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时间X地点
“这一切都是阴谋！”克里把邓婉仙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仔细思考了下所有的线索，拿出一张地图：“这事情，要从一千年前说起了吧。”
一千年前，一块富含能量的陨石，落在了地表。
随后，人类为了争夺这块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红宝石，开始了一场战争。
在关键的时候，俄罗斯女科学家伊琳娜，触碰了这块红宝石，红宝石将自己的能量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
罗一德为了救伊琳娜，拿出了此前“蜀山特区”时留下的圣剑，斩裂了这块石头。
随后石头炸裂开来，形成了一道电磁波，抹去了全世界电子设备的数据。
人类，陷入了新的黑暗时代。
“我知道那个女的是伊琳娜，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记得我们在空天母舰，那个辽宁号上得到的信息不？”克里给圆子回忆道：
【当它飞行在西西伯利亚平原上空时，突然一道古怪的巨大电磁波，从南方袭来。这道电磁波规模之大，几乎覆盖了全球。】
“当时母舰的位置，是在西西伯利亚平原上空时，就是这里。”他拿出一张从上古遗迹中找到的欧亚地图，给她画了起来。在西西伯利亚平原那里画了圈，随后画了箭头指向南方：“然后，那块陨石，其实我们也是有线索的。”
“什么线索？”
“我们第一次见到麦克夫妇，他们从莫斯科废墟带回来一幅画。”
【这幅画的标题，叫《koheц вeka》。如果只是普通的风景画倒也没什么，画的后方天空，有一个巨大的火球，或者说陨石之类的东西，发着通红的颜色，在天上飞过。】
“这幅画应该就是那颗陨石坠入地球时被人拍摄的照片，也就是那颗伊琳娜和罗一德研究过的红宝石。根据玄女推算的位置来说……”
【玄女不理他，继续分析：“画面上的地方，应该是莫斯科的红场，从这个位置和这个朝向分析，以及光影变化，这颗陨石当时应该在纬度35度上空，从西向东掉落。具体的位置，凭一张照片有些不好判断……”】
他又在维度35上，粗略地画了一条线：“此外，魔法泉水地下的走向，是由东向西，贯穿荣耀之路，也是传说中的龙脉。它们在地下并不是在做无用功，而是为了传输养分，给他们的核心，就是那块红宝石。”他又比了一根线在地图上。
“这些地点和线汇聚在一起，就是……”他指着地图上，圆子这时也看出来了：“就是我们这里？当时那块陨石就落在这里？可是在哪呢？”
“位置可能有些偏差，毕竟大致是估算的，但我想……”克里指着面前的一样东西：“这应该就是它们的核心吧。”
“不可能！不可能！”兰斯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惊悚：“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克里指着面前那巨大的……，那直入云霄的大树：“它们的核心，就是世界树，或者说，世界树，就是一千年前那块被打碎的红宝石。不然人类的历史就没法解释了。”
在一千年前，在罗一德那个时代，人类并不会使用魔法。
根据“蜀山特区”的记载，当时会使用魔法的，一共只有2个特殊的异界人。根据他们的说法和理论，地球所在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无魔世界，和他们原本所在的高魔世界是不一样的。在高魔世界，生物只要有一定的魔力适性，能从拥有更高魔力的自然界中，吸收魔力，或者说是魔力涌入他干涸的身体，从而缓慢恢复魔力。而在地球这个无魔世界，拥有魔力的人，他们体内的魔力就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去，从高向低，如流水一般。
可为什么一千年前，人类突然能使用魔力了呢？
答案就是那块红宝石。
“岛田伯伯你前面说：‘任何人，任何动物，任何怪物，他们的行为都有一定的逻辑性在那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动机。’我想从动机来推演看看。我们假设，我们就是那块红宝石……”
圆子还是没能转换过来，问道：“我们是红宝石？”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生物，只是生命的形态和我们不一样。”克里努力把这个复杂的想法解释给她听：“它可能来自其他宇宙，来自其他世界，是一种富含能量的生物，或者说是蕴含巨大的魔力。”
第一阶段：
这个生物自一千年前来到地球，怎么来到的已经无从考究了，它被人类当作试验对象隔离起来。
但随后，伊琳娜接触了它，它想通过输送魔力来控制伊琳娜，但被罗一德用圣剑砍碎，它应该也没料到这星球上居然有异世界的圣物。
就这样，它储存的魔力随着它本体的破碎炸裂开来，就是那道扩散的电磁波，它的本质其实是扩散的魔力，把它的魔力给扩散到这颗星球上。
人类失去了全部储存的知识，进入到黑暗时代。
第二阶段：
黑暗时代的伊琳娜，此时应该已经被那红宝石给操控了，她开展了她的行动，意图修复她的本体，也就是那块石头。
她从各地搜刮了一批还懂上古科技的科学家，控制他们，随后修复了一些设备，重建了在莫斯科的实验室，不断复制她的克隆体。
她的克隆体，在和她进行过一种特殊的仪式后，就会变成吞噬者，在各地肆虐，破坏人类的避难所，随后变成魔法泉水井。
而各地的人类，他们发现，只要在这水井附近，就不会有吞噬者袭击，相当安全。幸存者便不断会聚在井水边上，建立了一个个村落。
人类，是喜欢总结经验的动物。他们把这水井，当作神圣的水井，可以辟邪的水井。
第三阶段：
失去了知识的人类，很快就失去了生产能力。上古科技没人能维护，交通工具全部瘫痪。为了掠夺有限的资源，村落与村落间展开了尔虞我诈的战斗。
在人类濒临灭绝之时，伊琳娜伸出了援手，教授那些有魔法适应性的人类，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法。
带领人们，重新建立了一个魔法的文明。
失去了科技文明，失去了工业基础的人类，在那时的生活，就如蝼蚁一般，哪能抵挡魔法的诱惑，自然而然以她马首是瞻。
而她，大概也就成为了这个文明的第一任领袖，也就是传说中的初代魔法女皇。
“我不信……我不信……”兰斯此时已经信仰崩塌了，他始终还是不能相信这些：“那你说，现在的女皇，也是假的？可我见过须王女皇，她不是那个什么尼雅，什么伊琳娜啊，长相完全不一样啊。”
“这……可能有些细节不一样，我还没足够线索。”克里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没法反驳。
“就算你说得都对，这女皇也是为了人类着想啊，她也在努力修复人类的文明啊。”兰斯继续辩驳着：“就算她和这吞噬者是一起的，那也是为了王国啊，是不是？”
克里摇了摇头：“万一她的目的，并不是帮助人类呢？”
“你！你什么意思？”
“万一，她的目的，是收集一千年前消散在这地球上的魔力呢？”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些魔力并不会凭空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而这股魔力扩散在地球上，它自然会想把这些魔力找回来。
而她自己收集魔力速度太慢，效率太低。她便利用吞噬者形成一口口前后贯通的井，诱骗人类来聚集，随后吸收人类的能量，再把这能量运输到世界之树去。
“你们看，那核心……”他指着远处世界之树上，那颗被藤蔓遮盖住的大地之核，或者：“那是不是就是……当年记载中的那颗流星，那个红宝石？我现在明白婉仙那时候说的，这一切都是阴谋。应该是指，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阴谋！我们人类，只是魔力的搬运工。”
“魔力的搬运工？”
“是啊，我们为了争夺魔法泉水井，不断进行战争。不，不光是魔法泉水井，还有魔晶石，世界树之所以产魔晶石，就是为了用这果子诱惑人类去争夺，用所有的‘资源’，去进行一场围绕世界树进行战争。我们会不断派出部队，互相杀戮，然后把尸体埋在泉水附近，供它吸收魔力，它再将这些魔力融合成一个核心，就是我们之前击败融合吞噬者时，那个红色的石头。”
“这太荒谬了。”
“不荒谬，你想想……两国的战争，为什么会有一场跨越几百年的战争？为什么一直没有赢家？为什么每次有人要获胜时，一定会遇到什么事，从而翻盘？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操纵。其实这样想来，王国和帝国，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国家，被同一个人操控的国家！所以帝国也有她的踪影。”克里说到这里，周龙跳了出来，他对着岛田高野问道：“慢着，说到操纵……当年屠戮之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岛田家到底干了什么？”
岛田高野抱着头十分痛苦，魔法泉水井变成吞噬者他是亲眼所见，克里说的话他可以不信，但他女儿说的话，他不由得不信。他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年干了什么：“我要是和你说，这事是女皇安排我干的，你会信吗？”
“女皇？”周龙看了克里一眼：“你是说，是女皇让你去偷袭前方部队的？”
“是的，她和我说这么做有两个好处。第一个，可以让帝国军信任我们，让我们潜伏在帝国那边，等待终焉之日的到来，我们从背后袭击。而另一个理由是，你爸，周思达，是钱党余孽，本来也是要肃清的对象，一箭双雕。”
周龙活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你胡说，我爸怎么可能是钱党的人？那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你爸周思达和我是朋友，还是很好的朋友，你妈平时在家，是不是叫他的小名……周周？”岛田高野看着不远处的世界树，诉说起来。
比起那些法师团的团长，岛田高野和周思达都是武斗派的主帅，一个负责正面进攻，一个负责暗杀偷袭，可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龙兄虎弟”。
那天夜里，岛田高野在得到了女皇的密令后，自己星夜兼程，只是匆匆告别了家人，在暗杀部队到达前，一个人先找到了周思达，告诉了他女皇的计划，让周思达找机会赶快逃跑。
可周思达却不同意，他能逃到哪里去呢？他若是逃走，他的家人，他的孩子，整个周家，该怎么办？难道都作为钱党余孽一起被肃清？或是像塔家那样整个家族被流放边疆？
思前想后，他突然握住了岛田高野的手，捅死了自己。
鲜血从剑上流了出来，周思达知道，如果岛田高野根据女皇的命令佯装背叛王国，自己只要一死，自己的身份，就一定是战斗英雄，是烈士。
就算他是钱党余孽，皇室也不会公布出来。不然岛田家的动机就会受到帝国的怀疑。
只要死他一个人，他的全家，整个周家，就都能保住了。
岛田高野掏出了一个信封，上面有着周家家主戒指的火漆印：“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周龙看了看不像是伪造的，他定了定神，喘息了几口气息，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随后他举起卷轴，大喊：“防！防御！！！”
天空中，远处，密密麻麻约有几万人，朝着这里袭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