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林羽
“呵呵呵”
“真是老天爷都眷顾道爷我啊！本以为今天的早饭又没有着落了，没想到就有个傻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名少年，老道士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算卦！算卦啦”
“算一卦十块钱，你买不可吃亏，你买不了上当。”
“算一卦十块钱，童叟无欺，不准不要钱。”
老道士的吆喝，并没有引起不远处少年的注意，他现在满心思的只想着不被班主任发现，或者不被班主任找麻烦，哪里还有心思去在意一个穿着邋遢的糟老头子？
“算了，被骂就被骂吧！反正也骂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而且他还能把我骂死不成？”
少年自我安慰了几句，平顺了下呼吸，毅然决然的向着校门走了过去。对于路边正死劲吆喝的老道士，他浑然没有当做一回事。
“这个小兔崽子，全然不把道爷我当一回事啊！看来不给你来点猛料，你是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
眼看就要错过早晨的饭票，老道士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自己先吃点亏，透露一些天机给他。只要他在乎自己的安危，肯定愿意花十块钱给自己买个平安的。
“小伙子，道爷我观你面黄肌瘦，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啊！”
“只要你相信道爷，道爷我就能帮你摆平，当然，十块钱的卦钱，你还是得给的。”
“啥？血光之灾？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
“还面黄肌瘦，印堂发黑？我这是营养不良好吗？”
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思，少年已经决定豁出去了。没曾想被路边的一个糟老头给诅咒了，尤其还说他面黄肌瘦，印堂发黑，这是妥妥的人身攻击啊！此时别提他心里有多腻歪。
少年人又伸手摸了摸裤口袋里的一张纸币，他知道那是他仅有的五块钱，也是他今早的饭钱，于是手指又加了几分的力道。
“嘿嘿嘿小伙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道爷我好歹也有几十年的道行，虽然你确实是营养不良，但这并不影响你今天会有血光之灾啊！”
“只要你愿意掏十块钱出来，道爷我保证给你化解了。”
少年人的谩骂并没有影响到老道士的心情，只见他单手抚摸着胡须，露出几颗黄牙，一脸的坏笑。像是在说‘道爷我今天吃定你了’。
“真是晦气，本来心情就不爽，还被一个糟老头子诅咒。要不是现在时间紧急，我非砸了你的摊子。”
“不就想要钱吗？都给你。”
少年人虽然心里气急，但此时的他已经迟到了。若是再和这糟老头子纠缠下去，估计后果会更加的严重。
索性他掏出口袋里的五块钱直接丢在了老道士的跟前，虽然这代表着他今早只能饿肚子了，但他实在是不想再过多纠缠。于是便不再搭理对方，直接向着校门跑了过去。
“咦？这小子怎么就跑了？竟然不吃道爷我这一套？”
“嗨！这小子还给了五块钱？不错，不错”
老道士看着地面上有点褶皱的五块钱，伸手给捡了起来。在揣进口袋之前，还不忘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同时又抬头看了眼那已经走进校门的背影。
“臭小子，有点意思！放心，你的钱道爷我也不会白要。”
“哎！算啦！算啦！先去买几个包子垫吧垫吧！咱们以后说不定接触的次数会更多。”
老道士收起铺在地上画有太极和八卦图案的破布，随手拍了拍屁股，就向着不远处的一家早餐店走了过去。
江都市第一中学高三四班的教室门口，此时正有一名面黄肌瘦的少年双手捧着语文书，在那正站的笔直。只是相较于刚才在校门口的那副模样，却是显得更加狼狈。
“史珍香，你个老处女，我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男人，竟然敢让小爷我罚站？”
“你狗眼看人低，天天为难我，等小爷我哪天有钱了，我让你高攀不起，非用钱砸死你不可。”
少年人手里虽然捧着的是语文书，但从他口中冒出来的话语却是污秽不堪。
“林羽，在这嘀咕什么呢？今天孙传求孙老师不在，让我过来看管早自习，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迟到？”
“等下上课这首诗你要是还背不掉，我有你好果子吃。”
就在少年人不停地嘀咕的时候，一名长有一双桃花眼，三十出头，浓妆艳抹的女人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原本满脸笑容的她，在看到站着的少年时，立马就将笑容收敛了起来，反而露出了一脸的鄙视和厌恶。
“登高，杜甫。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
“史珍香，你个老处女，我祝你光棍一辈子。”
史珍香的话并没有让林羽的内心升起一丝波澜，反而大声的朗读着等下要在课堂上用来为难自己的古诗文。虽然嘴上在读，但心里却打着其他的小九九。
看到林羽又在大声的朗读，史珍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扭着水蛇细腰向着隔壁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铃铃铃”
经过几十分钟的煎熬，就在林羽腿都快站麻的时候，下早自习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他拖着有些饥饿的身躯，神色蔫巴的走进了教室。
“哎！之前知道直接走好了，这下倒好，连早饭都没得吃了。这该死的牛鼻子老道，我咒你喝水都塞牙缝，真是气死小爷了。”
“阿嚏，阿嚏，阿嚏”
“妈的，谁在背后骂道爷？让我知道是谁，道爷我非扎你小人不可。”
“不行，这个亏，道爷我可吃不下去。”
校门外的小吃店里，已经吃干抹净的老道士，正在向着碗里的热水吹气。忽然没来由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差点没把他人打抽过去。
老道士抽出一张面巾纸，一边使劲的擦拭着溅的满脸都是的水渍，一边嘴里嘟囔着，只见他伸出右手，几个指头相互掐算了起来。
“咦？道爷我掐指一算竟然没算出来？怪哉！怪哉！”
“哎！算啦！既然吃饱喝足也该继续挣钱了，不然这午饭怕是没有着落了。”
老道士叹了口气，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就站起身来向着学校门口的老位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