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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了没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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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萧锦绣,对于现在的萧律而言,没有半点记忆。

    可是,他需要通行证快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只能选择和这个女人同行。

    这女人一看便是跑惯了江湖的,生得貌美,却也油头滑脑。

    一路上,萧律没有问她名字,只知道那些风流客喊她卿卿姑娘,连个姓都没有。

    在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卿卿一个女人跑江湖,没有男人依靠,没有钱是常态,于是便用身体换钱。

    萧律倒没有看不起这个女人,毕竟谁都要混口饭吃。

    只是萧律觉得她一肚子坏水,一路上都敬而远之。

    卿卿的通行证很是管用,一路上,萧律没有受到阻拦。

    出了萧家村,过了梧桐乡,便来到了十里八乡的cbd——云义县。

    真破。

    萧律摇摇头,连路还都是泥路。

    这古代的县城,连华夏新农村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喂,怎么样,县里繁华吧?”

    卿卿嘲讽地瞥了萧律一眼,这些天她对他半个称呼都没有,只有一个喂字:“你一个村里长大的泥猴,怕是连梧桐乡都没有出过吧。”

    萧律盯着眼前的县衙,没空搭理她的嘲讽。

    等他找到萧锦绣,出了这个县,躲过这杀人之祸才是要紧。

    大魏京都,相府。

    一个人转了转指上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去的人,都死了?”

    殿中,一个看见萧家村惨状的人,瑟瑟发抖地复命:“回秦相,他把那些村民都杀了,就连那女的也没放过。”

    那被唤作秦相的秦高脸色阴沉,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杀了便杀了。”

    秦高,大魏当朝丞相,心狠手辣,如今年方三十五,便已位极人臣。

    他动一动手指,便能搅动朝廷风云。

    底下的人实在不明白,一头巨兽为什么会关注一个小小村子的屠村案。

    “抓到萧律,送往京都,我亲审。”

    秦高递过一纸文书,命人送去云义县。

    “是,秦相。”

    云义县,地处大魏东南方,炎热且瘴气重,夏天尤为长。

    萧律观察了一下气候,内心大抵有了个数。

    云义县和华夏东南方一样,雨水充沛,树木葱郁。

    这里,一定有大量的农作物可制作糖,比如甘蔗。

    无论在古代或者现代,糖都是战略物资,小则可以增加甜味增加能量,用以疗伤,大则可以提取酒精,或是制作弹药。

    在古代,糖这种甜味剂,是超级奢侈品。

    有了糖,无依无靠的萧律,便能有最基础的钱。

    萧律和卿卿在县衙里并没有找到萧锦绣,萧锦绣说是来当县令的妾,却连人影都不见一个。

    卿卿有些气急败坏,整天念叨人怎么不见了,神神叨叨,说啥事都办不成了。

    萧律倒是没有任何波动,一门心思想赚钱。

    逃亡的路上,没有钱,啥事都办不成。

    靠卿卿卖身体,就算卖到死,也没办法雇佣江湖客。

    更何况顶级的江湖客,十分地贵。

    没江湖客,行走江湖便显得势单力薄。因为通缉萧律的通缉令,贴满了整座云义县的十里八乡。

    萧律一战成名,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屠村和杀了县令夫人的杀人狂魔。

    萧律白天躲避所有人,晚上上山拔甘蔗熬糖。

    如今世人还不认识野生甘蔗,萧律猜测,这云义县有外国人到过,意外留下了甘蔗。

    只是现在古人还不识货,当是个野草处理,从未搭理。

    熬糖半个月,山坳里瘦弱的甘蔗,几乎全被萧律扒了大半。

    他留下甘蔗的头部,继续栽种,剩下的全熬了蔗糖。

    “野种熬野草,绝配。”

    卿卿的嘴,最爱嘲讽萧律。

    萧律没空搭理这个风尘女子,因为卿卿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

    自萧律一杀成名后,萧律没办法再通过通行证蒙混过关。

    要想逃亡,必须自身实力过硬才行。

    半个月,萧律熬出了整整一板蔗糖。

    大魏如今还只停留在淀粉糖阶段,也就是麦芽糖,麦芽糖产量极低,仅供贵族。

    如今这一板糖,能值个百金。

    顶级江湖客,二十金即可雇佣,够用了。

    由于时间匆忙,萧律仅仅制作了蔗糖,再多加一步,便能变成冰糖。

    但是,蔗糖在大魏足够成为硬通货了。

    这段时间,卿卿却越来越乖,除了嘴巴损他,但也亲力亲为地帮忙。

    砍甘蔗、洗甘蔗、烧火熬糖,卿卿都帮忙,萧律轻松不少。

    今天熬完最后一点糖水,砍来的甘蔗全都用完了。

    卿卿眼睛一亮,语气卑微:“喂,那个……我能尝一点点吗?”

    萧律看出来,她想吃很久了,可能觉得求他丢人,这才一直等了半个月才开口。

    忙了一天的卿卿身上汗津津的,脸红得十分动人。

    萧律看得挪不开眼睛,心神微微荡漾,不得不说,年轻的卿卿身材真是好。

    萧律随手掰下一块糖:“吃吧。”

    萧律相当于一手,就丢了一两金子给她。

    这乡巴佬,还挺大方。

    卿卿是一个女孩子,爱吃甜,却从来没有吃过甜,只能远远地看着贵家小姐吃甜品。

    这点糖对于她而言,就是人间最顶级的美味。

    她小心翼翼地舔了几口,心悦诚服,嘴里发出连连的惊叹声。

    美人的声音,真是让人酥麻。

    卿卿尝过甜头,看着萧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哥哥,这么多糖,你怎么卖出去?”

    这吃过糖的嘴,甜得跟蜜似的,萧律口干舌燥,想尝尝。

    但他还是按捺下这冲动,高冷地拧紧眉头,卖糖的路子他还没有想好。

    这正是萧律发愁的地方,如今全县都在通缉他,他想把这些糖处理掉的话,十分不方便。

    见萧律还是躲着她,卿卿主动极了。

    她柳腰软软地靠在萧律的大腿边,浑身像没有骨头似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卿卿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萧律的唇:“我在云义县也认识不少人,不如,我帮你卖个好价钱?”

    卿卿主动提出帮他,萧律却沉默了。

    卿卿能认识什么人,无非是那些风流客罢了。

    萧律是知道的,那些风流客虽然有钱,却也变态。

    卿卿伺候他们一次,哪次不伤痕累累?

    “卿卿,我自己想办法。”

    虽然萧律对卿卿没太多感情,却也不忍心她去见那些变态男人。

    这些糖他自己卖。

    “如今人人对你喊打喊杀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卿卿娇媚一笑,身姿摇曳,利落地将糖装袋,竟颇有些豪气:“等姑娘我回来!”

    说罢,她提着糖迈出了茅草屋。

    此时正是半夜,她走在月光中的身影,竟有些光辉。

    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恨不得杀之,而现在,竟是一个小女子愿意以身搭救他。

    萧律望着卿卿毅然决然的身影,眼圈莫名一红,拳头一捏。

    好,这次,是他欠她的。

    卿卿这糖一卖就是半个月,人影不见一个。

    萧律以为她跑路了,焦急不已,他一边等待,一边继续熬糖 。

    晚上,萧律上山找稀稀落落的甘蔗。

    白天出不了门,他就打造属于自己的兵器。

    现在大魏没有热兵器,为了防身,萧律蒙面去黑市购买材料,借用了铁匠的工具,锻造了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剑。

    短剑便于携带,双面开刃,主打撩刺,能快准狠地结束战斗,比萧家村那把破柴刀好用多了。

    “哐当”,萧律立马扔掉陪自己一个月的柴刀。

    只是他没想到,握短剑的手还没有热,门就“砰”地一声,被一群匪寇踹开了:“你祖宗孙老九威武!尔等小贼,快快将糖上供!”

    萧律头一懵,哪来的傻x。

    原来萧律这段时日一直熬糖,浓烈的香甜气息一直往外飘。

    一个路过的小土匪闻到,于是盯梢了几天,这才发现萧律这个大宝贝。

    糖和黄金等同,为了万无一失,这小土匪火急火燎地把孙老九请了来。

    孙老九乃是这片山的匪寇之首,长得五大三粗不说,还胡子拉碴,颇为潦草。

    孙老九踹开门后,和一群小的叉着腰,等着萧律瑟瑟发抖,将糖乖乖地拱手送上。

    毕竟,这十里八乡,没人不知他孙老九的大名。

    更没有人不怕他。

    结果,困惑的萧律眼神里,有种令人恼怒的愚蠢:“你哪位?”

    孙老九一听,顿时觉得没了面子,愤怒的气焰汹涌喷出:“好你个狂妄小儿!我是你爹!”

    骂人不骂娘,怼人不带爹,这是萧律的原则。

    萧律眉毛冷冷一扬:“我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爹,今天来,是想找个人为你送终?”

    好一个牙尖嘴利,孙老九气炸了,一挥手,撸起袖子,指挥小喽啰一起上:“小的们!打死他!”

    在孙老九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干!

    不服的人,干到服为止!

    这群匪寇个个瘦不拉几的,对于萧律而言,军队的沙包都比他们中用。

    一套擒拿手下来,这群干瘦的土匪小猴子,就被萧律打得嗷嗷叫,不是手断了,就脚被打瘸了。

    一时之间,茅屋成了动物园,嚎叫声此起彼伏的:“痛痛痛!”

    这算什么,萧律拿出那新出炉的短剑,抵在孙老九的脖子上:“孙老九,看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剑快。”

    短剑闪出来的光,锋利得像是冬日里的寒光,让孙老九心生一丝寒意。

    他从未见过这样式的武器。

    他更没见过萧律这么能打的人。

    小的都被打倒在地,孙老九毫无胜算,妈的轻敌了!

    剑气凛然,孙老九紧张得吞了一口唾沫,:“大……大侠,你我之间,可能有误会了。”

    萧律皮笑肉不笑:“叫什么大侠,见外了,叫爹。”

    说罢,剑又近了一寸,萧律冷笑:“你敢躲,我就直接捅入你喉咙。”

    孙老九快哭了,动都不敢动,这人咋比他还很狠。

    他只是想把这个人的糖抢走,这个人却要杀他。

    过分。

    “叫。”萧律冷声道。

    孙老九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嘴贱,刚才说那句话干什么!

    可命,终究要紧。

    孙老九委屈得有点想哭,一个糙汉子嘴微微一撇:“爹、爹……”

    那群小土匪一听自己老大这么说,顿时觉得天都塌了,却又不敢多言。

    萧律收起短剑:“你叫什么来着?”

    “孙老九。”

    孙老九低声道。

    “你可有义气?”

    萧律这问题,问得孙老九摸不着头脑。

    孙老九拍了拍胸口:“我们行走江湖的,最讲一个义字!”

    “好!”萧律将新做的糖放进布袋,丢在孙老九怀里:“今日我放了你一命,你作为回报,给我把糖卖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啊?

    孙老九抱着沉甸甸的糖,这哪里是糖,这可是金子啊。

    他顾不上许多,连连点头。

    萧律盯着他:“孙老九,糖很贵重,你若背叛我,你和你的人终身为我所用。”

    孙老九点点头:“行!我背叛你的话,我就给你当牛做马!”

    说罢,孙老九得意一笑,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凶,却是个傻子。等自己卖了糖,拿钱跑路,这个人又去哪里找他呢。

    得了糖,孙老九也不多纠缠,扶起地上那一群受伤小的,歪歪扭扭地跑了。

    “呵。”

    萧律冷冷地看着这群匪寇欢乐又痛苦的背影,有他们回来的时候。

    是了,孙老九要是知道,眼前这人正是通缉榜上的屠村狂魔,这糖送他也不敢要。

    五日后,孙老九果然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卿卿。

    卿卿衣衫不整地被扔在地上,裙子都被撕裂了,披头散发,鼻青眼肿,一看就受了折磨。

    孙老九更是被五花大绑,浑身伤痕累累,鼻骨都被打歪了。

    云义县黑市突然出现一批糖,引起了县令赵不为的注意,今天带人埋伏,抓住了同时卖糖的卿卿和孙老九。

    为了逼出制糖人的位置,赵不为对卿卿和孙老九严刑逼供。

    没承想,卿卿这个柔弱的女子死活不开口,到头来是孙老九受不住毒打,把萧律卖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制糖人竟还是萧律,赵不为看见他时愣了愣。

    萧律也没想到,赵不为一个县令,竟如此年轻。

    听说赵不为是大魏出身世家,文采斐然,才情俱佳,娶的老婆刘氏更是当地大户的千金。

    “草寇狗贼!你杀了萧家村的村民和本官的夫人,还不伏诛!”

    赵不为大喝一声,他身材高大,营养良好,一看就是吃肉长大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孙老九吓尿了,靠!这傻子竟是杀人不眨眼的萧律!

    卿卿一见赵不为这个气势,也吓得半死,却还是上前一步:“赵不为,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放过他吧!”

    “萧家村的村民,真不是他杀的!”

    “是你夫人刘氏杀的啊!”

    萧律一愣,卿卿一路上都琢磨着进县衙搞事情,原来是和赵不为有情债。

    卿卿衣衫不整地为萧律求情,令人垂怜。

    赵不为却不为所动:“李卿卿,你不过伺候过我几晚,就有资格和我说话了?”

    “萧律杀了村民和刘氏,罪应当诛,立即执行!”

    “而你这个贱人乃是同伙,一起杖毙!”

    “你果然是这样的的人……”李卿卿那表情,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我与你从小定亲,是你夫人刘氏妒忌,害我母亲病死,还逼我退婚为娼!”

    “如今你娶了萧锦绣为妾,刘氏还是因为妒忌,屠了萧家村,你还要包庇刘氏,残害良民!”

    “你有什么脸说我是贱人!”

    萧律听明白了,这赵不为不是个好官。

    不是好官,就好办。

    杀了,心理轻松没负担。

    短剑开刃,拿个贪官的一血,大吉啊。

    与其逃亡,不如杀了狗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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