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空间
402在到达系统空间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毛毛的，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它抛诸脑后，它现在只想快点和宿主交代和做任务相关的事情。
【宿主，我们到啦，这就是我们的系统空间，你也可以称之为家，以后就多多关照啦~】
还是鸦雀无声
之前岑婧晚跟它说了几句话后就再不想说话了。
【宿主又又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唉~，生活不易啊…】
社牛402也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感到悲哀。
‘我早就没有家了，就这里也能叫家？’
岑婧晚又不禁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年幼的岑婧晚刚从午睡当中醒来，走出房间揉着惺忪的睡眼喊了一声，“爸爸~”这时岑父正在接电话。
小小的岑婧晚对爸爸说：“爸爸，妈妈呢，她说过要买公主裙的，她还没回来，晚晚想她了…”
此时的岑父双眼无神，但眼里却布满了红血丝，就连身体也摇摇欲坠，小小的岑婧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父亲的痛苦。
她一直扯着爸爸的衣角，声音里也带了哭腔，“爸爸，妈妈…在哪里……”
直到听到小女儿的哭声，岑父才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看着女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他的心也不觉地揪痛，他已经失去了人生中一个最重要的女人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他蹲下安慰正在哭泣的女儿，“晚晚不哭，妈妈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太美了，妈妈舍不得回来，她想着回来带晚晚一起去看看，但是妈妈已经和爸爸说过了，如果妈妈回来晚了，就让爸爸带你去买漂亮的公主裙，好不好？”
岑父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哽咽，但他还是尽力安慰女儿。
“呜呜…真的？我们拉勾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爸爸怎么会骗我们可爱的晚晚呢，等爸爸忙完这阵就带你去买公主裙。”
刚放学回家的岑今山大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怎么回事，谁又让我们娇气的小公主难过啦，哥哥替你去教训他，哈哈，晚晚就是个小哭包。”岑今山笑道，实在是他不想再让妹妹难过了。
“哥哥，你回来，爸爸说妈妈去远的地方，不能买公主裙，爸爸答应我带我去买裙子，嘻嘻~”看到哥哥回来的岑婧晚立马破涕为笑。
岑今山立马呆愣在原地，已经上小学五年级的他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看向岑父，在看到岑父一脸悲痛的样子后差点腿一软直接摔地上。
“爸，是真的吗？”这短短几个字被岑今山说的分外艰难。
岑父朝他缓缓点了点头。
“晚晚，你先回房间看会电视，哥哥给你放你最喜欢的芭比娃娃好吗？”岑今山僵着身子说。
“看芭比娃娃，爸爸什么时候买娃娃？我用皮筋给她们扎头发。”岑婧晚在治疗了一年多后已经可以和他们正常交流了，只是说出来还是有点奇怪。
“等爸爸忙完这阵，晚晚乖啊，快回房间看电视，你不是最喜欢看电视的吗”
岑今山近乎麻木地带着妹妹回房间看电视，又轻轻地把房门给带上，之后挪着步子回到了客厅。
岑父正埋着头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低着头轻声呢喃，“你怎么舍得抛下我们爷仨几个就这么走了呢”
待岑今山走近才听到了这轻声的一句话，他立马揽住岑父的腰陪岑父一起轻声哭泣。
“爸，妈到底怎么没的…呜呜…”
“说是出车祸走的，她好两年前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是逃不过。走，我们爷俩马上去惠民医院送送你妈，这件事暂时还不要告诉晚晚。我等会去叫隔壁张婶替我们照看一下晚晚，晚晚现在得时刻有人陪着。”
来到惠民医院，父子两互相搀扶着走进昏暗到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被医护人员带着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太平间。
或许是见惯了亲人离世的人的悲痛，护士的嗓音不带一丁点感情。
“岑先生，这就是您妻子，我们这边的规定是三天内就要火化，待会出去之后您尽快找个殡仪馆把您妻子的后事办了吧。”
护士走出去之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淑琴，你走了晚晚怎么办啊，她还一直念着公主裙呢……你怎么舍得……”岑父掀开白布的一边拉起岑母的手说道。
“妈……”岑今山也有千言万语对岑母说，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了。
父子两一前一后走出太平间，岑今山在外面等着和岑母到别的岑父。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和岑父年纪相仿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请问您是岑建国吗？我听护士说他在这。”
“我是，你有事吗？”岑父抹了一把眼泪强装镇定。
“对不起，对于您妻子的死亡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正好好地开着车，谁知马路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您妻子冲过去把小男孩推开后自己去来不及跑开，我当时已经踩了刹车了，可是您的妻子还是因此丢了性命，真的非常抱歉。您说个数，多少钱我都认了……”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知道她善良，没想到她却因此丢了性命。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你，你不用赔偿我们。”岑父知道妻子一定希望他这么做。
“您和您的妻子都是大好人，她走后一定会去天堂的，请您节哀……”男人安慰岑父。
不多时男人就离开了，岑父也没有时间悲痛了，他在医院给妻子开完死亡证明后就把岑今山送回了家，之后又联系殡仪馆处理妻子的火化事宜，回到家后已经精疲力尽。
他们家没有什么亲戚，两家老人都在前几年去世了，他们两都是独生子女，也没有兄弟姐妹，送葬那天只有他们爷仨俩。
尽管岑父不想让年幼的女儿经历这与母亲天人分隔的场景，但他觉得不能剥夺晚晚见母亲最后一面的权利，那天他还是给晚晚穿了一条黑裙子去了墓地。
来到岑母的墓碑前，年幼的岑婧晚惊讶地说，“咦，妈妈的照片，在这块黑色的大石头上。”
岑婧晚从没有参加过葬礼，当时四老过时，她还太小，对墓碑还没有概念。
“晚晚啊，你不是想妈妈吗，妈妈要很久之后才会回来，你要是想她了就多来这里看看妈妈的照片。你妈妈说啊……晚晚要乖乖长大，这样妈妈在外面才会安心。”岑父无奈地编着善意的谎言。
“我要经常看妈妈，妈妈不要忘了晚晚。”
之后岑父又分别给两兄妹递了三根香，并让他们学着自己的样子拜了几拜，最后牵着他们的手慢慢消失在了墓园。
………
【最疼爱宿主的妈妈离开了，而宿主却被蒙在鼓里，难怪她的病一直没治好。】402觉得她现在这样是情有可原的。
‘我原来是有家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岑婧晚弯下腰捂脸抽泣。
【宿主你别哭呀，你没有家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这里你最大，我以后也是你的亲人了，你又多了一个亲人啦。】
‘亲人，我那还有什么亲人……呵……’
【你还有我呀，宿主，不管以后如何，我一直都把你当亲人。咱们拉钩~】
“你哪来的手拉勾？”岑婧晚小声嘀咕。
【我怎么没手，我的每一个爪子都可以当手，哼…】
402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怪怪的，这时岑婧晚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不是宿主的心声，它马上激动地说。
【宿主，你又愿意说话啦，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跟我说话了，嘻嘻~】402嬉皮笑脸道。
【宿主，在我的治疗下你慢慢变好了诶，果然厉害如我402，嘿嘿～】它又开始自恋了。
岑婧晚很想说她本来就知道如何跟别人交流，只是她不愿意而已。它所做的一切只是弥补了她生前的一个遗憾，因为这个，她才愿意跟它说话。
‘这家伙的内心戏恐怕比我这个自闭症患者还多，受不了了，我还是别理它吧。’岑婧晚直接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