。
“看我干什么？直接给目暮警官啊，”林云白顺手把柯南扔到了警察自行车的后座，“快点去吧，去揭开所有的真相。”
柯南疑惑地看着他的身影没入月影岛的黑暗之中。
……
“目暮警官，我们找到了毒品交易的账单！”柯南兴奋地冲了进去。
他虽然没有看完账单，但他已经看过上面的名字了，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哦，这就是藏着毒品的钢琴啊，”老警察摸着胡子凑到钢琴前。
“咦，这个钢琴前怎么还有一把刀啊？”
“那是林哥哥昨天晚上画画的时候拿出来的，可能是落在了钢琴上，”柯南带着一点迷茫，可是他记得昨天林云白是在窗户前画的画，为什么笔刀会到钢琴上？
“是吗？”目暮警官借过了账本。
角落里，平田擦着额角的冷汗，颤颤巍巍地靠近窗户，却又忽然见几个警察站到了窗前。
就在他左右寻找逃生路线时，就对上了拿着账本的几个警察。
“平田和明，作为毒贩之一，你是这几场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再说一遍你的不在场证明吧，”目暮十三眼神暗示周围警察，向着他包围起来。
“最一开始，我是在法事……”平田停下擦汗的动作，四处找着生路，他是了解过的，以他所贩的毒，这辈子是出不了监狱了。
他的目光落到钢琴前那个衰老的警察和那个锋利的笔刀上。
“都别动！”他猛地冲向钢琴前，拿刀挟持住了警察。
“别冲动，你现在只是在加重自己的罪行！”
“退出去！退出去！”平田和明紧紧地压制着老警察。
深切的恐慌笼罩在心头，他已经杀死了两个人了，但多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乐谱与音乐总让他梦回那个火海中的钢琴。
一阵悦耳的音乐忽然从室内那个本该关闭的录音机里穿了出来。
柯南忽然瞪大了眼睛，是《月光》……
“大侦探一定能比我更迅速的破案然后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对吗？”
正确的解决方法……
柯南忽然记起来警局门口那个带着白色粉末的土壤，一个大胆的猜测闪现在脑海里。
这个警察早就知道他们的贩毒行为，甚至在为他们善后，那么这次的目的就是杀死所有的人，包括这位最后的凶手……
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的死亡，是劫持人质过程中被直接击杀，但是，这要如何确定他一定会挟持人质呢？
……
[你这次是怎么催眠的啊？]小精灵好奇地趴在他的肩头抱着新出的冰糕啃着。
“你最好别把冰糕滴我身上。”林云白调整着画板上的灯，为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系统出品，别人又看不见。]
“我看的见。”
[你还没说你怎么催眠的呢，我也没见你们对视啊。]
“这个东西好像还会增强，我只是尝试着把这个所谓的魔法附加在了那支笔刀上。”
[哦，你们那个实验室真是离谱，]小精灵暗自嘟囔着，竟然联合了柯学和基德的魔法，得亏早毁了。
公民馆处一声轰鸣，瞬间燃起的火海映亮了一片天空。
“桑落大人怎么不去现场？”苏格兰拿着手提箱走了过来。
“已经知道的结局没有必要去现场验证，”林云白看了一眼那双熟悉的凤眼，不知为何他对这种向着光明的死亡有点ptsd，“就这么点？”
苏格兰摇了摇头，“伏特加把他们藏在家里的外国货币和日元都取走了，这些只是金条。”
“哦，”林云白的注意力又回到画上，“那你就拿着去当杠铃吧。”
“是。”
“我明天回去，你自己找地方修一修那个在警局里乱跑的脑子吧。”
“……是。”
[你怎么不画脸啊？]小精灵挪了挪屁股，挡上了刚刚掉落的草莓冰糕。
“那你觉得都要画谁呢？”
[……是啊，现在浅井成实几乎没有参与，天使也就没了，恶魔的话倒是有点多……]小精灵努力思考着。
“因为老警察守护着这座岛的和平，却又漠视了这群毒贩以及麻生圭二的死亡，所以他算不得天使；那群毒贩犯了法，销售毒品，但他们所获得的赃款却有一部分都用在了这座岛的建设上，并且不在岛上销售，所以他们对这座岛而言也算不得恶魔；”柯南远离一群救火的人们，来到这里，“所以你这幅画里弹琴的天使纵火的恶魔既没有脸，甚至从服饰上面，除了颜色也没有任何区别。”
“对吗，林哥哥？”
“唔，大差不差吧，”林云白点了点头，“能查到这里，不错。”
柯南耸了耸肩，“公民馆前面有泥土被翻的痕迹，而在他的不远处，有一点颜料的痕迹，看质感就很像林哥哥那些价值不菲的矿石燃料。”
“三个现场的乐谱是你放的，音乐也和你相关，至于那位帮你隐藏这个事实的浅井成实，是麻生圭二的儿子，这一点在麻生圭二留下的乐谱上有遗言。”
“只是可惜，我发现的太晚了，”柯南低下头。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你已经很不错了，”林云白满意地收回最后一笔，“工藤新一，你是天使还是恶魔呢？”
“林先生呢？”柯南看着托着下巴欣赏自己画的人，“该不会是在自比上帝吧。”
“柯南！你在哪里？”
远处传来毛利兰急切的呼叫。
柯南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上帝吗？我又不是那群傲慢的自认为是造物主的人，”林云白自嘲一笑，“说起来，乐谱我给浅井成实了，那里面应该只有一份普通《月光》琴谱才对，还有那天我什么也没带，洁癖如我哪里留下来的颜料？”
[呵呵，]小精灵尴尬一笑，[大约是柯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