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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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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固身殿外。

    徐靖秦辞并肩坐于大门石阶之上歇息,秦狮虎乖巧的趴在身后给二人当软垫。半日的对练让二人耗尽了体力,徐靖将双手枕于脑后,整个儿陷入狮虎的身躯,望着远处几只归巢的倦鸟,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秦飞先生刚去了茅氏一脉与几位相熟的前辈欢聚饮酒——茅氏虽与徐氏一样同为王禅老祖内术的传人,却与秦氏体术护卫这一脉更为亲切些。茅氏操持山门所有对外事务,早年间涉及远游外出、走商交易之类的事宜都免不了山门护卫相伴,因而两脉人士这许多年来早就结下了各种战斗情谊。

    今日做东的前辈茅利,正是仍在外探查的茅迅之父。听说早年间曾与秦飞一道,纵横整个九州大岛,以极为廉价的粮食种子粗布,为山门换来了数不清的山珍海味天材地宝,徐靖所用之无名想必亦有茅利前辈的功劳。

    茅利还有一女名为茅红,是茅迅胞姐,生的纤细高大,艳丽非常,不过双十年华内术已将入鸷鸟之境,是年轻一辈中绝对的翘楚,只是至今仍未婚配。茅红人如其名,最爱红色上衣襦裙,修炼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戏耍一众门人,其中又以秦辞为最——盖因秦辞一副女子面庞,茅红每每见到都以姐妹相称,自封山门“绝世双姝”,几欲号令整个山门。此次来邀秦飞先生赴宴的就是茅红,见着秦辞自是好一番亲热,直把秦辞说的面红耳赤方才罢休。徐靖亦是怕了这师姐,非但置身事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仿佛要落井下石。

    待得秦飞先生终于出殿与茅红赴宴而去,兄弟二人才长出一口气,总算得以休息。

    ————

    茅利的居所在整个东侧聚集区都算极大的,是由两间合院组成的跨院。

    此时右边合院的正房堂内饮酒正酣,秦飞坐于西侧主位,左手边正是茅利,与秦飞相对的还有一人相陪,名叫茅合乃是茅利的堂哥,如今茅氏一脉的主事之人。

    茅利手持青铜壶跑到秦飞案边,呼呼喊喊的要给秦飞注满耳杯,口中大声喊到:“那年若不是我见机的快,你必被留在部落当了首领。必须满饮三杯。”似是讲起了什么往事。

    他们所饮的酒皆为山门酿制,可依不同需求加入各种香料或者药物,提升口感的同时亦有药用之功,是山门在本地之民中极受青睐的物品之一。

    秦飞痛快的连饮三杯,一抹嘴就要奋起反击——二人相熟数十年,谁还没点把柄握在手中。却见回到自己案边的茅利忽的扭捏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飞不禁奇道:“小利有话要说?你我之情谊还有什么不可开口的?”

    茅利顿时苦笑,思忖几瞬无奈的道:“我与你之间自是不用说,只是……”茅利端起耳杯大饮一口,继续开口道:“你亦知道,茅红已是双十年华,至今仍未婚配……”

    秦飞陪饮的一口酒噗的喷将出来,摆手不迭的道:“我虽一直未曾娶妻,也是为了山门尽心尽力,无暇他顾,况且茅红实为晚辈,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

    听闻这厮的混账话语,茅利还未及反应,对面茅合的耳杯已是冲秦飞掷了过来,一把尖锐的声音怒道:

    “为老不尊!莫要胡言乱语!你孤家寡人一世关我等何事?实乃天下女子大幸!”言毕似是犹不解恨,就要起身与秦飞分个高下。

    茅利自知此乃秦飞戏谑之言,忙挥手止住堂兄,心里却暗中鄙视,好像你真打得过秦飞似的。嘴上又道:“小飞兄莫要玩笑。茅红虽整日没个正行,与年轻一辈门人亦是打打闹闹,毫无避讳,实是赤子之心。前几日我无意中听到茅红与人谈起小辞,言语之间甚为羞赧,你我皆是过来之人,其中真意想必不难猜,这才与你提及一二,看能否亲上加亲。”

    秦飞接下茅合掷来的耳杯,将其斟满,稍稍动用驭物之技,耳杯自行飞回茅合案上,滴酒未洒。这才正色回道:“我未有子嗣,小辞父亲走的又早,我一直待他如己出,自然也盼他早日娶妻生子。只是这婚配之事一则还需问过小辞母亲,二来小辈之事最紧要还是要看他们是否有缘。你我不说外话,山门从来不讲什么父母之命,倘若一个有情一个却是无意,只会徒增烦事。不若顺天而为,由得小辈自行发展,待水落石出之日你我再行商议亦是未晚。”

    “只是红儿这年岁”茅利念及此事属实心急,想茅红生母双十之际已是怀着茅迅了。

    秦飞满饮一杯,才向茅利邀酒道:“枉你也称行遍天下、见多识广。这女子双十年华正如花之将开,你就贪图弄孙之怡了?不若多催催茅迅。我观其一表人才,内术体术皆是不弱,早已独当一面,山门之内必少不了倾慕之人。”

    提起儿子,茅利不由也是一副恨恨模样,茅迅这个逆子逮着机会就往山门之外跑,也不知是一心为了山门,还是贪恋外面的花花世界,每每提起婚配之事也总顾左右而言他,不然今日岂会让老父亲屈尊送女。

    茅合适时也来打圆场,端起耳杯向着秦飞道:“你这粗人莫要装腔作势,若小辞亦是钟意红儿,看我届时不掏空你的私藏做聘礼。”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秦飞大笑着邀茅利一同尽饮杯中酒,便是揭过了此事。

    酒又过得三巡,茅合冲茅利使使眼色,示意要提正事了。茅利点头回应,一股精神波动便以其为中心四散而出。

    秦飞有所感应,心道正题终于来了——仅仅为了晚辈之事茅利断不用如此郑重其事,还拉了茅合作陪,同时又感慨茅利的内术修为又有精进。

    稍待几瞬应是感应无异,茅利才正色对着秦飞道:“江边不弥国部落之事想必你已知晓。今日茅迅已飞鸽传信于我,他与你麾下二人顺着遭难部落之中遗留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已然确定是怒国而来的那队人马所为。只是依据他们休息闲聊间探听到的言语,迅儿推测此次劫掠应为临时起意,并非试探亦或针对之举。另外你麾下门人已然确认,那队人马确实修习过剑舞之技。看他们行程所向,应是往伊都国而去。”

    秦飞停下快要送到嘴边的耳杯,自顾自的道:“怒国之人习过剑舞,乔装而行,掠劫了不弥国的部落,如今又去往伊都国。”茅合在旁接道:“于伊都国扎根的门人也曾传来讯息,不久前一队尔支(伊都国之统领)的护卫在部落中耀武扬威,欺侮良善,动手之间依稀亦有山门体术的印迹”

    秦飞弯了弯嘴角,都不用正眼瞧茅合,自嘲似的说:“看来我御下不严,竟将山门秘术传了出去。”一句话噎得茅合没了下文。

    茅利苦笑着接过话茬:“小飞兄省了这些戏谑之辞。迅儿依据各处情报,推断此番怒国人马乔装前往伊都国,必有密谋之事,只是未知这两国之间隔着不弥国,如何”说到这里,茅利忽然间醒悟,想到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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