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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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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从今天开始,你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萧律点头,多一个人挟持,胜算就多一分。

    陈夫人气惨了:“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换衣服。”

    “你也可以不换。”

    背对着她们的萧律,身板挺得直直的:“等到别人发现你衣冠不整,我光着上半身,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你!”陈夫人忽然眉头一沉,表情凝重。

    听到她沉默,萧律望着面前的荷塘,悠悠调笑道:“别人会说,你相公刚被人炸了命根子,你就和我勾搭上了。本公子身材这么好,你一时把控不住,别人也能理解是不是。”

    “你你你你你!”

    陈夫人气炸了:“换就换!”

    “你不许偷看!”

    萧律点头:“好,我不偷看。”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陈夫人嘟囔道:“好了。”

    萧律这才转过身。

    他眼睛一亮。

    只见李卿卿穿上了丝绸做的衣服,还戴上了头饰和耳环,打眼一看,美艳至极,比平时穿便宜衣服的时候,竟美上了四五个度不止。

    陈夫人圆润,李卿卿没有陈夫人胖,却撑得起陈夫人的衣服,证明李卿卿身材一绝,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绝没有。

    旁边的陈夫人原本俏丽可爱,在李卿卿的映照之下,竟毫不出彩。

    果然,人靠衣装。

    见萧律的目光一直落在李卿卿的身上,陈夫人嘟囔一句,竟莫名有些妒忌:“男人都是个狗东西,看见个女的,就挪不开眼。”

    李卿卿见萧律这么看着自己,娇羞地低下头,行礼:“谢谢公子。”

    这边倒是和谐了,岂不料,这更衣一幕,被陈忠才都看在了眼里。

    他的女人,竟然在萧律面前换衣服!

    即使萧律背过身去,那也不行!

    萧律就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的命根子没了,自己年轻的老婆还在别人面前换衣服,陈忠才气得牙痒痒。

    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

    萧律就是故意折辱他!

    他碰了李卿卿!

    萧律就故意折腾他的妻子!

    果然,萧律微微地回过头,看着角落里的陈忠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陈忠才气炸了!

    可萧律又拿出了一个火药筒,他吓得立马捂住屁股,一溜烟离开,就当看不见。

    陈忠才恶狠狠地想,许知,许知一定会为陈府主持公道的。

    就这样,陈府笼罩在了萧律的阴影之下,之前家主不露面,现在家主夫人也进了那个院子。

    所有仆人小心翼翼地送上吃食和衣物,不敢打探半分。

    陈府外,一个身影已经守了许多天。

    是一个还没有离开的赏金猎人,屠夫。

    屠夫名为魏由,是大魏京都人。

    这几天,许多江湖客和赏金猎人都已经离开,前往别处猎杀其他人。

    唯独他,还留在这里。

    他不相信,野狗已经被陈家收服。

    陈忠才的实力,魏由很清楚。

    一个连考数次都无法通过武试的人,怎么可能收服一只屠村的野狗。

    这种野狗,只有他这等人,才有能力斩杀。

    “公子,你说得没错,野狗就在里面。”

    一个红衣女子恭敬地行礼:“只是听闻许县令也要抓拿他,我们杀了野狗,会不会被告到京都……”

    魏由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小县令,当然得排在本公子之后。”

    “野狗,是我的。”

    “红玉明白,红玉立马准备好公子所需要的东西,即可猎杀野狗萧律。”

    红衣女子温柔一笑:“等拿下这最贵的人头,那些人一定会对公子另眼相看。”

    魏由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在魏由的世界里,赏金榜上的人就是猎物。

    这是一场游戏。

    魏由是猎人。

    他想得到的猎物, 必须要得到。

    只是他听说了,这个萧律很穷,是一个农村的穷小子,穷得家里连条好裤子都没有。

    还是第一次杀这么没有地位的人,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要不是萧律贵,他还不乐意杀了。

    萧律心心念念的性命,只是魏由的游戏筹码。

    这类型的筹码,魏由已经拿到九个了。

    他屠夫的名号,赫赫有名。

    许知自然也是知道的。

    当得知屠夫魏由就在陈府外,许知拍案而起:“什么!他来凑什么热闹!”

    许知这么激动,倒不是没有原因。

    屠夫是年轻有为的赏金猎人,杀人不眨眼,不比萧律差哪里去。

    要死了。

    真的是要死了。

    许知还没有逮到萧律,萧律就被屠夫盯上了。

    这些天他刚上任,一直调整人马,就是为了能万无一失将萧律带回衙门。

    想不到,屠夫还在。

    可不能让屠夫把萧律的头割下来了。

    “速速给本官召屠夫,将他押在县衙。”

    “来人!随我前去陈府,将萧律抓拿归案!”

    许知命人通知屠夫前来报到,与此同时,他必须亲自逮到萧律,否则无法和秦相交代。

    谁知,就在去的路上,前头派去的衙役前来禀告,陈府被烧成了一片火海。

    “萧律烧的?”

    许知快气死了,他身为一方的父母官,为官多年,从未见过萧律这么猖狂的人!

    纵火罪,萧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应该不是的。”

    衙役惊恐万分地,眼泪吓得直直往下流:“陈府大门紧锁,火从里面烧起,里面的人都逃不出来!”

    陈府火焰滔天,人间地狱一般。

    里面的人哭嚎不断,满地打滚。

    外头的百姓想冲进去救火,却发现门在里面被人抵住的。

    “而且,陈家粮仓也未能幸免!若真是萧律或者陈家人烧,绝对会保下粮仓!”

    那衙役一边说,一边浑身发抖。

    粮仓是陈家的命。

    萧律更是爱财如命,而且烧了粮仓简直是多余之举,萧律何必烧呢!

    这分明是有人谋害陈家啊!

    陈府的方向,火光冲天。

    “驾!”

    许知气得浑身发抖,纵马直驱!

    云义县,不知名处。

    睡到半夜的萧律,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下意识想翻身下地,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呃!”他吃痛地哼了一声。

    他低头一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竟有了烧伤的伤口。

    伤口上,还洒有药粉。

    看样子,有人照顾他。

    这,是哪里?

    萧律挣扎着爬起来,走出这个小房间。

    一个白衣女子,正在院子里的桌子旁碾着药粉。

    她戴着面纱,看不见她的真容。

    只见得她脸上皮肤白皙红润,是个美人。

    此女子黑发如瀑,双指纤纤,整个人静静的,如同一朵圣洁的莲花,散发着洁白的光芒。

    “你……救了我?”

    萧律十分疑惑,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陈府。

    那一晚,他和陈夫人起了荷塘冲突后,他洗了个澡,就正常睡下了。

    再睁开眼,萧律就到了这里。

    “真羡慕你,那晚的事情,看来你都不知道了。”

    白衣女子悠悠的,将碾好的药粉递过来,语气轻柔却又没有感情:“将药粉敷在你伤口。”

    “你是谁?”

    “我怎么在这里?”

    “李卿卿呢?”

    “我的钱呢?”

    萧律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那女子却一个问题也不回答:“等你好了,我带你出云义县。”

    说完之后,她身形一闪,竟没了踪影。

    萧律一愣,此女子武艺之高,怕是连小铃铛那种职业杀手都比不上。

    他随手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急匆匆上了街。

    在萧律昏迷的半个月时间里,云义县舆论的天都塌了。

    陈府被烧得只剩个架子。

    府中的上百个仆人,连带陈忠才和陈夫人都被烧死了里头。

    那陈府拖出来烧焦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摆满了陈府外头的街道上。

    这陈府里的奴仆,大多是附近平头百姓送进去的儿女。

    他们把孩子送进陈府,不过是为了谋一份差事,能吃上一口饱饭,却想不到因此丢了性命。

    而且,还死得如此之惨。

    他们每一个,都是活生生被烧死的啊!

    那陈府大大小小的正门、偏门,每一扇门,都是数十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可想而知,当时何等惨烈!

    于是那些父母都在陈府面前哭,他们想带自己儿女回去下葬,却无从相认。

    因为每一具尸体都被烧得黢黑,压根无法分辨本来面貌。

    那些父母哭得肝肠寸断,几欲寻死。

    虽然陈府平日里为富不仁,可是看到此等惨状,百姓们皆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做错了什么!”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父母们在陈府门前的街道又哭又闹,他们想要一个说法,要一个公道,可是找谁要?

    陈府的人都死光了。

    他们前去击鼓鸣冤,却被官府推脱还在侦查中。

    可人死了,总得落叶归根,父母们只能将这些遗体集体葬了。

    陈府门前不许哭,他们便到坟前哭去。

    萧律站在陈府门前的街道上,身形萧索。

    秋天的风呼呼吹过,地砖上还有当初摆放遗体的黑色痕迹。

    这里格外安静。

    静得只剩空空无一物的风声。

    静得只剩萧律的心跳。

    原本陈府门前还有摆摊的人,现在都嫌晦气,不在这里摆了。

    更别提路人,压根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路过。

    陈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陈忠才和他的夫人,都是十里八乡有名望的人。

    而他们就好像萧家村的村民一样,被人一天之间,全杀了。

    萧律一身恶寒。

    原本以为,平民百姓的命不值钱。

    现在看来,商贾之家,不过也是风雨中的一根草,压根承受不住别人的雷霆之怒。

    只是,陈家得罪了谁?

    怎的被如此惨烈灭了门?

    萧律眉头一皱,难道大火当晚,只有自己被那个白衣女子救出来?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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