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试射烟花 展露不同
看着满头大汗的吴乞，陈修平满是自责:
“少爷，我真没用！什么都帮不了。”
“没事，你的用处还大着呢，后面有你干的时候。”
放下手里的长棍，吴乞拿起簸箕捞出底下的泥巴，过滤后的浑水则放置在太阳底下暴晒。
看来上午还熬不了了，水还这么清，怎么的也要发酵个一天吧。
干完这一大阵仗，都已是中午。
硝酸水还在晒，吴乞一刻也没停歇，回屋拿起纸笔，又开始画起来枪的图纸。
枪不是一次就能造成的，还需要多次调校更改。
只有早点出图纸，任师傅才能早点造出原始模型，后面才能尽早出成品。
忙碌大半天，图纸才算完工，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大致能看出枪的整体构造模型。
这次画的图纸已经不是简单的火铳了，有点早期单发扣动扳机的手枪味道了。
只是这枪还是只能自己填充火药，只是少了点引线的那一步。
吴乞收起图纸，抬眼已近黄昏。
暴晒一天后的硝酸水也已发酵成了浓度较高的浑浊溶液。
趁热打铁，晚上想来也没事，吴乞干脆搬了口大锅架到院子里，捡了堆柴火开始熬硝。
拿着瓢勺，吴乞将暴晒一天后的溶液舀入锅中，添柴点火，烧了好一会儿锅里才开始冒出热气。
炉灶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作响，这节奏直催地吴乞的眼皮打架。
劳动了一天，还真是有些乏。
陪在旁边的陈修平看吴乞打着瞌睡，便开口说道:
“少爷，要不你回房间睡会儿吧，我来守着这堆柴火。”
吴乞看了看吊着手的陈修平，好像确实没啥事，剩下的就是交给时间了，也不再客气，打个瞌睡拍了拍嘴，微笑到:
“那我就先回去睡了，今晚估计是熬不出来了，你待会睡前把火灭了就行，明天再接着熬吧。”
“好的少爷！”陈修平高兴地说道。
熊熊火光，繁星点点。
这一晚，吴乞睡得格外地香。
睡得早，起的也早。天刚蒙蒙亮，吴乞就醒了。
心里一直念着硝石，便早早起了床，穿上衣服就奔后院而去。
刚入后院，大老远就看见陈修平一手夹着棍子在锅里搅拌，很是费力。
陈修平听见声响，回头一见是吴乞，便高声喊道:
“少爷！快来！快来！”
“你看！这锅底好多硝啊！全是你说的白色结晶！”看见吴乞过来，陈修平脸上抑制不住地兴奋。
吴乞快步走上前，盯着满脸兴奋的陈修平，黑着脸:
“你昨晚没睡？熬了一晚上？”
“对啊！我也不困，躺了几天，正想活动活动筋骨呢，可憋死我了。”
吴乞知道他是嘴硬，但他更知道，就算吩咐陈修平早点睡，估计也是这个结果，他了解他。
接过长棍，吴乞拍了拍陈修平的肩。
“你快去睡吧，剩下的我来就行。”
“不用不用，这活轻松着哩。”
“快去！”
吴乞一脸严肃。
看着发火的吴乞，陈修平也不敢再争执，他知道他也是为了他好。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
锅里现在只剩一堆冰晶水混合物，练硝已接近尾声，陈修平踏踏实实地回去补觉了。
吴乞拿着长棍稍微搅了会儿水就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静置片刻后，白硝彻底形成。
硝，练成功了。
吴乞也很是兴奋。
奔波了这么多天，总算干成了件事！
找来麻布袋，吴乞用长铲铲起锅底那一层层厚厚的石硝，小心翼翼地放进布袋里。
万事俱备，火药也只差最后的配置了！
成功就在眼前！
吴乞顺手在柴灰里掏了点木炭，用另一个麻袋装好，一起提到了自己房门口。
进屋抱出图纸，天也才大亮。
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各种原料都已齐备。
谁还能忍得住最后只要把他们搅拌搅拌就能成为世上伟大发明的这件事呢？
硫磺前天放在了铁匠铺，他现在打算背着这些材料去铁匠铺调配火药。
他不想再在家搞发明了。
昨天在家熬个硝都搞的乌烟瘴气，火药如果再在家搞，还不把家搞个底朝天。
家有小工厂，干啥不方便？
怀着激动地心情，吴乞左手环抱图纸，右手反背两小麻袋，匆匆出了门。
刚起床的陈伯看着推门而去的吴乞，脱口道:
“乞少爷最近是着了邪吗？这大清早地是要做什么去。”
吴乞哼着双截棍一路小跑来到了铁匠铺。
天还早，铁匠铺还未开门迎客，大门紧闭着。
“喂！上班啦！上班啦！”
吴乞凑上前啪啪拍着木门。
不一会儿，二楼阁楼推开一扇窗，守店的师傅探出头朝外看了看，揉了揉眼睛发现是吴乞，赶忙套好衣服跑了下来。
“来啦来啦！”
“哟，少爷，这大清早地是有什么事吗？”
里面的师傅刚从里面卸下两块门板，吴乞便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
“没啥大事，你回去接着睡吧。”
刚迈进门，吴乞停下身顿了顿，转头说道:
“辛苦了。”
看门师傅手拿门板望着吴乞愣在了原地。
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少爷什么时候对他们这么客气过？
等吴乞消失在自己视野里他才回过神，这哪里还敢回去睡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跑到后院跟在吴乞身旁候着了。
一来大少爷大驾光临他不敢怠慢，二来库房贵重物品太多，他生怕吴乞在后院会捣什么乱。
恰好吴乞要去库房拿硫磺，门上了锁，看到跑来的看门师傅，便顺带要他开了门。
抱出硫磺，吴乞把几种原料摆放在了库房左边的大树下，而后去锻造场逛了一圈。
硫磺、硝石和木炭都还是粗料，要先把它们碾成粉末才好调配，因此他还要找点工具来碾磨原料。
随手捡来一个铁块和一口小锅，吴乞便回到大树底下盘腿坐定，开始一样一样碾磨起来。
原料虽然都只有小半袋，但是都要碾磨好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铺子里的工人也都陆陆续续来到了铺里，大家一到铺子就看见吴乞在大树底下忙活着什么，很是好奇。
众人时不时抬头张望两两私语，他们以前可从来没见吴乞这么早来过铺里。
待三样原料碾好装袋，吴乞才有空抬头擦了擦汗，刚刚太专注了，以至于到现在才分出神留意大家。
原来不知不觉锻造场都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他也能感觉到大家会有意无意地朝他这瞟一眼。
吴乞越来越感觉自己这些天的反常举动都快要成为铺子里的怪物了，看来以后做事还是要收敛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