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张死牌
萧律在风月阁占尽主动权,陈家还在外面像无头苍蝇那样找萧律。
“见过这个人吗?”
“来来来,你见过这个人吗?”
“来看看,见过这个人吗?见过记得报陈家,赏千金啊!”
陈家派出去的人,不停地搜罗萧律的踪迹。
他们手上的画像,还是萧律易容前的样子。
这下,丘岳县的百姓知道,县里来了一个很贵的人。
由于古代信息闭塞,萧律在云义县的壮举,除了那些走南闯北的商贩知道些,其他百姓都不知道缘由。
除了陈家搜罗,还有朱家这个狗腿子也十分积极。
“老爷,这萧律真有这么猛,那陈家非得花这么多钱找他吗?”
一个圆滚滚的管家,追着一个同样圆滚滚的朱家老爷问道。
要知道,赚千金可不容易,陈家出手就是一千金,对朱家都没有那么大方过。
朱家老爷朱阳,挺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大摇大摆地去收租:“哎,陈家的事,我不清楚。人家老大哥怎么做,咱们支持就行了呗。”
“我让你派人过去帮忙,都派了吧。”
“派了派了,就是少爷不见了踪影。”管家摇头,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少爷却不见了。
朱阳气得拍了拍大肚子:“这混小子,肯定又去风月阁鬼混去了!”
“等收完今天的租,你去风月阁把这小子给我叫回来!”
朱阳冷哼一声:“这立大功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其他家抢了去,我们还指着和陈家合作更多的生意呢。”
“是是是!”管家扶着胖乎乎的朱阳,艰难地前往小商户收租,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不过老爷, 昨天来个人,说咱们少爷惹了祸,要咱们给钱。”
“不然,那人就说告到官府去。”
“什么!又要赔钱!”朱阳气得扭过沉重的身体:“不赔,有本事真告到官府去!”
管家一听,低声道:“又一个人死了, 是个十二岁的小子,是在风月阁里出的事,他家吵着闹着要五金赔偿。”
“五金!”朱阳的大眼睛气得成了眯眯眼:“他咋不去抢!他也不想想,他那小子的命,值五金吗!”
一口一金的葡萄酒,朱家想喝就喝。
一条人命要五金,朱家却嫌贵。
这天底下的富人,为富不仁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
又是这个风月阁。
在一旁听到朱阳和管家对话的李卿卿,扭头道:“孙大哥,咱们不能再拖了,趁他们没找到公子,咱们先杀去风月阁。”
倒不是孙老九拖延,是李卿卿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勇。
这风月阁,岂是说去就去的。
不准备周全,等一下还没把公子救出来,他们两个都得搭进去!
孙老九盯着结尾处:“你我两个人怎么行,再等等。哎哎哎,来了来了!”
只见街尾那头,忽然来了一帮人。
准确点,是一帮匪寇。
虽然他们穿着平头百姓的衣服,可一眼看过去,就匪里匪气的。
“你在丘岳县也有人?”
李卿卿瞪大眼睛,孙老九的土匪业务,做得挺大。
“之前公子不是做了兵器和糖,丘岳县的匪寇兄弟也想要。”
“公子免费送给了他们,他们凭这个,赚了不少钱呢。”
“我写信和他们说,公子有难,希望帮个忙。”
孙老九得意地一笑,这不,人刚好用上了。
“信得过不?”李卿卿眉头一皱,可别像孙蛐蛐那样。
“放心,领头的是我老大哥,人品信得过。”
孙老九憨憨一笑,李卿卿却警惕得多:“光靠人品怎么行,总有点其他缘由吧。”
这时,孙老九这才低声道:“不瞒你说吧,老大哥的儿子,就是死在了风月阁。”
“被朱阳家的那个儿子朱照弄死的。”
“说是朱照在街上看上了老大哥的儿子,当街就掳走了,才八岁。”
“第二天就死了,但没找到尸体,只找到了半根手臂。”
孙老九重重叹一口气,这是上一年的事。
所以,孙老九说要端了风月阁, 这丘岳县的匪寇老大哥才那么积极。
李卿卿听罢,不知该说什么,但目前也只有这些人能救出萧律了,先用着吧。
此时孙老九一个眼神,这群人会意,气势汹汹地前往风月阁。
一群匪寇突然出现,陈家自然收到了风。
整个丘岳县都有陈家的眼线,风月阁外突然来了这么多匪寇,聪明的陈益便猜到了萧律就在那里。
只是……风月阁。
陈益捏紧拳头,萧律怎么会在风月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卢管家激动地道:“陈老,既在风月阁,杀了更方便,我立马派人去!”
陈益是个谨慎的,他摁住激动的管家,寻常人知道陈家在找他,早就跑远了。
萧律为何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对!抓他!怕什么!”
此时,正好过来拜访的朱阳,听到了卢管家话,立马豪气万千地道:“都在丘岳县了,还怕他翻天不成!”
“我那儿子聪明,估计早就认出了萧律,所以才把萧律扣在了风月阁!”
朱阳这么自信,陈益都无语了。
虽说他们的儿子是所谓的好朋友,天天玩在一起,可这群小子什么德性,陈益很清楚。
就朱照那个猪脑子,还能制服屠村的野狗?做梦。
见陈益不应,朱阳觉得被扫了面子:“我朱家连西域那种匪寇霸行的地方,都出入自如!现在在丘岳县,还怕区区匪寇不成?”
朱阳的嘴,也是吧啦吧啦的,父子如出一辙。
“ 你别忘了,朱照搞死了彪哥的儿子!”
“要不是我花重金去摆平,你儿子还能活到今天?”
陈益没好气地怼回朱阳,匪寇无非是在刀尖子舔血,求个财。
偏偏朱照色迷心窍,搞死人家彪哥的儿子。
虽说匪寇的命不值钱,可都是当父母的,心中那口恨,哪里那么容易消掉。
匪寇如今围着风月阁不可怕,换作以前,打发点钱就了事了。
可怕的是,是有仇的匪寇。
“我可不怕那什么狗屁彪哥!这样,陈老爷子,这事我来办了!”
朱阳拍了拍胸口:“那萧律啊、那彪哥之流啊,要是敢伤我们的儿子, 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正好要去风月阁找我儿子去,你且等我好消息。”
说罢,朱阳大摇大摆地走了。
卢管家正要阻拦,陈益却叫住了他:“算了,让他去吧,正好摸摸萧律的底细。”
“萧律敢在风月阁,手里一定有牌,先看看他有什么牌。”
陈益眼神沉寂而深。
他猜得没错,萧律手里有牌。
只是他没有想到,萧律手里拿的牌,不是一般的牌。
而是,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