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眉眼如烟,太过绵软
宋绵时在床上不怎么黏人,勾引也是青涩的,极少有大着胆子的时候。
现在却不一样。
整个人都快贴到闻晋身上,她嫌热,双手背到身后,熟稔取下卡扣,脱出蓝白色的私服,两团雪白靠在臂膀上的感觉更明显,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像小猫似的柔弱无力叫着。
不过,她看着面前的‘闻先生’多少有些奇怪,人怎么和闻晋长得一模一样,她都不敢贴上去了。
闻晋眼底欲望流淌,喉结滚动半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
骨节分明的大掌青筋迸出,隐忍落在女人单薄腰间,牢牢扣住,宋绵时被迫贴近,清凉过后就是烧起来的火。
宋绵时脑子被火烧得久了,哪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想降温。
她唇瓣委屈地抿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人不碰自己。
人没了理智,就容易依据本能做事。
宋绵时兀自牵起男人的手,卷起袖子,一颗痣在手腕内侧,她肯定无比道:“闻先生我认识你,我需要你。”
闻晋看着宋绵时的眉眼,眼梢绯红一片,黑白分明的水眸却湿漉漉的,朦胧懵懂。
他哼笑一声,修长双指卡住下巴。
说到底,闻晋也是个男人,不可能坐怀不乱。
早在宋绵时投怀那刻,心猿意马。
绵长的吻在无声里交换。
包厢门口的声音格外清晰。
“人怎么就不见了?”
“找。”男人阴狠地说:“我就不信了,我弄不到她!就算和陈辞订婚又怎么,我就不信了!”
说着,他们打开推开这扇门,门口宣泄出房间的黑暗。
紧跟着,房间里猛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滚!”
这个房间是专门给贵宾准备的,男人知道得罪不起,互相对视一眼,不甘心咬牙退了。
一吻即毕,宋绵时心口的火消了不少,也跟着回想起来。
刚刚客人的酒倒到身上,身上就一直有股香味,她太没在意,然后神志不清了。
现在看来,人是故意的。
宋绵时抬眼,光线照亮眼前人的面容,看见是闻晋,倏然又清醒了几分。
呐呐喊了声:“小舅舅。”
闻晋眉眼沉冷,薄唇紧抿,眼底更似三分寒霜。
他瞥一眼宋绵时,伸出手,“能起来吗?”
宋绵时惶惶看着他,瞳底犹豫一览无余,但还是将手递到男人手掌,小手被男人的大掌包裹,一瞬间她被闻晋拉起来,跌进怀里,体温烫得吓人,白皙皮肤隐隐透着一股红。
闻晋现在看出来了,宋绵时被人下了药。
骨头缝里泛着痒意,宋绵时却不敢挠,也不敢再贴着闻晋,她很紧张,也有些不安,脑子一片糊涂。
宋绵时双脚合拢,乖乖站在原地看着闻晋。
没过几秒,男人转身出去了。
眼见着闻晋离开,宋绵时神经骤然一松,理智又变得模糊起来。
世界陷入沉沉的昏黑当中。
……
宋绵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频频进医院,睁开眼,又是医院的病房。
护士正好在给她拔针,身边坐着领班。
领班烈焰红唇,一看就是为了送她进医院,妆都没来得及卸,她见她苏醒,轻声问她有没有事。
宋绵时摇摇头,声音轻沙,说了两句就没再开口。
落在女人眼里,就变成担心开除的事,女人宽慰说和她无关,也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宋绵时休息会,跟着人出院。
却没想撞上闻晋。
迎面的男人身着白大褂,脸庞清冷,不苟言笑。
看样子,闻晋已经平复了医闹期间的误会,现在正式复职,重新上班。
刚看半眼,宋绵时长长睫毛低垂下来,避开视线。
领班不知道他们中间发生了什么,拉着宋绵时走到前去,笑着对闻晋道谢,半晌又把沉默不语的宋绵时拉上来。
宋绵时被拉着上前,抬头看了看闻晋,飞快低下头,轻声细语说了声‘谢谢’。
昨天的事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强吻闻晋,贴到他身上去,她都记得。
所以,她现在心虚得不行,看都不敢看他。
闻晋上班的时候,冷得不行,客套两句,就去查房了。
今天的京市有点降温,风一吹,冷得不行,领班给她打了一台车,然后她就自己走了。
宋绵时站在马路上,裹紧衣服,又是一阵风吹过,她脑子里忽而回想起什么……
她坐在闻晋的身上,扯开他的袖子。
那枚痣在眼底熠熠生辉。
只是她不敢确定,是她真实看见的,还是把闻先生的痣叠加上去的。
领班给宋绵时打的车到了,宋绵时冻得鼻尖发红,朝着师傅说了一声,匆匆转身回到医院里。
闻晋查房结束,就看见宋绵时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喝着,坐在会诊室面前。
他眉梢微微一挑,把病历合上。
宋绵时迎合上去,恰好低下头,露出一截纤细羸弱的后颈,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小舅舅,这几天的事麻烦你了,我思前想后,还是想请你吃顿饭。”
闻晋掀唇一笑:“真想请我吃饭?”
宋绵时掌心一层汗,心脏如擂跳动,呐呐点头。
耳膜里都是怦怦直跳的声音。
女孩低着头,肩膀有一下没一下抽动着,看着楚楚可怜。
闻晋移开目光。
就当宋绵时以为没机会了,男人终于松了口,让她先进办公室等一会。
现在午休,办公室内很安静。
闻晋漫不经心地给她拿了一瓶水,“我救你,你应该感谢医者仁心。至于你让我撞见陈辞出轨的事,就算是扯平了。”
果然。
闻晋猜到自己在利用他了。
宋绵时嘴唇抿得紧紧的,“……”
伸出手,她刚想接过,脚下一崴,顺势跌倒在男人沉峻胸膛。
杯子打翻,水流打湿衣物。
宋绵时惶惶抬眼,又拿起纸巾,紧张拉起闻晋的手,低低道歉:“对不起,闻医生,我刚刚没站稳。”
闻晋眉心微蹙,不虞至极。
她再一次道歉,“对不起,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到时候给你洗了,再送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一眨也不眨,紧紧盯着闻晋的袖口。
微微伸手,手指触碰两颗袖口,身后脚步声如约而至。
肩头被扯动,宋绵时下意识往后一看。
陈辞满脸隐忍的怒火,活脱脱像是被出轨的丈夫。
“你和我小舅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