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陈煦川没有回答她，但是脸上强硬的表情已经明显的告诉了她。
叶小柔垂下头，瘪瘪嘴，妥协：“好吧，我知道了。”
陈煦川抬手看了眼手表，再抬眼时，表情已经柔和了些：“走吧，去食堂吃早饭。”
叶小柔怔愣两秒，眼睛瞟向还在操场跑步的队友，嗫嚅：“他们不吃吗？”
“他们认路。”
陈煦川的声音不大不小。
简单的四个字让叶小柔成功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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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食堂，大家陆陆续续的进来，站在窗口前排队。
陈煦川和她分别站在两个窗口排队，陈煦川先排到，叶小柔瞥到他的早餐，鼓了鼓腮帮子。
叶小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鸡蛋。
阮东他们刚来，排在队伍后面，看到她手里的鸡蛋，有点惊讶：“小柔，你喜欢吃鸡蛋啊？”
叶小柔停下脚来，寻声找到阮东，甜美一笑：“东哥。”
扬了扬手中的鸡蛋，摇摇头：“这是我给陈队拿的。”
“嗯。”阮东没反应过来，点点头，下一秒，“给煦川拿的？！”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
“嘘嘘嘘！”叶小柔没有手做动作，把嘴巴嘟起，“东哥，你淡定一点。”
“我看陈队刚才没拿鸡蛋，就想着给他拿一个，补充蛋白质。”
“这样啊。”阮东点点头，“行，你快去吧。”
叶小柔回到座位，顺手就把手里的鸡蛋推到陈煦川面前。
“陈队，吃鸡蛋。”
陈煦川抬眼，看到面前两个鸡蛋，下意识往后仰，手指着鸡蛋偏头凝视叶小柔，“全给我？”
“哦哦。”叶小柔伸出手拿回来一个，“这个是我的。”
把另一个往陈煦川面前又推了推，眼睛含笑：“这个是给陈队你的。”
见陈煦川迟迟没有动作，叶小柔努努嘴，“陈队你想吃两个啊？”
闻言，陈煦川这才回过神，眼神聚焦直勾勾盯着她。
叶小柔被盯得发毛，潜意识把手里的鸡蛋攥紧，“陈队，根据科学研究，一个人每天只能摄入一个鸡蛋的蛋白质，摄入过多不好消化。”
“而且，蛋黄有很多的胆固醇，吃多了容易得三高，危害健康。”
叶小柔说的一脸认真，手上的小动作全被陈煦川收入眼底。
陈煦川冷着脸把鸡蛋放回她面前，然后回过头喝碗里的稀饭。
不是吧不是吧，这样就生气了？！
叶小柔撅嘴，慢慢把手里的鸡蛋连着桌子上被陈煦川退回来的鸡蛋一起放到他面前。
“喏，全部给你吃吧。”
说完，拿起盘中的馒头撕起来，眼睛时不时往旁边瞟。
见陈煦川一直没动作，叶小柔俯下身，脸都快贴着桌面了，手轻轻碰了碰陈煦川的胳膊：“陈队你不吃吗？”
“陈队？”
陈煦川没理会她的动作，兀自喝着碗里的稀饭。
完了，不会真生气了吧？！
叶小柔注视他的行为，怯生生：“那陈队，要不我再去给你拿一个？”
陈煦川偏头，凝眸盯着她。
“那两个？”叶小柔按下紧张的心脏，试探的伸出两根手指摆在脸边。
陈煦川直起腰，手放在碗沿，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一只白嫩的小手倏地伸过来止住他的动作。
他攒眉，嘴巴微张，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叶小柔诚心的话：
“陈队，真的不能多吃。鸡蛋这东西虽然对我们人体是有好处，但任何东西都得适量不是吗？”
陈煦川按捺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挣开她的手，把碗往前移了几寸，一堆鸡蛋壳就这样直直出现在她眼中。
“哈哈。”叶小柔愣了几秒，悻悻的收回手，“原来你已经吃了啊。”
“哈哈哈哈。”
叶小柔的笑声越来越僵硬，尴尬的把鸡蛋拿了回来。
阮东刚好回来，听到叶小柔的笑声，来了兴趣：“小柔，你笑什么呢？”
“没有。”叶小柔止住笑，手心朝上摊开，露出掌心的鸡蛋，“东哥，吃鸡蛋不？”
“我这有。”阮东拿起一边的鸡蛋给她看，“你自己吃吧。”
说着就开始剥。
叶小柔把目光索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文建利，刚好文建利抬眼，四目相对。
文建利举起手中的鸡蛋，“我也有。”
“有啊，行。”叶小柔把手收回，把鸡蛋在桌面上砸两下，开始剥。
在她吃完一个打算继续剥第二个的时候：
“少吃点，容易得三高。”
陈煦川冷不丁的提醒惊的叶小柔动作一顿。
眼睛瞄到他一闪而过的笑，叶小柔抽了抽嘴角，“谢谢陈队提醒。”
“不客气。”
神他妈的不客气！
叶小柔握着筷子的手紧紧攥着，把剥光了的鸡蛋放进碗里，举起筷子眼都不眨的叉下去。
“怎么？”
陈煦川看着她的动作，偏头若无其事的问。
叶小柔手一晃，气势瞬间消下去。
“没有，我吃鸡蛋呢。”
“嗯。”陈煦川收回眼，端起碗喝完最后的一点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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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回到操场，陈煦川安排大家先原地休息十分钟再进行训练。
太阳已经露出脑袋，阳光洒在操场上，暖洋洋的。
叶小柔盘腿坐在操场内圈，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让阳光照在身上。
陈煦川站在操场边，抬手随意扯了片叶子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阮东用胳膊肘撞了撞陈煦川，下巴往叶小柔的方向抬了抬：“诶，煦川，你看小柔。”
闻言，陈煦川循着他下巴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侧头拿着叶子把手搭在阮东肩膀：“怎么了？”
“好小一只。”阮东双手环胸，移开眼睛，“队里的训练强度有点大，她能受得了吗？”
陈煦川撤回手，再次看向操场内圈坐着的叶小柔，食指和中指夹住手里的叶子，漫不经心的翻转两下：“慢慢来呗。”
“也是，也只能慢慢来了。”阮东拍拍陈煦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应声。
陈煦川抬手看表，把叶子扔掉，吹响颈间的口哨。
听到口哨声，叶小柔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小跑到集合点站好。
陈煦川走过来，扫了一眼队伍。
叶小柔站的笔直，眼珠子都不敢乱转，直直的注视着前方。
“稍息！”
“立正！”
陈煦川发完口令后就静静的站在队伍前面。
他不接着发下一个口令，叶小柔也不敢动，手掌紧紧贴着裤缝。
前面还好，时间长了叶小柔就有点坚持不住了。身子微微发颤，太阳慢慢移到头顶，树上的鸟也在两根树枝之间来回蹦，窸窸窣窣的声音顺着风传进她耳朵里。
她在第一排，离前面的树不算太远，看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的鸟扑棱着翅膀飞到远处的电线上，一个接一个。
慢慢的。
随着她视线的转移，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倏地——
一抹蓝色钻进她的眼里。
叶小柔蹙眉，刚准备发作的嘴在看到陈煦川后慢慢缩了回去。
不能说话，叶小柔只好弯眼微笑，通过眼神和他交流：
【陈队，怎么了？】
陈煦川拿着手中的文件夹拍了拍她的手，脸色严肃：“贴紧。”
叶小柔双手贴紧，全身神经再次绷紧。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陈煦川才喊他们到到阴凉处休息几分钟。
叶小柔一听到休息就往前面的树底下跑，背靠在石壁上，双腿弯曲坐在地上。
双手捏捏发酸的双腿，捶了一会儿上身伏在腿上，头自然垂下。
脑袋充血，叶小柔只好抬起头，蔫蔫的转头。
突然——
她的瞳孔放大，眼睛里倒映的是在斜上方待的安安稳稳的水瓶。
那是，她昨天下午给大家买的水！
这不是问题所在，关键是——她忘记给陈煦川转钱了！
叶小柔赶紧站起来，眼睛搜索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的树下找到了陈煦川。
就他一个人，阮东没有在。
叶小柔小跑过去，喊：“陈队。”
“怎么了？”陈煦川把头从手里的文件夹里抬起。
叶小柔把手机掏出来，“陈队，我们加个微信吧。”
陈煦川没多大反应，合上打开的文件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这么容易？！
叶小柔盯着他手中的手机，害的她刚才还在心里想了一大段说辞。
“陈队，你没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