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安排得明明白白
萧律凑上前来,宽厚的手掌,直接摸上了她柔弱又满是疤痕的肩膀。
肉眼可见的,李卿卿在颤抖。
萧律也在颤抖。
两个人就好像是风雨中的森林和花朵,在雨水中疯狂地摇曳着,诉说着自己的身体里正在疯狂滋长的欲望。
“卿卿……”
“公子……”
口鼻之间的呼吸,是那么地近。
都是见过世面的成年人,两个人心思纵使不说,彼此那么地明了。
李卿卿侧过脸来,望着萧律的余光里,都是无尽的柔情蜜意。
她渴望更多。
希望萧律给更多。
她的手,轻轻摸了一把萧律的大腿,微微抬头望着他。
萧律顺势低下头去,他要将这张软唇上的泉水,吸得一干二……
“公子!”
“不好啦!”
就在萧律和李卿卿的嘴要碰上的时候,一声粗如牛的嗓音响了起来。
李卿卿吓得像一只惊弓之鸟,沉入了泉池,生怕被人看见什么都没穿的她。
萧律无奈地收起嘟起的嘴,深呼吸一口气:“孙老九……”
“公子公子公子!”
孙老九这个大老粗一边嚷嚷着,一边喊道:“你还在这里泡什么水!那小寡妇跑了!”
孙老九冲来温泉边,跑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的,他一脸着急,全然没发现萧律气呼呼的。
“ 公子!你的脸咋红成猴子屁股似的!”
孙老子毫无察觉,还指了指萧律的脸:“看你这桃花满面的,难道这温泉还成了精,还会勾引人了。”
萧律快被这个大老粗气死了:“就这么点事?她跑了就跑了,有什么要紧的。”
彪哥说过,这座小楼十分隐秘,外人从来不到这个地方。
而这里的人想出去,那也是危险重重,就算刘小娘跑了,那也逃不了一公里。
偏孙老九,急得像一只猴似的。
“咋不急死你!”
萧律不得已从泉池里起来,快速穿上衣服,就和孙老九离开温泉。
再晚点离开,害羞的卿卿估计得憋死在水里了。
孙老九跟在萧律的屁股后,一脸有功劳的表情:“公子,我命人给你打来了山鸡。”
萧律闷闷一声:“知道了。”
“公子,等风月阁一事了结,彪哥说送我们钱。”
“知道了。”
“公子,你手上咋的戴了个木戒指,多寒酸,我让彪哥送你个金玉的。”
孙老九这个憨货叭叭的,萧律实在忍不住了,抓住这个扫兴的狗兄弟:“公子公子!公什么子!急急急!你急什么急!”
“嗷嗷嗷!公子!你现在怎么还打人了呢!”
孙老九疼得嗷嗷叫,叫的声音分外搞笑。
从泉水浮上来的李卿卿,望着这两个人打闹的背影,忍俊不禁。
“公子,我们还会有下次的……”她娇羞地一低头,又快乐地扬起泉水。
萧律和李卿卿不知道,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看着刚才的那一幕。
那人一袭清冷的白衣,还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师父说的男人……”
云义县,县衙。
县衙喜气洋洋的,全然没了之前的颓气。
“你带着这封信,亲自前往京都,通知秦相,屠村一案和陈府案已有关键进展。”
许知将一封密信,交给了书童元宝。
这么重要的信件,只有自己的心腹亲自送,他才放心。
元宝接过信件,嘟嘟囔囔就准备出发了。
这些日子,许县令一直把心思放在和萧律相关的案件上,连饭都没有好好吃。
而萧律那个没心肝的,自己一个人跑了,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让许县令一个人留下来查案。
正当元宝十分不满地要出门的时候,许知训斥了他:“元宝,不许再骂萧律,他是个受害者,我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是,县令。”元宝撇着嘴,“我一定不会再说了。”
许知一笑,他们主仆多年,哪会生什么龃龉,他摸了摸元宝的头:“等你回来,你就去考文试吧。”
元宝眼睛一亮:“真的?””
许知点头,元宝一直有个梦想,考好文试,就和许知一样当一个官员。
但考试也是要有门槛的,学习、路费、以及人脉关系,都需要不菲的费用来维持,一般人吃口饱饭都难,哪里还有钱学习。
元宝得此承诺,十分高兴。
主仆俩相视一笑,许知打算来一壶酒给元宝送行,于是打算亲自去酒铺打酒。
许知的收入微薄,平时只买散装酒,今天高兴,买一壶。
元宝本想自己去,许知却不让,萧律的案件有了进展,许知真的很高兴,他要亲自去打酒。
于是,元宝就让他一个人去了。
元宝一直在门槛等啊等,等到日落西山,等到月上柳梢头,又等到朝阳升起,还不见许知回来。
糟了。
元宝立马叫上衙役,前往酒铺。
而酒铺的老板说,昨天许县令压根没来买酒。
元宝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对。
趁衙役盘问酒铺老板的时候,他趁机开溜。
带着那一封信,踏上了去丘岳县的旅途。
这是许知的交代。
若是哪一天元宝突然找不到他了,就带着最重要的东西,去找萧律,然后再一起前往京都。
这边元宝夺命狂奔,那边萧律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谁在骂我?”
萧律揉了揉眼睛,今天怎么哪里都不对劲,身体哪里都不舒服。
先是孙老九扰了好事,让他体内的火生生憋了 下去。
后来出来找刘小娘,眼皮又一直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以为找刘小娘会不顺,结果很顺利就找到了她。
果然如彪哥所说,这里想出去很困难,刘小娘从牢狱逃了出来,就在山间迷路了。
等到萧律和孙老九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她跑得太久,一直回到这棵树的位置,她实在太累了,便只能停下来。
这个蠢妇,就因为她,萧律和卿卿的好事都被打扰了。
萧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让孙老九直接把人扛回牢房了事。
“萧律!萧律!”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你竟敢从刘县令手里偷人!”
刘小娘气得大喊大叫:“还不赶紧把我和陈放送回去!”
十天之约,明天就到了。
萧律将她和陈放扣下,是想干什么!
萧律没有回答她。
也不想搭理她。
所有人都和萧律一样,等待着十天之约的到来。
第二天,丘岳县,菜市场。
“风月阁,人皮鼓一案破了!”
“刘县令要将陈放和刘小娘,还有朱阳斩首!”
“大家快去看啊!”
大清早,消息就像疾风一样地在丘岳县跑了一圈。
在这个八卦消息中,朱阳是罪魁祸首。
朱阳的儿子朱照,好男色。
于是疼爱儿子的朱阳,就建起了一座风月阁。
朱照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将掳来的少年糟蹋后,就活生生剥皮做成人皮鼓,卖到外地去。
陈家的陈放公子,贪财,帮朱照销售人皮鼓,赚取超高的利润。
而刘小娘则是负责哄骗少年,将少年骗入风月阁,在其中也赚了一笔钱。
如今朱照已经死了,刘县令便把朱阳砍了。
这一听,三个人的角色真的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科学谨慎的。
一来,已经被那群少年少女指认的刘小娘和陈放,现在被判了死刑,就对百姓有了交代。
二来,朱阳这个罪魁祸首死了,也就无法牵扯到陈家和刘氏其他人。
完美,完美啊。
只是陈放和刘小娘在萧律手里,那三个人被押在菜市场砍头的人,只有朱阳是本人。
剩下两个人,是聪明的刁太守安排的。
刁太守以为那狱卒和厨娘是正主,把这两个人放了出去,换了另外两个死刑犯顶上去。
反正都被打得鼻青眼肿的,谁也认不得谁。
百姓也从未近距离见过这陈放和刘小娘,压根分辨不出来。
今天这刑场一走,哎,升官!
刁太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安排,拍了拍监斩的刘县令,过了今天,升官发财去。
刘县令装作很严肃,实际内心喜滋滋地点了点头。
正午十二点,三个人人头落地后,此事便有了了结。
刑场上,朱阳怒气冲冲, 他冲着身边的“陈放”骂道:“好你个陈公子,往日里一口一个伯父喊得亲,现在竟把所有罪责推我朱家身上!”
“风月阁,是你陈家子弟玩得最欢,人皮鼓一事,朱照从未和我说过!”
“你竟栽赃到我朱家头上!”
儿子掳走男童虐待,朱阳承认,这事他知道。
但人皮鼓一事,朱阳从未听儿子说过!
朱照是一个嘴巴把不住门的,真有这样的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早就知道了!
也怪不得朱阳如此愤怒。
朱家全家已经被抄了。
财产充公。
男丁流放。
女眷入娼籍。
在短短的十天里,朱家什么都没有了。
经营多年的一切,在短短的十天时间里,化为灰烬。
就算下到地底下,他也没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陈放!你这个缺心肝的!你说话啊!”
“你爹和刘县令把事情栽赃到朱家头上,怎么还舍得让你死!”
“说话!陈家为什么要这么对朱家!”
朱阳异常愤怒。
外人认不出陈放。
可他看着陈放长大的,他认得出。
连骂陈放数十句没得到回答,他这才浑身一震,这陈放是假的!
“朱阳!陈放!刘小娘!已验明正身!”
“斩!”
只听刘县令一喝,一把大刀,砍掉了“陈放”的脑袋!
又一大刀,砍掉“刘小娘”的头!
最后一刀,是朱阳的头颅!
朱阳的头颅,带着巨大的震惊,掉在了地上,死之前,他都在死死盯着那个所谓的陈放。
血液飞溅,看热闹的百姓们倒吸一口愉快的凉气:“咿!”
人群中,萧律一把搂住李卿卿:“乖啊,哥今天带你走上人生巅峰。”
要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