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肉干
徐靖终于发现秦辞，兴奋的跑来说了自己精神感知的变化，秦辞为其高兴的同时愈发觉得自己决定之正确。只是望着这一圈犹自滴着血水的肉条，秦辞也不知说些什么。徐靖似是看透秦辞所想，心虚的叨叨：“这么大要吃到几时，不如做成肉干带在途中慢慢吃”
秦辞细想一番也只得承认徐靖所言不虚，方才让宝心切并未考虑的周全。略作思索，秦辞先找来几根干燥的断枝，让火堆烧的更旺，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盐粒挨个给鲛人肉条涂抹，以便更快的蒸干水分。徐靖兴冲冲的过来帮忙，只抹的几条，盐粒已然告罄——本就是随身带之备用，哪够如此挥霍。
秦辞看看盐粒亦所剩无几的小袋，计上心来，对着徐靖道：“你在此等候，秦戟他们已寻上山来，应不用多久便会发现此处火光，我去告知他们已与你汇合，再问他们要些盐来。”说罢又来到公狐之前，先施一礼才跟着道：“请你再护卫片刻，我去去就来。”那公狐真的听懂秦辞所言，竟自点了点大头。
徐靖瞧的目瞪口呆，原来竟是如此与公狐交流？？
秦辞再冲徐靖点头示意，便飞身下山。又跋涉了小半个时辰，寻的一处平坦之地掏出短笛，呼呼呼的吹出三声短促的声响，这是向笛音之处靠拢的讯号。原地未等一刻，秦戟王戈已领着四名护卫与秦辞汇合。
秦辞见人都到齐便开口道：“我已寻着小靖，你们可各自返回。我们猎了……些野味，在山中吃过自会回去。”
秦戟王戈闻得已然寻到徐靖自是松一口气，也未及细思就要转身离去，秦辞这时又开口道：“谁带了盐……都留于我。”
秦戟王戈对视一眼，也未发问，掏出随身的盐袋就交于秦辞，秦辞拎在手中掂了掂，“不够。”
秦戟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何故需要如此多盐？”
秦辞吞吞吐吐得回道：“口重……”
秦戟顿时哭笑不得，知秦辞不愿道明，也不再细问下去。另外只有两个护卫带了盐袋，秦辞拿在手中自觉差不多，便令众人返回，自己又反身往山上而去。
王戈望着秦辞的背影，拐了秦戟一肘，努努嘴问道：“要不要跟去看看？”
秦戟没好气的道：“吃饭有何好看的。回去。”说罢领头就走。
王戈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往秦辞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跟着秦戟就此返回。
秦辞拎着四个盐袋返回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此时天色已然全黑，但天空之中竟透出片片暗红之色，徐靖秦辞均视若不见——地动过后天空总会有些异相。
秦辞将盐袋交于徐靖，又来到公狐之前，还是先施了一礼，才说道：“今日劳烦了。”公狐起身点了点头，又往徐靖处望了一眼，一个闪身已不见踪影。
秦辞送走公狐，赶忙回到火边，与徐靖二人抓紧时间忙忙碌碌的将所有肉条都抹上盐粒，又将火堆燃的更旺，想着过得一两个时辰就可收获鲛人肉干了。
徐靖长出一口气坐回火边，好奇的向秦辞问道：“与那白狐讲话都要先施礼的么？你是如何知晓？”
秦辞正蹲在水洼边洗去手上残留的盐粒，闻言竟是顿了一下，才回道：“秘密。”
徐靖抄起一条半干的肉条就扔了过去。秦辞侧身，顺势将肉条接在手中，走过来又挂回原处，还仔细的将所有肉条都调转了一下方向，让所有位置都可烤的均匀。
见秦辞不搭话，徐靖也不自找无趣，拿起一根挂满肉条的树枝就放在火上烤起来——到时间吃饭了。
秦辞看见徐靖举动忽而眼睛一亮，便学着徐靖一手拿一枝靠近火堆，如此不是烤的更快些，只需掌控好距离同火候，若是烤熟了就更不易存放。
徐靖亦反应过来，顿时顾不得吃饭，兄弟二人犹如练功一般，扎着马步，双手平举挂满肉条的树枝，为了肉条烤的均匀还需时不时的绕着火堆打转。未过多久徐靖已是一身大汗，将手中的肉条挂回架上瘫坐在地。秦辞仍在咬牙坚持，旁边特意准备的布袋中已盛满小半。
二人烤烤歇歇，直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堪堪将整头鲛人处理完毕，肉干收了两大布袋。秦辞说一有机会还需拿出来晾晒，不然如此粗糙的处理估计存放不多久便会坏掉。
徐靖忙的精疲力竭，又吃了两条肉干当做晚饭，只觉整个精神之海立时充盈起来，不再如前般半满的状态。秦辞仍是坚决不吃那肉干，只啃了些干粮充饥，任徐靖如何撒泼打滚亦不妥协。
二人收拾妥当，熄灭火堆，估摸着都已近子时了，这才一人背着一袋肉干匆匆忙忙的踏上归途。途中徐靖说这一路之上如何能瞒住众人独享肉干，秦辞思索半刻也只能一句随机应变应对。
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山林，徐靖果然看到那条溪流已几近干涸，只有段段低洼之处还存有一些浑水，再想到自己背着的鲛人肉干，心道寸神怕是自此就要绝种。
回到部落门口，二人发现地动也只是震倒了一截围栏，似是并未给部落造成多大的影响，想必河生这个部落亦是对地动司空见惯极有应对的了。秦辞再次领头翻越围栏，两人回到众人歇息的屋外，不知是不是秦戟已然通知过，空地上不似昨日留有火堆热饭，整个部落都黑漆漆静悄悄的。
秦辞心道正好。拉着徐靖蹑手蹑脚的来到护卫大车处，将装着轻甲的箱子腾了一半出来，放入两袋肉干压于最下层，又将轻甲塞入弩箭箱中，简直如同硕鼠藏食一般。
做好一切两人轻手轻脚的回到屋中，其他人早就鼾声如雷，一无所觉。徐靖冲秦辞打个眼色便来到自己的位置，虽然累了一天，仍是打算冥想修炼，徐慈先生说过外物终不如自行修炼所得，尤其今日精神之海因食用鲛人有了两次精进，必须巩固一下才行。
秦辞劳累整日，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都未及询问今日有没有照例安排哨位。徐靖虽身体疲倦，整个精神仍是异常活跃，于是盘坐整晚，修习不辍。
第二日起身，茅合领着茅诚苏仪早早过来探望，见徐靖秦辞平安而归也很是说了些抚慰的话语，毕竟二人入山探查皆因茅合之言，如真是出了什么差错，茅合也有些担待不起。徐靖倒是做贼心虚般只说晚归让大家担心，探查两日也未有结果，地动使得山中地形大变，今后可能再无寸神云云，秦辞立于一旁心中已将他唾弃了百遍。
茅合听闻寸神之事依旧神色如常，想必昨日地动过后已发现溪流的异样，这种天灾之事谁都意料不到，亦是无法改变与强求。不一刻闲话完毕，茅合便与秦辞商议离开事宜——昨日河生又用草药换了些布匹铁器之物，已是极为满意，商队这边亦是收获满满。此间已然事了，今日是否就可启程直奔末卢国而去。秦辞自是答应，众人即刻各自收拾行装。
茅合告辞而去——还要与河生告别。估摸着还需小小商议一下今后没了寸神该以何物继续交易。
秦辞又与秦戟王戈议事，还是说除了日常的护卫之责，这一路之上不管赶路还是歇息，应有的斥候、哨位、探查都不可敷衍，又表示今后他和徐靖也一视同仁，加入斥候、哨位之列。
秦戟王戈没说什么，徐靖在旁听到秦辞的安排肚里暗笑——这应就是他所说的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