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来吃肉啊
厨房离院门不远，相隔不过几步。
吴大山边走边笑道。
“大勇媳妇啊，这么早就起来做好吃的，我隔老远都闻到了！”
厨房门未关，当他走到门边时，抬头望去，双目一愣，旋即猛然睁大。
“三……三愣，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唔！大山哥，你来的正好！刚做好的煮肉，快过来尝尝！”
“呕～”
眼看三愣吃的正香，吴大山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大山，你怎么在这？你这是咋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吴大山侧目望去，正见刚刚赶来的老族长等人。
吴大山眼神愤怒且带悲伤，似哭似笑的望着老族长，摇晃几下身子。
“呵！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
啪！
吴大山猛然抬手，指向厨房里的三愣，双目圆睁，怒声嘶吼。
“你问我怎么了？你特么应该去问问你那个畜牲儿子！睁大你的老眼，看看你家那畜牲吃的什么！”
看着突然发狂的吴大山，老族长心里咯噔一声，拄着拐杖快走两步来到厨房门口，所见一幕，差点没让他当场晕厥。
一双老手颤巍着指向三愣，老眸含泪怒声吼道。
“畜牲！”
李桂花与刘道长师徒三人，闻声走向厨房，往里一看，瞬间头皮发麻。
只见屋里搭起木架，木架上挂着开了膛的大勇媳妇，地上散落一堆散发腥臭的内脏。
厨房里一口大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不用想，众人也能猜到锅里炖的是什么。
再看三愣手上，正抱着一只啃了一半的孩童手臂，透过灶台火光，隐隐瞧见上面还有道道血丝。
三愣吃的嘴角血红，见到老族长等人，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咧嘴笑了。
“爹，喊娘来吃肉啊！”
“桂花，来吃肉啊！”
“大山哥，道长，你们都来吃肉啊！”
“对了，还有大勇哥，一起来吃肉啊，可香了！”
老族长含泪闭目，再睁开时眼中已带杀意。
“大山，把这个畜牲给我绑回去，我要当着全村人的面活活打死他！”
吴大山双拳紧握怒视三愣，口中大喝。
“好！”
……
老族长家院里。
“爹，吃肉啊！”
“娘，别睡了，起来吃肉啊！”
“吃肉啊、吃肉啊，哈哈哈～”
三愣被五花大绑，捆在临时竖立的木桩上，看他嘴角咧笑，胡言乱语，老族长眼中满是悲痛。
一夜之间，老伴自杀，儿子疯魔，让他感觉心力交瘁，抬头看那晴空万里，老族长双手颤巍，悲声哭喊。
“老天呐，我老头子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待我呀？”
见丈夫已然疯魔，李桂花跪坐地上，双手紧紧搂着两个儿子痛哭流涕。
“呜呜呜～”
“当家……的哎，你……咋就……疯了呢～”
“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吆～～”
见老族长一家哭个没完，吴大山心有不耐。
除了吴老太之死，让他感到些许悲伤外，对这家其他人，他没一个有好感。
“老族长，我知你难过，可大勇家更是悲惨。”
话音稍顿，见老族长等人停止哭泣，吴大勇继续沉声说道。
“大勇尸骨未寒，妻儿就被这畜牲残忍杀害，您作为一族之长，可要秉公处理才是！”
老族长老眸转动，“啪”的一声，反手就给了三愣一巴掌，旋即看着吴大山愤声说道。
“大山呐，你尽管放心。老夫身为一族之长，自会秉公处理，维护咱们吴家村的良善之风。”
“爹～”
李桂花慌了，刚喊出一声，便被老族长瞪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夫绝不会因为他是我儿子，就纵容于他，你就当你丈夫死了吧！”
“爹！您……您真要杀三愣啊？”
李桂花焦急，虽说丈夫疯魔，可也总比没了强吧？
老族长懒得搭理她，再次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吴大山，沉声吩咐。
“大山，你去通知所有村民，就说老夫要当着大伙的面，活活打死这逆子。”
见老族长如此慷慨大义，吴大山多少有些意外。
神情复杂的看他几眼，暗道自己以前莫不是看错他了？
“老族长，我替大勇一家谢谢您了。”
吴大山双膝跪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老族长见状，赶忙将他扶起，老泪纵横道。
“大山呐，快快起来。这都是我老头子欠大勇家的啊！”
吴大山可不会因他几滴眼泪就放过三愣，大勇一家的公道，他说什么也得帮他们讨回来。
“老族长，那我去通知大伙了？”
“去吧，将村里所有人都叫来！”
老族长说完这话，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垂头叹气再不发一言。
吴大山扫过院里众人，最后定格三愣脸上，双目圆睁怒瞪一眼，旋即转身走出院门。
远望大山离去，老族长目光逐渐阴冷，转头看着刘道长，沉声说道。
“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
天色渐亮，吴老汉腰挎柴刀，双手推开院门。
吱嘎！
院门敞开，正见吴大山抬手欲扣院门，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见吴大山眼眶通红，脸色难看到极点，吴老汉眉头轻皱。
“大山，你怎么来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病了？”
“江叔，我………”
吴大山欲言又止，面对吴老汉询问，眼眶再次湿润。
时而抬头时而低头，可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兰婶听到院里动静，抱着孩子走出堂屋，见老伴与大山傻站门口，忍不住出声问道。
“老头子，出什么事了？”
吴老汉回头看向老伴，面上多是无奈。
“我也不晓得吆，这娃子啥也不说，就搁这红眼呢。”
兰婶对老伴翻个白眼。
“那你还不快请人进来，让人大山站在门口干啥？”
“哎吆，好好！”
吴老汉简单回应老伴一声，转头看着吴大山笑呵呵道。
“大山呐，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咱慢慢说不着急！”
面对二老邀请，吴大山摇摇头叹了口气。
目光注视吴老汉，声音沉重道。
“江叔，大勇的妻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