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噩梦
呼呼呼……
睡梦中的女孩突然惊醒了过来,大汗涔涔,大口喘着粗气,躺,坐在床上。
似是心有余悸,林清欢把手放在突突乱跳的胸口,想要把它安抚下来。
怎么会突然梦到三年前的事。
她以往做的都是哥哥,母亲的梦,就是梦魇都是和他们有关的,她从来很少会梦到他们以外的事?
林清欢掀开身上的被子,穿上拖鞋,走了下来。
洗漱后林清欢从抽屉拿出了自己已经充满了的电的手机,打开开机按钮。
开机后,女孩直接打开了手机相册,点开了那张大合照,目光蓦地落在一个和她并肩而立的人——黎明,你还好吗?
林清欢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你把当朋友,还救了我的命,我却不告而别,你肯定很后悔认识我对不对,你后悔也对,你也许不该和我做好朋友的。
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除了她亲近以外的人,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冲过去保护她的人。
就算是同学,她当时也有十几年的学龄,从幼儿园到小学,自己就是从没有遇到过一个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人。
她生下来就是一个不幸的人,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也许她和他就不该做朋友,否则她的不幸会害了这个人的。
如果此生能交到这样的好朋友,想必也不枉此生了。
慕心兰走到一脸木然的人儿面前,女孩头上还蒙着纱布,轻言安慰,“清欢,你们家管家已经来接你,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赶不上飞机了,剩下的事有我呢,你就别担心了。”
因为黎明的那一推,虽然导致林清欢撞到了头部,但也把她会受的伤害降到了最低,而他自己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两人都受到撞击,送到医院时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等慕心兰得知消息赶过来时已经看到林清欢坐在清创室里,安静的让护士和医生为她清理伤口。
林清欢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黎明一个疾步冲了过来,把她推到一边,自己撞得头破血流,钢筋水泥铺出的地面染上了一片血红
她昏迷最后一眼就是看到黎明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上救护车的前一秒,她当时就在想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傻!她跟他非亲非故,他干嘛要那么做,她怕是一辈子都要亏欠他了。
那次她回了家后,也是坐立难安,一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就会梦到那血腥的画面。
直到慕心兰告诉他黎明已经平安无事,并且苏醒过来的事后,她被恐惧,害怕,悔恨笼罩的情绪才得以平复。
之后林清欢一直通过慕心兰,获取黎明的消息,经常会拜托她去转达自己的谢意,慰问。
后来慕心兰也走了,黎明出院了,她也没办法知道他的情况了,她也没再回去过h市。
黎明不管你现在身处何方,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
嗒嗒嗒!
“小姐,这边请!”服务生带着女孩来到一道门前。
这是‘夜庭’唯一一间总统套房。
服务生戴着白手套探了过来,“这是房卡,您拿好了。”
“谢谢,你先去忙吧”
服务生走后,林白月攥着卡,旋即用它开了门。
随着滴的一声,门开了。
林白月巡视了一下周围的布局,直接走向了最里面的那间房间。
喀哒,林白月打开了门。
只见kisssize席梦思大床上,躺着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身上虽然穿了睡袍,系带也没有系紧,大片胸膛都露在外面,暴露在空气里。
嗯?林白月耸了耸鼻尖,脸色一变,突然掩住口鼻。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噗呲!
这又是什么?
林白月突然俯身,看了看脚下踩的东西。
待看清后,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林白月小心的避开了那东西,脚下踢了又踢,才忍着不适,走到大床前。
“程景鸣,程景鸣……”女孩拿手重重地拍在男人脸上。
男人感觉脸上有些凉意,还有些酸涩,好像有什么人在他脸上拍,虽然不疼,但是……
男人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睛突然睁开,悠悠转醒。
林白月一见男人醒了,就立刻把手拿开了,佯装无事发生的模样,关心道“表哥,你醒了啊!”
“你突然靠这么近干嘛!”
程景鸣灿若星辰的眼睛,悠悠的看着离他只有几寸的林白月。
林白月起身,把手上一直提着的包装袋往男人身上甩去“你的衣服我给你拿过来了,赶紧换上吧”
程景鸣扯过袋子,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套上拖鞋走下床。
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想必男人应该在洗澡。
林白月则走出了房间,自己主动去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了。
男人收拾好,已经神态自若的敞着大长腿,坐在林白月不远处。
一阵沐浴露的清香味席面而来,总统套房不愧是总统套房,就是不一样配置不一样,就沐浴露都比普通的房间里的残次品好些,有些要么没味道,要么香味太冲。
林白月抬头望向脸色死沉死沉的程景鸣问,“你怎么了,洗了澡怎么感觉你脸色更难看了,被人坑,一副死人样。”
男人好像没听到一样,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周围的环境都降到了冰点。
林白月见状,顺手拿了桌上的东西砸了过去,男人一掀眼皮,伸手接住了那飞过来的莫名‘飞行物’
林白月突然恶声恶气道,“哟!清醒了,你不知道别人最讨厌你整天摆张哭丧脸给谁看呢,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悠悠道,“这个别人是你吧!不然谁有这种胆子说我啊!这个人除了你也没有谁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了。”
程景鸣温声道,“衣服你送到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有一句话,这人说的不错,只有对她,他会有温和,即使下逐客令也是如此。
林白月轻咳了一声道“好吧,不过你走之前有些东西还是清理一下比较好,那个我回去会告诉舅舅他们的,你放心其他事该说的不该说我都会斟酌清楚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知道了。”程景鸣没有什么情绪道。
叮嘱好程景鸣,留下房卡,林白月才大腿一迈,打开了房门,大步流星的走了。
没想到,人刚走出去没多久,林白月在等电梯的空闲时间里,她怀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了眼备注,迟疑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喂,有何贵干。”
来人问了一句,“你知道哥在哪儿吗?”
林白月呛了回去,“你哥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那人似乎没想到林白月会这么说,脱口道,“我哥不是你哥。”
“你错了,你问我亲哥的话,他已经死了,你问的是那个哥,我就不知道了你不说你要问的是那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清楚嘛?”
那人突然噎了一下,只好道,“景鸣哥,我们大哥,你表哥,我堂哥。”
“程景乐,你下次最好把话说清楚了,免得没头没尾的。”
程景乐是程景鸣的堂兄弟,也是她的表哥之一,只比林白月大两岁。
三人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打闹,感情特别好,林白月的母亲经常带着她去舅舅家里玩所以跟舅舅家的表哥玩得近。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随着他们三人日渐长大,林白月和程景乐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俩人只要在一起就会抬杠,而林白月和程景鸣的关系一点也没受影响。
“好,我下次注意。”林白月隔着电话,似乎都能听到对面磨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