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起浸猪笼
萧律不知道,云义县的动乱,让云义县的市井小民都知道了萧律。
人人皆说,萧律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子,不仅闯下屠村之祸,还把人家小寡妇霸占了。
那么多张嘴,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萧律解放水源这等好事。
萧律尚未美名扬天下,便已臭名昭著
这些萧律都不在意,他如今只想救下萧锦绣。
本来萧律对这个姐姐没太多记忆,可既然他已经是萧律,又做了那么多不容世人之事,他必须安顿好萧锦绣这个无辜的人。
否则,别人一定会因为她是萧律的姐姐,而对她下狠手。
只是萧律没想到,刘氏是把萧锦绣换回来了,可萧锦绣却破破烂烂,全身都是伤。
特别是脸,更是十分恐怖。
脸上尽是刀伤,是不同的刀。
最长的一道疤痕,从额角到嘴角,长而深。
萧锦绣这张脸是彻底地毁了,毁得连原有的容貌都看不太清。
她整个人由内到外的坏了。
“萧姑娘身体饱受钝物殴打,导致五脏俱损,又因为心肝郁结,于是才这般不吃不喝,毫无生机。”
数个郎中摇摇头,示意自己无法救治重伤的萧锦绣,只能听天由命。
“我们平民百姓的女儿,都是这样的。只要一逃,脸就会被毁掉。”
李卿卿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锦绣,喃喃一句。
曾经她也被打成这样,后来运气好才逃了出来,起码她的脸没被划烂。
云义县出美人,所谓的扬州瘦马,一半出自云义县。
像萧锦绣和李卿卿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都是通过刘氏这地头蛇输送将大魏各个乐坊和私人府邸。
“刘、刘氏还留下一句话。”
孙老九嗫嚅着,他如今面临阴沉着脸的萧律,十分恐惧。
萧律给姐姐盖上被子,眼神的寒锋几欲将人撕碎:“说。”
孙老九吞了吞口水,沉吟道:“刘氏说,这云义县还是刘家的,如今只是给你一个下马威。”
“如果不把刘小娘送回去,他们在你这个山野之人的眼皮底下,杀了萧锦绣。”
“不信的话,你、你尽可试试。”
孙老九将刘齐中的原话转述,紧张得汗水都在滴落。
一旁给萧锦绣擦血迹的刘小娘,一听这句话,立马惊恐地跪下来,眼泪簌簌落下:“公子!你不能把我送回去!”
“我若是回去,必然会被浸猪笼!”
刘小娘哭得哀切,拉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洁如凝脂的肩膀:“小相公,只要你让我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
萧律看着可怜的刘小娘,又看看重伤的姐姐,握紧了拳头。
萧律想起那枉死的萧家村村民,无人伸冤!
唯一幸存的萧锦绣,竟被折磨至此!
郎中说了,这伤口不是一两日就形成的,起码有十天半个月。
也就是说,萧锦绣那花轿一出了家门,就羊入虎口,被赵不为送给了权贵享乐折磨!
而萧家村也同时被屠了村!
如今萧锦绣神志不清,问什么都不说。
赵不为也死了,那个官员折磨萧锦绣的人官员是谁,萧律不得而知!
但是,萧律一定撬开刘氏的口!
李卿卿说得对,刘氏的人该死!
任何一个刘氏的人死了,都不冤!
“那,我就试试。”
萧律回过身,目中的怒火好像滔天巨浪,熊熊焚烧,要将人的骨血都吞噬。
他静静地盯着刘小娘,一字一句:“刘小娘,为了活,你果真什么都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刘小娘不停地口头,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我见犹怜。
“那你跟我来。”
说罢,萧律拉起刘小娘,走进了房间。
不消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刘小娘吃痛的嘤咛声。
孙老九惊讶地耸耸肩,识相地将李卿卿拉走。
云义县,刘氏正厅正大摆宴席。
县里刘氏族人,都在庆祝刘桂的病情在郎中的努力下,转危为安。
今日刘桂精神挺好,经过治疗,那追魂箭被拔了出来。
虽然,刘桂肩膀的伤还很痛,可身上那些可怕的疙瘩全退了。
刘齐中就这么个儿子,一直引以为傲,见儿子好转,自然高兴。
这宴席是摆给萧律看的,更是摆给云义县的百姓看的。
刘齐中就是要告诉这些贱民,即使水源暂时被夺,刘家也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新来的县令快要来了。
那新来的县令,可是上头派来的,也是刘氏同一派系的人。
到时候,这些不识相的作乱刁民,只有死路一条!
特别是萧律,更是死无全尸!
云义县外。
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旁边的仆人递上一盏灯笼:“许县令,如今天黑,云义县城中又乱成一团,咱们还是先等几天再上任吧。”
说罢,奴仆在脖子划了划。
云义县的匪寇,可是把赵不为割了头的凶恶之徒。
原来,此人正是新来的县令许知,年三十二。
本来他是边陲之地的一个小县丞,兢兢业业多年。
谁知前些日子,他这个无名小官,竟突然被秦相秦高升了职,派来当云义县的县令。
升职是好事,可云义县乱成这样,是个烫手山芋。
但秦相已经下了令,这调职不接受也得接,于是许知只能来了。
他听说匪寇猖獗,便伪装成百姓一路骑马过来。
想不到,匪寇没遇到,一路上风平浪静,还听到百姓说了萧律不少的风流韵事。
此时的许知,沉沉地望向云义县的门楼:“那叫萧律的人,能把云义县折腾成这样,真是奇人呵。”
“再奇又如何,大人来了,那萧律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对吧大人?”那奴仆讨好地道,递过一个烧饼。
许知没接饼,也没接话,这个父母官只皱着眉头,如同云义县上的天空那般阴沉。
同样沉的,还是刘氏头顶上的天空。
一众刘氏族人吃完宴席后,就去看望刘桂的病情。
结果,竟看见刘小娘赤身裸体地,躺在了刘桂的床上。
她身上,全是男人的指痕,看起来,挺疯狂,挺激烈。
这是萧律的杰作,此时,成了刘桂百口莫辩的证据。
刘氏族人热情洋溢地进门,满脸震惊地退出了门。
这下好了。
刘小娘要浸猪笼的话,刘桂也得一起。
刘桂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刘小娘,捂着自己的身体:“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