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此为止吧
“我们结束吧。”电话那头传来低落的声音,随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电话并没有挂断,晚江的左耳紧贴着手机,迟迟不肯放下的左手。他不愿意挂断这电话,他怕这次挂断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拨通这个号码了,就一直跟着沉默着
十二月份的街头寒风凛冽,街头上的人寥寥无几,时不时飘落下的枯叶,在街角停留的晚江显得异常的孤独。
“就这样吧,我挂了。”嘟嘟嘟懿然就从此消失在了晚江的生活中,是那种真实的生活。不过,偶尔晚江还是会想起懿然,想起他俩在一起时的种种过往。
时间还要追溯到一个月前,当时的懿然已经在新的环境里交到了新的朋友,新朋友里面也有时常结对的情侣,尽管边上的同学知道懿然有个高中时就交往的男朋友,但年轻的心总是热烈的。懿然还是会收到一些礼物或者邀请他们会在微博上互动。
晚江这边也融入到新群体中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对晚江异常狂烈的女生,一直在晚江的身边转,晚江是抗拒的。不知从哪里,女生得到了晚江的微博账号,顺藤摸瓜也发现了懿然的微博,时常窥探。
一来二往之间,晚江很反感,懿然微博上那些朋友的互动,只要是异性他都很讨厌,他没有明说,他不想这样子。最后,他用了激将法,故意回应了几条那个女生的留言。
瞬间激起了懿然的情绪,懿然质问道:“这是谁?”
“同学啊。”
“只是同学?”
“嗯。”
因为这件事,他们争执过不下三次,后来,懿然也无所谓了。
她越来越少地能及时回复晚江的消息,不是在忙着上课,就是忙着校园活动。
渐渐地,她好像变得不再需要晚江了,也不是说不需要,只是晚江谈出了懿然的生活视野。
直到有一天,懿然点开晚江的微博,基本上每一条都有那个女生的点赞和留言。虽然晚江没有每一条都回复,但偶尔也会回复,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打算找晚江彻底地聊一聊。
“在干嘛?能不能打电话?”
“不太方便,你打字吧。”
懿然将她看到的关于那个女生点赞晚江微博的所有截图一并发给了晚江。
“你要说什么?”屏幕里,先出现晚江的聊天框。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懿然回。
“没有。”
“没有?我都做不到这样子的互动”
“所以呢?就说这个?”
“好,这不重要是吧?”
“是的,我觉得不重要。”
冷战一周后,懿然给晚江打电话说分手,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或许,青春就是这样的,风华正茂又肆意张扬。她俩的青春在那通电话里结束了,懿然在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头找过晚江,她有恨意在里面。爱意和恨意是不能相抵的,只能靠着时间将其稀释掉了,所以稀释了恨意也稀释了爱意
晚江也知道,这中间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可他就是不愿意说明什么。后来的日子,他试过找懿然再聊聊,但懿然已经全网拉黑了他。
落子无悔,爱人如是。阶段性的爱恋是容易极致的,但爱又该当如何才能自在永生呢。人们谈起关于爱的词句时,大多都是天花乱坠的,可真要落实到实处时却又总与逃兵为伍。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懿然生活的很快乐,她结交到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感觉比高中还要幸福自在,就像杯中可乐冰块的碰撞一样的快乐。
寒假还约着一起去爬雪山。
关于雪山的期许是无数次出现在懿然和晚江的畅想中的,可最后懿然和其他人一同前往了,在出发前的那一夜。
懿然在微博写下,你总说雪山很美,却从未带我去看。
那个追求晚江的女生把懿然的微博,截图给了晚江看。
“你看,说的是你吗?”
“够了。”
“你们都分手了。”
“关你屁事?”
晚江盯着那张图看了好久好久,泪珠从脸颊滑落至手掌,一滴、两滴、三滴
索性起身,去冰柜里拿了瓶酒,冷冰冰的液体在唇齿间游走,冷到晚江的后槽牙发疼,也疼不过他此刻的心。
他们分手的事情,直至阿昊回家在群里喊她俩出来玩。
“放假了你们出来玩啊!”
懿然没有回复
晚江私聊阿昊:“估计是不会出来了,我们分手了。”
“??????”
“说来话长,就这样吧。”
阿昊也没往下追问,毕竟他也知道这是她俩之间的课题,旁人总是不好介入的。
没一会儿,谷谷刷到了懿然朋友圈发的雪山照片,以及一群陌生面孔,没有晚江。
谷谷点赞完后,立马给懿然发消息。
“咋江主任没和你一起去?”
“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二月份的。”
“为什么?”
“他身边有新的人了。”
谷谷看到这句话,立马组了三人群(晚江,阿昊,谷谷)
“晚江!你身边有新人了?!”谷谷愤怒着质问晚江。
“没”晚江看到屏幕里的对话,先是苦笑,而后冷静地回答道。
“???”阿昊则是一脸疑惑的问号三连。
“没有?为什么我问懿然她说有。”谷谷不明白。
“反正没有。”晚江再次回答。
“那到底为啥?”阿昊追问。
“不想说,就这样。”随后,晚江退出群聊。
阿昊此时给晚江谈了个语音:“到底怎么回事嘛?”
“我受不了异地,她身边的人很多哎,就这样吧。”
晚江正在街上走着,忽然间,下起了片片白雪。他此时好想懿然就在身边,和他走在一起,她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场景。
她会牵着晚江的手,一蹦一跳地和晚江说着:“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恍惚间,晚江的脚步带着他来到了懿然家门口。那束暖色调的路灯还在,可今晚的灯光打的很暗,暗到看不清晚江的倒影在雪地里的轮廓。晚江站在那里。看着懿然的房间,虽然隔着落地窗和一层透视窗帘,但他知道懿然的房间一定很温暖,甚至这温度可以温暖到此刻站在雪地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