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乐极生悲
另外一个游击将军上前搭上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圆月下的并肩而坐的姜音和彭羽，不由感叹，“真是一对璧人！”
来人叫封洛，是祝融族人。
“兄弟，你是不是对德音公主有其他的心思？”
北冥回头。
他拍着北冥的肩膀，正色道:“有些话我不得不跟你讲清楚，彭羽是我的表兄，血脉纯正的九凤族人，他的姑祖母是我们梦胥的太后彭燕，爷爷你知道，就是我们的大元帅彭生，父亲彭泽生前是屡立战功的上将军，母亲是我的亲姑姑，我的爷爷是国老，我的父亲是卜尹。你知道这彭羽的身份有多尊贵了吧！且不说他还是司寇大人，五大臣之一，再往上就是令尹，升无可升，深受陛下宠信，太后喜爱，那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呐！”。
北冥没有说话，目光重新凝在姜音身上，视线里的少女接过男人递来的酒囊，仰头喝了一口，被呛到了嗓子，大喊着，“好辣！好辣！”
封洛接着说:“说起来，大殿下和我这表兄两人也算是远房表兄妹，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北冥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中的锦帕。
“大殿下身份尊贵，又称得上天姿国色，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可以肖想的！”，封洛劝道:“所以，放弃吧，兄弟。”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也没想与她……”，他只是有些失落罢了，她的身边有更厉害的人，好像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孺子可教也！”，封洛笑了，揽着他的肩膀往回走，“走走走，哥哥带你找乐子去！这天下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咱不在那一棵树上吊死！”
河边，姜音将酒囊扔回给彭羽。
“咳咳咳！这什么酒啊？怎么这么辣？”
浮生爱酒，也善酿酒，酿出来的好酒也不吝于让姜音这些徒弟品尝，所以，姜音喝过很多酒，可从未尝过这么辣的酒，这酒喝进口中，一股辣意和热意冲遍全身，仿佛灵魂都在燃烧。
“自己酿的，没有名字。”
姜音又细细品了下，嗅了嗅空气中挥发的酒香，问:“这辣中又带着丝丝甜意，是加了火桑葚吗？”
“口鼻还算灵敏。”
“那当然，我不看我是做什么的，望，闻，问，切，必须要五感灵敏！”
彭羽扯着嘴角开怀地笑起来。
姜音瞪着眼睛凑过去，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稀罕，彭羽大人原来会笑？”
彭羽看着姜音凑过来的俏脸，一股不知名的暖香夹着酒香袭来，他不自然地绷住嘴角，面上重新恢复了冷淡，“我本来就会笑。”
“不不不，大人以前只会冷笑，笑得人身体发毛，两股作战，这次不一样，大人笑得很开怀。”
彭羽侧过头，不让姜音看，却露出了他红了的耳朵。
“哦～我知道了，这是大人的职业病！”
“职业病？”，彭羽从来没听过这个病。
姜音解释，“经常做某种工的人往往被工作环境影响，出现一些特殊的病症，比方说绣工容易短视，渔民容易风湿，像大人您们这些管刑狱法治的，就大多面冷。”
姜音正身，“其实，我也明白，大人您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司寇，掌管一国刑狱法治，若是面容不冷一点，语气不冰一点，也压不住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
彭羽反问:“那你的职业病是什么？”
“我的职业病啊，当然是望闻问切了，我们医师看一个人，就会习惯性地看一看他的面色，听一听他的气息，如果是来求医的还要问一问他的症状，摸一摸他的脉象。”
姜音说着，抓来彭羽的手，两指架到他的脉搏上，认真地探听起来。
良久，她放下彭羽的手，“大人的内伤好了七七八八，无甚大碍了，不过……”，姜音面色一转，眯起眼睛，“大人最近晚上是不是经常感觉口干舌燥，伴随着体温上升，心跳加速？”
彭羽目含惊讶。
姜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冒昧问一下，大人娶妻了吗？”
彭羽心跳加速，“问……问这个做什么？”
“说嘛！”
彭羽摇了摇头。
“那，再问一句，大人有未婚妻了吗？”
彭羽没吭声，低眸看向姜音。
姜音催促，“快说嘛！”
“没，没有！”。
姜音勾起了唇角，挑眉道:“那大人可以让令慈相看起来了。”
“你！”
彭羽明白了过来，气愤地站起身来，指着姜音，“你一个姑娘，怎么如此……”
姜音不解地抬头，瞪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等着彭羽接下来的话。
“龌龊不堪！”
姜音皱起了眉头，“大人何必如此？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神亦如此，应该正视！”
“可这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的话吗？”
“抱歉喔！我马上就满二十岁了，是大姑娘了，普通凡人像我这个年纪孩子都会跑了！”姜音勾唇，面上笑意盈盈的，“而且，我是医师！我们医师只关注病情，不关注男女性别。”
彭羽咬牙，“简直不可理喻！”，说完，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姜音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大人难道一辈子不会娶妻吗？”
彭羽头也没回。
姜音加大声音，“要是有什么隐疾尽管来找我！”
“包治百病哦！”
彭羽趔趄一下，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姜音笑了声，重新坐下，开心地摆动着自己的腿。
慢慢的，她觉出几分无聊来，便起身回营帐，却听见“刺啦”一声布料崩坏的声音。
姜音呆住，伸手摸了摸衣服胸口，那里多了个一指长的口子。
完了，衣服坏掉了！
她四处望了望，这个时候士兵们都在营帐里喝酒吃肉，没人来这边。
姜音庆幸，裹紧披风，快步溜回了自己的帐篷，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看着床上破掉的衣服，姜音皱眉，止不住叹息。
“多好的衣服啊，就这么坏掉了……”
“妙音连来孟川县都带着，一定很喜欢这个衣服，怎么跟她交代啊……”
姜音扶着头，忧愁不已！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素女进来，看着姜音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问。
姜音忙把她拉过来，“素女，你会针线吗？”
素女点头。
姜音眼眸一亮，指着床上的衣服，“那这个你能补好吗？”
素女检查一番，“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应该可以。”
姜音这才放下心，“太好了！”。
素女也笑了起来，“殿下，刚刚葵桑医师来找你，说你的师父来了。”
“师父？！”，姜音制止住兴奋地心情，“他在哪呢？”
“就在葵桑医师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