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结婚啦
“钱海蓉同志,就算你脱光了,我对你也没别的心思,我的心里早有人了。趁早打消这个心思——”罗向洲冷冷道。
一语激起千层浪。
钱海蓉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但又觉得荒诞。
她强忍着羞耻,追问道:“你的心上人是谁,是不是村里的女人?”
“你走吧,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以后也别整些有的没的。”罗向洲冷声道。
说着,他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
钱海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真的不甘心。
也是第一次遭遇男人滑铁卢事件,总觉得不真实,跑出屋很远,一回想起罗向洲的冷面冷心,又折回身子……
钱海蓉一走,罗向洲淡定从容地坐下,斜睨了窗户一眼,道:“你们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啦,人都走了,没什么好戏看的。”
震惊的俞琬和李明月,仿若梦中,又惊又羞地出来了。
一进屋,罗向洲目光上下打量了俞琬,道:“想听什么墙角?男人女人那点子事儿,还是想听听我罗向洲喜欢的是什么人?”
这话一出,俞琬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
毕竟,男人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般光。
太可怕了。
“李知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俞琬单独聊聊——”
李明月听到罗向洲的话,转身就走了。
俞琬想去拉她,却被罗向洲眼疾手快关上了门。
刹那,俞琬脖子发硬,想躲进空间。
这男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回过头来——”
男人冰冷的嗓音响起。
俞琬不敢回头。
她拼命摇头。
可不等她动,就被罗向洲一把扯过身,强行与她四目相对:“俞琬,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俞琬感觉空气里的温度直线上升。
她想逃走。
可男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抓住她的手,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下,一把将她的小手儿贴上他英俊的脸颊。
冰凉凉的触感袭来。
俞琬想晕。
但男人滚烫又炙热的嗓音传来:“俞琬,我把身家都给你,将前途压给你,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个人好,心中有你,眼中有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说着,他从她脖子上勾出红绳。
“这枚戒指是我送给未婚妻的,虽然东西不值钱,但这戒指是我上战场后,从第一批缴获的敌人物资,一生的纪念,当它掉落时,我感觉心都缺了一个角,但遇到你,这一个角圆满了……”他动情道。
俞琬心口炸裂。
她想拒绝,想逃走——
甚至想把老俞抓起来,狠狠揍一顿。
敢骗她!
说这戒指是大人物送的谢礼。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不会白白让你养孩子的。”罗向洲又道。
他深情望着她。
第一次她偷看他洗澡,他就发现了。
那时候,他面红心跳。
那时候,他就想娶她回家好好宠爱。
那时候,他就一心一意了。
只是她全无所觉,似乎对谁都没心没肺的。
“你可以想想,我在一群男人中,若真的太差,自然不敢开这个口,你若觉得我这人还勉强可以,就好好考虑一下我,行吗?”罗向洲道。
俞琬想说:首长,咱能谈谈革命友情吗?
可一看见他眼神里的热烈期待,还有一旦被拒绝就死给她看的决心,一时间心口难开,难受至极……
“汪汪汪——”
“答应他,答应他!”
外面传来老俞的狗叫声,深深感人肺腑。
俞琬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道:“你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说完,她仓皇逃窜。
而在她走了没多久,黑暗里的钱海蓉一把捂住嘴,死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柔软的心碎了。
她眼神里流出恨毒的眼神。
输给任何人都不可怕。
但她一个成熟有魅力的女人,竟然败给一个豆芽菜。
这让人怎么甘心。
一条毒计从心里生出。
俞琬回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前想后,总感觉不舒服,有种难以形容的心慌意乱……
一想到罗向洲炙热的眼神,手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她总觉得不真实。
首长怎么会看上她呢?
她明明苟得厉害。
与铁淑兰,与钱海蓉相比,简直没有一丁点女孩的魅力,怎么就一下钻进他的心里了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又翻个身,感觉盘家口已经不安全了。
想了想,她从空间拿出老俞家的户口本,寻思着,天一亮就去找村长,开个介绍信,借机逃往外地!
对。
是的,一定要离开这里。
万一被罗向洲绑定了,她俞琬独美的人生就要结束了。
主意一定,她心思就放松了。
她将户口本放在床头边上,美美地入睡了。
天一亮,俞琬听到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等她起身,就见钱海蓉带着蔡枝兰一下奔进屋里。
“蔡婶婶,你看,俞琬床头上的绳索,是不是首长的裤腰带儿?还有这个桌子上的子弹壳做的帆船——”
昨晚,俞琬睡得跟猪一样。
罗向洲回来后,将他珍藏的子弹壳帆船放在她的桌子上,想要给她一个小惊喜,那一幕幕被钱海蓉全看见了。
他还走到她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
那么深情,那么温柔。
钱海蓉一见就怒火中烧。
可惜,谨慎心细的罗向洲,被情所困,竟然没发现躲藏在暗处的她。
“这,这好像真的是芷兰亲手做的,我看见过——”
“哎呦,挂蚊帐了呀。”
“瞧这个孩子,可真心急。”
“之前完全没听说过,不是说向洲找媳妇吗,原来他早有对象了啊。”
村里人议论纷纷。
但看向俞琬的眼神,明显带着不耻与嫌弃。
一个单身未婚的丫头,竟然早早就跟罗向洲私会了,不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啊……
蔡枝兰也是一脸狐疑。
她从没想过儿子会喜欢俞琬。
又干又瘦的女孩,像个半大孩子,与豆丁周灿云站一起,就像三个孩子。
她心里更偏向钱海蓉。
可事情若是真发生了,总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俞琬,你还真不要脸,竟然勾引男人,他还是解放军,你犯的是流氓罪,我要告发你,送你去枪毙!”钱海蓉大声叫道。
女人的名声一坏,别说嫁人了。
她就算正常生活,也是举步维艰!
以前,没人知道而已。
但现在公之于众,她就不信了,俞琬还有脸活着,不如直接撞墙死了呗。
俞琬气得发抖。
她是知道自己处境艰难,但没想到钱海蓉这个女人这么阴险,竟然把所有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你不许骂我大姐——”小豆丁猛地冲过来。
他一头撞在钱海蓉的肚子上。
钱海蓉扬手就要打,被周灿云一下冲来,巴掌砸在她的后背上。
周灿云发出一声惨叫。
这力道太大了,明显是往死里打。
“坏人——”
这时候,奶团子摇摇晃晃冲来,想要打钱海蓉,眼瞅着钱海蓉一脚朝奶团身上踢来,被俞琬一把抱过孩子。
她怒了。
“你有病啊,孩子不懂事,你也三岁吗?大人的事儿,就大人谈,朝孩子撒什么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俞琬怒目而睁。
她不想结婚是真。
但一旦接受三个孩子了,谁敢动他们,她就这人没完。
钱海蓉气急了。
她又不是先动手的。
是小豆丁先撞她的。
之前给他们那么多东西,没有半点作用不说,现在看来是肉包子打狗了,罗向洲挑中了俞琬。
十几块钱砸进去,连个水泡也没有。
她能不生气吗。
新仇旧恨的,自然手重了点。
“你自己孩子都不要了,又是脱衣服,又是勾搭男人,恨不得男人都是你的工具,你这种人又好得到哪里去?”俞琬反击道。
铁淑兰好歹要点脸。
她勾搭罗向洲也委婉点,也知道先试探下他的心思。
钱海蓉就不一样了。
又骚又厚脸皮,直接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去蛊惑男人,直接激发男人的原始野性,这就很光明了吗?
想吃女性红利,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的,单身未婚的女孩,跟首长有苟且,还在这里乱攀咬,你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钱海蓉顾不得形象了,破口大骂。
她狰狞的脸颊,五官乱飞。
哪里还有昔日半分风情与美丽。
活像个泼妇。
俞琬扒拉着孩子,大声道:“要吵架去外面,当着孩子面,你秀什么低智呢?”
说着,伸手推了钱海蓉一把。
钱海蓉险些摔倒。
她这一刻才意识到,俞琬不是她想象中的软柿子,竟然是个硬茬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打死人了,俞琬这个骚浪贱打我,啊啊啊啊啊——”
钱海蓉说着就捂住脸,大哭特哭,一下跑了出去。
屋中围观的人也纷纷出门。
唯有蔡枝兰没有动。
她见俞琬真心维护孩子,一颗心也软了,从俞琬怀中接过奶团子,道:“俞琬,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原先是我的错,我去想法子劝劝海蓉。”
俞琬倒没说话了。
她想跑路了。
待在盘家口没什么意思。
万一被抓去结婚,岂不是完犊子了?
一想到这里,她伸手去摸床头边上的户口本。
谁知道——
空空如也。
麻耶。
她的户口本怎么不见了?
就在俞琬慌张寻找时,外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徐政委带着一群解放军,还有干活的村长支书,村民齐齐到场。
李明月和吕芳也凑到钱海蓉身前,跟她理论。
但钱海蓉的战斗力贼强。
她还时不时地扭腰,哭诉,拉着婶们摇晃,又对着村长和徐政委告发俞琬不检点的种种行为……
更甚至,她还说:“上次俞琬大半夜得出门,她跟首长一起回来的,一定是在外面私会,才那么巧的,她早就不干净了。”
这话一下戳中所有人的心。
那一晚,俞琬没回来。
现在出门可不是很容易,走哪儿都要拿个介绍信,一般人不会想到要外出的,就算去山里,有豺狼虎豹,女孩子更不会深更半夜出门的。
要说他俩有一腿,也是事实。
一时间,连李明月和吕芳也败下阵来,硬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钱海蓉叉着腰,对着俞琬的门大骂特骂。
场面完全失控了。
徐政委几次想开口,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种敏感话题本身就难处理。
尤其是男女间的那点子事儿。
更是有口难言。
就在这时,一道狗叫声响起。
声声入耳。
而在狗子叫嚷开后,罗向洲身穿军装,迈着铿锵的步伐走来,一步步走向人群,然后挤到所有人身前,站在俞琬家的门外。
“向洲,你快来说句话啊——”村长陈大书急死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事儿闹得动静越发,越不好收场,搞不好会以败坏民风的名头,把俞琬给抓起来的……
“向洲——”
徐政委也是忧心忡忡。
早知道不该让他住俞琬家,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场麻烦事儿了。
钱海蓉更是嚣张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罗向洲,也不像以前见到他就发电,极尽撩拨手段了,心里怎么憋屈就怎么发泄不满。
“俞琬该不会肚子里有孩子了吧?呵呵呵——”钱海蓉抱着手臂。
她输了男人。
但俞琬也休想过好日子。
“是啊,难怪俞琬喜欢三个孩子,处处护着。”
“我还说俞琬一向不开窍,怎么突然就母爱泛滥。”
“原来如此。”
“她一个单身未婚的姑娘,为了嫁人也是够拼的。”
……
村民纷纷议论着,嘴里没一句干净的。
罗向洲脸色冰寒一片。
他目光如刀,狠狠剜在钱海蓉身上,大声呵斥道:“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吗”
钱海蓉愣住了。
什么破坏军婚?
她没有——
罗向洲冷冷扫向众人:“谁再羞辱我的妻子,我跟他拼命!”
说着,他拿出口袋里的结婚证,向着众人展示。
“这个就是我跟俞琬的结婚证,她是我罗向洲的妻子,谁再泼她脏水,我就算告到京城,也要说个清楚明白!”
罗向洲语调冰寒。
说着,他一把揪住钱海蓉的衣领,怒道:“你在外头有两个姘头,家里男人不愿意离婚,你还伙同别人推你男人下河,怎么,你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没有事发的一天吗?”
啪嗒。
他将钱海蓉猛地一推。
她整个娇软的身躯跌落在地,摔得十分狼狈。
这时候,公安的车进入村里,在村民的引导下,也一步步走到俞琬家门前,拿着铁镣走到钱海蓉身前。
“我们已经接到线报,钱海蓉同志涉险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回去,接受审判。”公安说道。
他们一左一右,将钱海蓉从地上架起来。
不等钱海蓉反应,就直接将她带走了。
场地上,村民们神情错愕。
一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直到俞琬从屋里出来,陆春第一个冲上去叫道:“嫂子出来了——”
“嫂子好。”
“嫂子,你怎么不早说呢。”
“嫂子——”
“首长媳妇儿出来了。”
“哈哈哈,我以前就觉得俞琬不简单,原来她是凤凰的命啊。”
“俞琬是个有出息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