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最漂亮那个娘娘
“你走出七所,就不能回头了,你可要想好。”
曹公公将小徒弟拥在怀里,好心劝诫。
这一下,曹公公和萧律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日后萧律被发现还是男儿身,曹公公吃不了兜着走,连同这七所的所有人都得陪葬。
萧律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他挥了挥手:“放心吧,你今天放过我,我来日不会反咬一口。”
“行。”
曹公公见萧律开了口,这才让小徒弟打开了门,冲门外一直守着的两个小太监喊道:“来吧!这个做好了!抬走!”
这两个小太监是萧律以后的同事,一个叫福禄,一个叫福宝,是宫里打杂的。
他们听说今天来了个新人,很是高兴。
他们的活太多了,上头终于给他们派一个人来帮忙了。
因为期待和高兴,他们早早就抬着担架来这里等着。
七所里,一向是鬼哭狼嚎的,今天却是互殴的声音。
一打开门,曹公公的脸还肿了,看得福禄二人呆了呆。
看来今天这个新人反抗得挺厉害。
“重伤”的萧律,被曹公公等人扔上了担架,福禄和福宝抬起人就走。
古代的皇宫,在傍晚时分显得格外阴森。
萧律一边查看地形,一边记住路线,一路上都默不作声。
萧律的衣服上有很多故意泼上去的血,加上萧律不说话,于是福禄好心安慰道:“等伤口结痂了,半个月后就不那么疼了,现在你肯定是很难受的。”
福宝也跟着点头:“是啊,想当初我还疼了半个月呢。”
萧律不搭话,毕竟现在他是“重伤”状态,说多恐怕会露馅。
“哎,和我们一样,都是可怜人。”
福禄是一个瘦高个,说起来话一板一眼,像个老大哥,其实他和福宝一样,都是十九岁。
他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进宫都有九年了。
还差一年,他们就可以被放出宫去。
宫外的世界,福禄和福宝很是向往。
十岁就进宫廷的他们,一直努力工作,就是希望能多赚点钱出去和家人团聚。
“你这个年纪进宫,算很大的了。”
福禄一路上都找话和萧律聊:“等你十年后出去,都成老光棍了,哪家女子愿嫁你。”
萧律一听,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就太监这种身体,再年轻个十岁,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吧。
萧律抬眼看了一眼福禄,长得干净秀气,就是拿着大哥的做派。
萧律哪里有时间搭理这两个小太监,他琢磨着先苟一段时间,找个机会出宫。
要想出这后宫,先和淑容娘娘接上头。
“你们……认识淑容娘娘吗?”
萧律故意沙哑着嗓子,显得十分衰弱。
“知道,可受宠了,是陛下很喜欢的妃子呢。”
福宝热情地点头,他个矮很多,性格活泼一些,说话的语气都是飞扬的:“不过我们只听说过,没见过。淑容娘娘这样的贵人,哪是我们这些人能见到的。”
萧律听到这里就放心了,淑容娘娘那么有地位和宠爱,那救自己出宫肯定不是问题。
不过他得小心太后身边那个赵公公,不然萧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公公应该是被那个辣花夫人收买了,否则怎么可能针对萧律?
萧律和赵公公无冤无仇的, 赵公公却想阉了他。
“那……那个赵公公,是什么人?能得罪么?”
萧律抬起头,假装不经意地打探道。
谁料,福禄的脸立马就白了,抬着担架的手都抖了一下。
福宝赶紧接话:“你别问了,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这两人将萧律放在一个小屋子里,给萧律端了一碗热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倒不是他们不管萧律,而是杂活太多,接萧律已经浪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得把活给补上。
昏沉沉的屋子,矮小的屋檐,令人压抑。
萧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啧,这破屋子,哪里像人住的。
昏暗潮湿,住久了肯定得风湿病。
福禄和福宝在外面一直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忙什么。
装病的萧律也不好出去,他微微打开窗缝,看这两个人是否值得信赖。
福禄和福宝两个人话不多,一直在那里挑水劈柴。
在这个小院子里,全部垒着柴火。
福禄二人得把它们全劈了。
干活的时候,还时不时会有别的公公来领柴火,或者催促他们干活,可没把福禄和福宝累死。
萧律看他们像老实人,就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临睡前,他还骂了淑容。
这女人缺脑子,萧律不见了这么久,那淑容都不来找他。
还说萧律是太后的贵客呢,现在跑来当太监了。
心情复杂的萧律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
“起来!”
“快起来!”
一盆冷水,冷不防地直接向萧律泼来。
大冬天的,萧律一个哆嗦直接冷醒。
他猛地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人:“你谁啊!敢泼老子!”
那人是个陌生面孔,福禄和福宝站在旁边瑟瑟发抖,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好像很怕这个人。
那人想不到会被萧律怼,他捏着嗓子:“你一个新来的!这么嚣张!好啊!连我马公公都不认识?”
马公公?
萧律冷哼一声,一把揪住马公公的脖子:“什么牛啊马啊的,你这么对我!给老子死!”
萧律力气奇大,一把将马公公拖到井边。
刚好有一桶过了夜的水,寒气森森,萧律一把将马公公的脑袋,摁进了桶里。
马公公扑腾着手脚:“你!你!”
福宝吓坏了:“你你你!陆公公!松手吧!马公公可是来给你派活的!”
在这宫里,有难干的活,有好干点的活。
马公公是赵公公的徒弟,今年三十几了,也算是太后的人。
在这宫里,得罪了马公公,分到的活都会很差。
记得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小公公不知道怎么得罪马公公,分到了去抓鱼的活。
大冬天的,湖里都结冰了,哪里有鱼。
那小公公知道是马公公刻意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在冰面上捕鱼。
后来冰面破裂, 那小公公掉进湖里死了,还得了个办差不力的罪名。
家里人把那小公公尸体领回去的时候,连丧葬费都没拿到。
这种事情,在宫里数不胜数。
赵公公和马公公这师徒,就是宫里奴仆中的霸王。
有太后撑腰,连中宫皇后都不好说什么。
只要这师徒俩不出格,大家都由得他们去了。
谁让他们背后是太后呢。
“陆公公!”
“陆公公!”
福禄和福宝在疯狂地劝着、摇着萧律。
萧律却没反应过来,没意识到这二人是在喊自己。
他还纳闷呢,手用力摁着马公公的脑袋:“你到底是姓马还是姓陆!”
“一时姓马!”
“一时姓陆!”
“我是该叫你马公公!还是该叫你陆公公!”
要不是现在气氛太紧张,福禄和福宝都想笑死。
“陆公公!陆琪!”
福禄一把拉住萧律的手:“停手!再弄下去!他要死了!”
萧律一愣,突然想起那张盖章的身份证明,现在的自己可是叫陆琪。
“原来是叫我啊。”
萧律一把将马公公揪起来,丢在地上。
马公公呛了一肚子的水,疯狂地咳嗽。
看得出来,马公公很想骂人,却骂不出口,一直在咳嗽。
他疯狂地咳嗽,指着萧律,眼神恨不得把萧律给剥了。
“咔嚓!”
萧律却没惯着,一脚踩着马公公的手,硬生生踩骨折了。
“啊啊啊啊……”
马公公难以置信地哀嚎着,太嚣张了!
这个陆琪太嚣张了!
他捂着手,大声骂道:“你……你不想活了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律冷冷地盯着他,这问题,问得马公公十分愤怒:“你不是陆琪吗!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
陆琪?
看来,赵公公没对自己的徒弟说实话。
赵公公明明知道萧律的名字。
因为淑容娘娘向太后报过萧律这个侠义之士的名字,那赵公公自然也知晓。
所谓师徒,也不过如此。
赵公公可能怕以后东窗事发,这才不告诉马公公真相。
什么都不知道的马公公,到时候就负责背锅得了。
“马公公,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另外一个……”
萧律顿了顿:“把我调到淑容娘娘的宫里。”
两个选择?从来都没有新人敢让马公公办事。
这明明是两个威胁!
马公公恶狠狠地咬牙:“等我的人来了,把你给打死!”
今天马公公压根没把萧律放在心上,一个刚净身的男子,哪里会造成什么威胁,所以马公公才孤身一人来这里作威作福。
正巧,就给了萧律机会。
“啊!”
一把尖刀,捅进了马公公的大腿。
马公公惨叫了起来。
“打死我?”萧律冷着脸:“你师傅没告诉你,我是太后的客人?”
“你猜,你是你的人先来到,还是你先血尽而亡?”
太后的客人?
马公公一愣。
“我不叫陆琪,我叫萧律。”
萧律的刀,从马公公的大腿拔出,血立马汹涌而出。
马公公使劲儿地捂住出血点,大脑疯狂地转着:“萧律……萧律是谁?”
“血……好多的血……”
马公公嘟囔着,他抬起头,望着冷冰冰的萧律:“你,你救我!我就放过你!救我,救我……”
马公公疯狂给出诱惑:“淑容娘娘那里,我没有权力调派你。”
“但是!我可以把你派到最漂亮的那个娘娘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