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声
“你，你们好？”渃定傻眼了。
转瞬之间，他心里涌起一股欢喜的浪潮，难不成一切都是真的，可大伙怎么一动不动，难不成这是梦中梦？
渃定尴尬地转过身去，显露欣喜没两秒的面色露出一丝沮丧，伸手重新放至门锁之上，“一二三四，再来一次，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在场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少年将门关闭，再打开，再关再开像是正确的事，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以换来无端质疑的认可。
若有危险，门开一瞬，便理应扩散开来才是，可从远处看，少年开门而立的身影显得莫名渺小。
“呃倚老，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危险？”
可这少年看着挺天真无邪的，甚至还未被磨平棱角，又能危险到哪去。
社死之下。
倚老阴沉的脸一黑再黑，想要张口诉说，却无理可寻。
你问我？
我问谁！
那少年忽然自己发光发亮，透明空间随之破裂，他活到这岁数哪见过这场面，自己能不多想吗？
无奈啊！
倚老理屈词穷，一时哑口无言。
雨淋也是愧疚轻笑，很快出言调解道：“此事怨我，还未过度斟酌，便慌不择路闯出门来。”
“依老夫看，此事不能全怪雨淋，她还年轻”
倚老咳嗽两声，思索外界观点片刻，将自身视角的偏见包装一番，接过话茬道。
“毕竟这次老夫特意未和雨淋吩咐，就是想看看你们对于危险状态的临时反应”
倚老一本正经，说话间有种将一切事物尽在把握的自然感。
“噢，原来是这样。”
众人茫然不解，三观焕发新生，还有这种说法？
“难道说，这叫做突突突击”
“突击检查？”
“”
倚老松了口气，刚刚社死的尴尬不翼而飞，道貌岸然的取下魔墙上的院令，接着安慰众人道：但话又说回来了，能将伤亡减至最少就是幸事！”
“诸位日后定要引以为戒！”
雨淋倒是代人受过，统揽全责，甚至于得团结的回复收到。
不过倒是成长了，学会淡然置之，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哭泣分个对错，盲目的顺从或可平息无用的争端，讽错方可舒心。
这人世间，周而复始，各有各的，淳朴狡诈。
布亦般和雨淋互相对望，想法尽在不言中。
杀人不过头点地，社死不过屎触鞋。
世事无常，果真难料！
布亦般率先走至绝壁魔墙，调整了一下呼吸，随手拔下插入其内的魔武院令，结果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不起，我我还年轻，不懂事。”布亦般反讽道歉，并于这一瞬回想这辈子所发生难过的事，忍住不笑出声。
雨淋一脸无奈，接着纤细的手又忍不住叩了布亦般一脑阔，少说两句。
此刻广场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导师闭口不谈，心照不宣地上前收回魔武院令，全当无事发生。
光天化日的光罩随之消散，偌大空寂的广场重归洁净。
像是脏乱黑板上粉笔刻印的教室，等待下批手握青春入场卷的过客。
没顾得上流言蜚语，倚老瞬身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容可掬的大声关心道：“小子后生，做的不错，继续坚持，未来可期！”
“我，我么？”渃定受宠若惊，确定老者是同自己讲话，再次傻眼了。
梦不是已经醒了吗少年脸色有些茫然，我表现有那么好么？方才不还劝自己放弃？坚持不过是浪费时间么？
正当渃定满脸问号，怀疑残酷的现实怎么一下如此温柔时。
雨淋也同样露出笑容，出现在少年身前道：“真是万幸，平安无事活着就好，害，是青年导师冒死将你送出来的么？”
维持数纪的测魔石，突发伴随透明空间出现裂痕，结果竟然无事发生，怎么想都很诧异。
想必侥幸的背后定伴随牺牲，平静和谐的秩序必然伴随勇敢。
渃定眨眨眼，茫然之下尽是茫然，“啊？我不知道啊，里面不就我一个人么？”
实话实说，无可讳言。
倚老声音压低，和蔼道：“长话短说，里面到底发生所谓何事，怎么是你出来了？”
他检视门处，察觉并无二样，可越是平静波澜，越是危如累卵，当即怀疑的视线看向渃定。
强者随风，弱者逐流，理应如此，合情合理。
渃定思索后回忆道：“开始，我摸了下测魔石，然后滋我感觉电流全身，动弹不得，随后叮被光遮住视野，睁眼就变得雪白透明的了。”
倚老笑容停滞，与身边的雨淋视线交错，什么又滋又叮的？电流加光还雪白？
渃定看了眼沉吟不语的二人，将手摊开，掌心的丁字符已被汗水浸湿。
他小心翼翼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这丁字符是要收回么？”
雨淋举起丁字符，又放下，笑了笑道：“没事，这丁字符属于你，好好珍视所带来的机会，切莫游手好闲将其丢了。”
张张入学考核的字符幕后暗藏深不见底的利益雨淋张嘴想多嘱咐，可看着少年天真无邪的目光，喉咙里仿佛有东西卡住。
渃定点点头，丝毫不藏着掖着，开心分享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方才是在做梦呢，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刚刚我”
倚老有些听不下去，要不是只有渃定一人走出，他不会多费口舌进行谈话夸奖，毕竟毫无意义。
也没办法，毕竟是个对未来抱有憧憬的孩子，稍微一点关心或夸奖，就能开心很久。
倚老打断道：“嗯好，你先在此地停留，待老夫进去查看，再议。”
雨淋没好气的瞥了眼倚老，皱了皱眉，似乎对他敷衍学子的态度很不满，安抚道：“没事渃定，稍作停留，很快结束，略微平复下心情即可。”
渃定乖巧：“收到。”
虚伪寒暄过后，倚老进门查看。
入门瞬间收起笑容，对于渃定这类学生，他并不感冒，有点天赋，便感觉异于常人，可人族界内的运转不仅仅需要修魔者，还有那些天资平常，幸苦卖力的打工人。
虽然渃定天赋只有丁级，但也了胜于无，万一入学失败，不甘平庸却也不得已平庸。
日后修魔路上处处碰壁，却又拉不下面子回归生计，等待他的，唯有浑噩度日。
毕竟，修魔这条路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更要推助前进的资源，而这资源从不会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