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门内的测试(下)
南宫瑞话未说完,三位导师已悄然点头,议论纷纷间显然对于南宫瑞所说甚是满意。
“不错,老夫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大才,那孩子你好好调整,晚点再进行测魔吧,不要紧张,导师们会帮助你的。”白发老者笑呵呵的轻抚长须。
南宫瑞装作不在意的摇头失笑,余光却享受的迎向赞赏的视线,表里不一。
同龄人嘟嘟囔囔道:“真能装逼,怎么我就没能出生在这种家庭呢。”
满意的收回目光,白发老者瞥向剩余两人,变脸之快,尤胜提上裤子不当人的高质量男性。
“长辈说话,你们这些后生在下面嘟囔什么,最起码的尊师重道都不懂么?你们爹妈自幼怎么教导你们的?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
听老者越讲越难听,渃定陡然开口:“导师你说的都对,他知道错了。”
同龄人茫然,“我错了?”
看着同龄人有些委屈,渃定拍拍其肩膀,示意其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认可它,并无脑鼓励它,这个困难迟早难倒别人。
所谓有错就摆,焉知非福,没必要因争辩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白发老者淡然开口,“知错还愣着干嘛?你们两是等老夫请你们介绍自己么?”
渃定笑了,“啊好好好。”
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可表现的机会来了,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同龄人紧接而至,语出惊人道,“我,我叫陈泽,母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临终前她嘱托我一定要考入魔武学院,成为像我父亲那样优秀的男人!”
出生前居然就死了,哥们你是自己爬出来的么少年仔细一想彻底震惊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今个真是学到了。
负责登记的青年导师,三观不免受到了挑战,但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很快调整完毕接着问道:“那你父亲呢?”
陈泽一听,泪水于眼眶中打转,语气带有哭腔,“我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劳累过度猝死了,奶奶也因为悲伤过度离开人世,只有我爷爷自幼带我留宿街头,和我相依为命的亲弟弟靠着捡垃圾维持生计。”
接着,他发现在场所有人都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渃定再度一愣,真的假的,随后感到大脑像是在自己的脑壳内进行三百六十度旋转,他忽然明白布亦般口中的卖惨所谓何意。
白发老者摇摇头,干脆闭目养神,身旁的青年导师见老者没了兴趣,唯有接下话茬,问道:“上有老,下有小?那年轻人你有什么燕雀之想么?”
陈泽抹去眼角的泪水,瞥了眼摇头揉眼穴的导师们,放出心中的大招道:“学生不敢有什么大的燕雀之想,唯有认真修魔,以报答魔武学院长久以往资助我的导师亲戚。”
此话一出,两极反转,对于陈泽所言,肢体动作产生争议的导师们悄然达成战略统一。
青年导师笑容满面,提议道:“穷困指标还有空缺,这孩子也算一片孝心,关键他懂得知恩图报,是个好苗子。”
雨淋导师笑呵呵道:“时代在变迁,我们得多给年轻人些机会。”
“不错,百善孝为先,等会就测魔了,做好准备。”白发老者有些许愧疚道。
陈泽有样学样,学着南宫瑞装作不在意的摇头失笑,心里估计笑开了花。
所有人将视线移至渃定身上,雨淋导师笑眯眯的看着渃定,一双勾人心魄的双眸带着好奇,“小家伙,那你呢?”
“我?”
渃定简单回顾一生,似乎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难题,需要沉思自己为何要费劲解答这个问题。
家庭,背景?后台?
为了这一天,他预想了很多准备。
比如编造自小顾家懂事,努力修魔的故事,展示坚毅;或是举例生活的不易,博取同情;又或诉说吸取魔气的艰难,对抗命运的勇气。
话临到嘴边,憋于胸中的种种故事,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渃定帮了一嘴的缘故,陈泽小声道,“哥们,别犯傻了,有多惨编多惨,再随便编个学院的亲戚就完事了,人几千年前不都一个起源地,都是一家人。”
“穷不是我们的错,但是以穷为荣,注定一无所有。”渃定眼中带有几分坚定,困惑已有解字。
或许日后会后悔,也许明天,又或将来,但永远不会是做出选择的此刻。
渃定思索许久,平静道,“我是妈妈生的爸爸养的。”
此刻,他懒得戴上惨富的面具,只想做真实的自己。
毕竟就算再惨,也比不上身旁这家破人忙的小伙,至于装富,就凭他这破衣衫,也装不起来。
看着渃定思索半天就回答出这样一种答案,依柔没忍住“哈哈”乐出声来,被众人察觉后连忙用芊芊玉手捂嘴,眼如弯月。
然而在女孩捂嘴之后,原本透明的空间竟是一瞬间啼笑皆非起来,所有人都认为少年的倾心之言是一个幽默的冷笑话。
“哈哈”
渃定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他还是不明所以跟着笑了起来,少年突然觉得,这场热闹的戏剧到底和他有寄把关系。
若是硬要找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那应该是给别人带来快乐,也算得上一种成就吧。
其实重要的从不是乐子,而是乐子乐到底,也只是个乐子,即使乐子使劲浑身解数讨人欢心,还是会因为分享之后而潦草散场。
“朋友你真傻,但这听起来确实很有乐子,就是下次注意点。”陈泽眼中带了几分同情,却用宽慰的口吻说道。
很快,熙熙攘攘的笑声零碎而止, 大致确定了少年的家庭情况,雨淋导师轻轻柔柔问道:“那少年你有什么梦想么?”
“没有。”渃定静静张口诉说,“我期望通过这个机会,改变我安于现状的一生。”
三位导师点点头,并没有直接否定少年,或许是方才乐子的余温尚熄,短暂沉默了一会儿,陷入三言两语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