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甘
慕铭此时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左手骨头碎裂的声音，从未感受过地痛苦，让他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一阵惨叫。
段学长神情愉悦，似乎对这种惨叫十分受用，为了让慕铭叫的更大声点，他不禁加重脚下力度。
尽管慕铭在外奔波之时也曾受过重伤，但是如今这种疼痛感，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汗水瞬间将他的衣衫打湿，视线慢慢开始变得昏暗起来，意识已经有些不清。
慕铭渐渐地开始失去了喊叫地力气。
听见声音逐渐减弱，那位段学长不禁有些不满，正准备将慕铭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的时候，一道声音制止了他。
“哟！段鸿你这刚回来就这么忙吗？”
这声音慕铭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而一旁的李三光听到这个声音后，更是一脸地如释重负。
在慕铭有些昏暗地视线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向他们这里缓缓走来。
“怎么，这种事现在都归你王学长管了吗？”段鸿看到来人是谁后，眼中凶光一闪，但还是默默将踩在慕铭手上的脚松开，随口讥讽道。
“若是别人嘛，这种事我自然管不着，但如果是他，我可就不得不管一下了，起码这一次还望段兄能卖我个面子。”
来者身材壮硕高大，身后背后负着一把大剑，正是慕铭初来苍澜之时，将他领到书库的那位王懿学长。
尽管对其随意插手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但那段鸿似乎对王懿有些忌惮，没有立即回应，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王懿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面容平静地等待段鸿做出决定，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凝固。
段鸿表情十分平静，但这一切只是从平常人的角度来看，若是从炼脉者的角度来看，其实两人之间已经在用灵力疯狂试探着。
只不过王懿此时一副轻松地模样，而段鸿的脸色却照之前有了明显的苍白。
这一幕，不禁让一旁那个长相俊美的男子露出一脸惊恐地表情，心里也萌生出了退意。
“段哥，这小子似乎比之前更邪门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撤吧！”长相俊美的男子急道。
段鸿心中十分不愿就此退走，王懿此举分明是当众打他的脸，若是他今日退走，恐怕明日整个云下区都会知道此事。
只不过，若是不退呢，想当时王懿与他同时入门，只不过就因为王懿拥有的是上品凡脉，进而被更为出色的老师看上。
而他段鸿只是中品凡脉。
“这小子，该不会已经到四字铭文境了吧？”段鸿在心中嘀咕道。
四字铭文与三字铭文，虽只差了一字，却是一道极难跨越地鸿沟，但是若是能够成功跨越过去，得到地提升也是巨大，不可同日而语。
就好比他们苍澜院走出的二字铭文境炼脉者，去到外面也可以击败那些自行修炼，铭文的三字炼脉者。
但若是铭文达到四字阶段，就算是苍澜院走出的三字铭文境，也绝对是无法战胜的，是一种质变。
更不要说是像王懿这种，在苍澜院云下层都能排进前三甲的优秀弟子了。
若是王懿真的达到了四字铭文的境界，那么就算是十个段鸿也不会是其对手。
经过方才短暂的试探，让段鸿有些拿不准，毕竟刚刚他确实感受到了些许压力，而那种压力他只在某些教师身上体会过。
在那一瞬间，段鸿便做出了某些判断，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恐怕走不出三个回合！
“哼！我且先不与你计较，大比将至，等到时候可要让大家瞧瞧到底孰强孰弱！”段鸿已是动了退意，但脸上却仍然有些挂不住，只得说两句场面话，妄想找回点面子。
“乐意奉陪。”王懿始终一脸淡然，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笑容看在段鸿眼中十分可恶。
“哼！走！！！”强忍着不发作，段鸿脸上此时青一块紫一块地，表情十分丰富，再在此处待下去实属无趣，当下便要带着那俊美男子离开。
“柳二清，我劝你一句，选主人也要擦亮眼，否则这灵宠就白当了。”
当段鸿二人正要转身离开之时，从他们身后冒出这样一句话。
那长相俊美的男子听后，不禁下意识地看向段鸿，只见后者的此时就像是一座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脖子上青筋可见，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过身与王懿拼命一般，只是他不敢。
段鸿心中无奈之下，只得迅速离开这个地方，以免再听到些别的不中听的话，让自己难受。
等段鸿他们离开，王懿的心情十分不错，他转眼望向趴倒在地的李三光跟慕铭二人。
李三光看起来倒是还好，因为慕铭突然出现，段鸿还没来得及对他做出什么，只是之前挨了几拳，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段鸿已经十分留手了，免得一不小心将他们弄死，可就得不偿失了。
慕铭的情况却有点不妙，倘若慕铭是一位炼脉者的话，手骨碎裂虽说也属重伤，但也可以用灵气慢慢修复，但他是一个没有灵脉，没有灵气的普通人。
他的这只手恐怕是废了。
王懿心中一叹，手中不知从何处凭空弄出了一个小绿瓶，随后将瓶盖打开，倒出里面淡褐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慕铭的整只右手上。
那药膏十分神奇，见效极快，慕铭能清楚地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正在一点一点缓解，让李三光扶着慕铭回去后，王懿也从此处默默离开。
“这下咱们两个可属实是同命相连了。”
慕铭一路无话，无神的双眼一直望着自己的右手，从今天开始他便是个残废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收场，不甘心以这副身躯过完今后的人生，他不甘心！
面对段鸿他想要反抗，可实在力不从心，被人家肆意拿捏，被当成牲畜般玩弄，肆意宰杀。
但他又能如何？此时慕铭的心中只剩下绝望。从今日开始，失去右手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他又能如何？
这一刻，慕铭从未有过地想要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尽管右手的疼痛暂时得到了缓解，但心中的痛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