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得其逞
“凡事莫急，事在人为。”
布亦般以老生常谈的语气，谈吐而言道：“你看这傻瓜少年，笑得多开心。”
“可终究有些事，情非得已哎”依柔凝神看了眼黑雾内肆笑狂跑的渃定，发自内心羡慕起能随心所欲挥霍魔力的少年，丝毫没有对未来的担忧与筹备。
她自出生起便魔气入骨，可谓赢在了起跑线。
然而，为了入学考核的登顶，在家族的明示暗鼓下，她唯有不断重复魔气化力，厚积薄发至今已不知多少个日夜。
“有时无亲戚的问嘱，无需承当父母的厚望，”依柔忧愁叹息，似是回想起什么，平静道：“说不定，会有种另类的轻松吧。”
布亦般：“？？？”
说者无心，听者扎心。
布亦般的面色再度陷入哭笑不得，少女总不能是在说我被赶出族谱，孤苦伶仃吧。
可有时孑然一人，独处于世，并不意味无需慰籍了，就如同比起亲戚问嘱的鱼目混珠，更愿相信那是关心。
以前途为引，在世俗的迷宫兜兜转转，却忘了出生不过一声哭啼，所图无非是热而烈的温暖。
布亦般感慨而言：“人活于世，本就各有乘凉，有时烦恼夹杂难处填肚，不是吃下就解决温饱，不过是咽下了。”
“听起来，”依柔未曾多想，听由布亦经历的感触，意味深长言道：“传闻三骗的师兄，也没那么洒脱呢。”
众所周知，魔武学院三骗，院长的嘴，师兄的实验，以及能重拾而起的青春。
“所以说呀，有爹养，有娘疼就偷着乐吧，”
见依柔无心对赌，分个胜负，布亦般故作轻松的笑道：“还要继续和师兄赌下去么？”
“不了，亦般师兄，”依柔犹豫了一下，出言婉拒道：“我还要为入学考核做足准备。”
布亦般：“？？？”
这年头，保送还要参加入学考核啊？布亦般顿感五味杂陈，这还让不让人活，只是别沉淀过久，竟剩杂质了。
“至于”依柔顿了顿，继而笑道：“赌约，亦般师兄就算我赢了”
布亦般当场就硬气的摇了摇头，笑也陪了，心也扎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先不谈，总不能还把本给赔进去吧。
“这怎么能行，凡事总得讲道理？依柔妹妹你不能仗着”
依柔不急反倒等布亦般把话说至开头，方才得逞一笑，调皮道：“作为未来的金主，想必论财论岁，亦般师兄都会让着我”
话尽，她悄然展露笑颜，食中指间夹着一张金卡，故作随心于空中摇摇欲坠。
这一刻的少女身段如同璀璨散发出财光，似照亮整条通道。
“”
话至嘴边，布亦般顿如寸止。
许是人间不入流，方见纸钱两眼光。
布亦般光速换脸，双手接过少女递过的金卡，眉开眼笑，顺着话茬道：“仗着玉容如拂面的微风，心善尚明事理，让人而宿醉，山林自晃，其能了得。”
听闻亦般师兄顷刻出口成句，不似有假，依柔轻眉愈发月弯，甚是满意。
“这是我的零碎钱，就当投资师兄啦。”
布亦般点点头，露出一抹像是善意为孩子保管压岁钱的坦然。
别说是叫我往东，绝不往西只要钱给够，你让我上完班义务加班再去给老板家带娃都成布亦般心里诉说，表面摆出打工人为公司赴汤蹈火的热情，慷慨而言道：“依柔妹妹，你就放心，大胆的交给我吧！”
听着亦般师兄的承诺，依柔莫名有种石沉大海的不对劲。
就像是驾校教练倾听学员大胆诉说这一次肯定能行，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口头的保证。
可话经出口，如作业伴随寒假到手，两者自有缓急之分，再说小钱，不碍事。
依柔没多想，只是望新成老道：“既如此，就尚且交由师兄啦，考核在即，二者师尊她老人家许久未见我了，师妹我先行打道回院了。”
布亦般憨笑片刻，收起金卡，凝视着笑颜逐开的依柔，左手绅士护至胸前，九十度鞠躬。
“好嘞，您慢走。”
依柔止住笑意，摆手告别，示意双方就此分道扬镳。
“至于我父亲那关，师兄自求多福咯。”
布亦般点头一点再点，
事如今，
那因资金所枯竭的溪梦亦能细水长流了。
瞅望依柔离去那充满活力的背影，布亦般置若罔闻，对手中金卡极为满意。
瞧瞧，这要钱有钱，要礼貌有钱，言语间又有钱比起为性言爱，花钱遭罪，心地善良的可真不是一点半点呀。
“佳儿，你看到了么？”
布亦般颓废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这女孩许是压抑魔力久了，以至于贪玩，做事都有种三分钟热度的新鲜感。”
在他视线所及下，原本倒映渃定的黑雾画面逐渐形成一个五官清晰立体女孩。
下一刻，他急忙抚摸自己整洁无须的下颚，确保干净依旧，才放下心细声细语道。
“这可不是好事，有时她还和你一样较真，胡乱戏弄他人，却不知轻眉撇笑下，牵扯多少男孩的怦然。”
布亦般温柔直视黑雾形成的佳影，或许只是在温存往昔，哑然失笑，“不过要是你的话，一切都恰到好处，真的很像你。”
时过境迁，慕然回首。
好似能放下的，只剩刀叉筷勺了。
不知过了多久，布亦般摇头失笑，重新恢复那抹吊儿郎当的颓废。
亦或说，排斥虚名争势的灰尘，不得已，沾惹迎合世俗的净然。
他操控黑雾切回渃定笑跑的画面，倏忽窥见那傻笑无邪的少年，已然远在天边。
“遭了！这渃定咋傻忽忽的朝这跑去了？”
老生常谈无归途，把作死的是非归咎于勇敢，害怕历经教训，然却内心闭门不纳。
不予采纳，故作无谓是非。
久而久之，于人心的旅馆四处碰壁，皆为嫖客。
总言之，不知是有意而为之，或者说无意之行举。
跑至喘而歇气的少年早已越过后方写有：‘前方魔物，设有魔障，凡夫俗子，暂且通行’的告示牌。
“榔梨浪里榔个浪~街里邻居好榜样~”
这时的渃定正悠闲的哼着小曲漫步而走，并于此时握了握手中切实的丁字符。
此物可得保管好不能给人抢了，以证自身的同时，再逢爹吹嘘，不经意成为街坊邻居口中隔壁家的孩子，岂不美事幸哉。
“老爹真是三生幸~有我这个好大儿~”
不知觉，少年已撒腿开溜至测魔城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