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指使者
翌日。
苏心语被安德鲁、倾逸两人带去密室。
还是在昨天喝茶品茗的地方，素璧依旧端坐在左侧的上座上，一身华彩绸服，一头如瀑布的发丝坠在华服上，落到地面上，白晳美肤，姿态矜贵，动作优雅。
笑意怡人的莫见在主位上蒸水煮茶，动作有条不紊，轻手慢指，片刻，一阵阵茶香沁人心脾。
木桩台面上，除了茶具等物，还多了十多颗透明的水珠子。
“开始吧。”莫见为素璧奉上茶盏，里面的汤水呈浅青色，在袅袅热气中香味扑鼻。
一盏大红色的灯花飘落到厅堂中央，半浮在空中，里头传出来愤怒的声音。
“你们……想做什么？我是碧落神君派来的引渡灵，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快放我出来！”
灯花在半空里上飘下浮。
“xxたせねち◎△＼◇◇eμoねち◎△＼πiu÷∑……＋xxx……xxxeμoねち◎△＼πiuxxx死zsxcねvsuvd……”
一通“毕”语言接连输出，几人在上方品着茗，毫不理会。
“xeμoねち◎△＼πiuxxx死zsxcねvsuvd……ねち◎△＼◇◇eμoね……ねち◎△＼◇sj……ul◇eμoね……”
小品了一盏茶，也就五六分钟的事，对方依旧骂骂叨叨。
“◎△＼πiuxxx……◇◇eμoねち……◎△ねul◇ち兽……割◎ねち△……”
在这一段的输出后，莫见直接给了对方一身热茶水伺候。
在惨叫声中，对方终于安静下来。
“抓你，不过是想知道一点事。”莫见笑得如沐春风。
灯花浮上浮下，飘动着。
“我……毕——”
又是一通输出。
莫见手中茶盏里的汤水又沷洒了过去，再一次正中目标。
一声尖刺的哀鸣从灯花中传出来。
“很简单，谁派你来？”
灯花中的鬼魂散发出一股黑气。
新添的茶水，热气滚滚，毫无悬念地又浇在灯花上。
“毕——啊——毕”
国粹依旧被“毕”掉。
一只雕刻有竹子的紫砂壶从木桩台子上升起来，飞到厅堂中央，灯花的上头，一个倾斜，瞬间上百毫升的深黄色水柱当头浇下。
一时间，除了惨叫声，也没有了其它不和谐的声音。
悬空水壶没有再倒出水，只是直挺挺地立在灯花的正上空。
“我只听实话。”
灯花所发出的惨叫声，依旧刺耳，整束花色从原本的大红色渐渐变成了浅红色。
“鬼王！鬼王！”
将要被水柱注水前，灯花里的人尖着嘶哑的声音急速地喊出来。
“像这样好好地、早早地、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多好呀，非得浪费我这新泡的上好茶水。”
莫见笑着，就似乎“这茶真好喝”的感叹着。
“夜……鬼王，他听闻有人类能……召唤出净幽瓶，打着……为了幽冥界安宁的旗号，要……手下人众把……人类抓拿回去……”
“哦——”
莫见挑起一边的剑眉。
一个小小鬼王，居然敢号令，还有一群手下？
“鬼界的人不能跨过忘川河。”
“我们是阳界的鬼。”
游魂。莫见用勺子拌了拌叶子。
“谁给的幽灵殿令牌？”
“夜鬼王。”
闻言，素璧的眸色深了些许。
“哈——”
莫见笑容满面，给素璧面前的茶盏添了汤水。
“怎么找到这里？”
“四天前，夜鬼王给我们传信息，让我们盯死那个人类。”
那个人类，指的是苏心语。
夕离皱眉，那么早就让人注意上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就我们俩。”
莫见食指一弹，水壶所带来的压逼感消失，灯花原地起跳数次，消失在原地。
“璧爷，茶点。”
倾逸从后厨出来，手上端着个雕刻祥云的托盘，里头摆放着精致的小糕点。
“有啥消息了么？”
“你去查下幽灵殿的令牌，是怎么流出外界的？”
莫见修长的两根手指轻轻捏起木叉子，挑起一块糕点，放到唇边，贝齿咬下一小口，品尝后啧啧有声：“你的手艺越来越好。”
“就你嘴谗！”
倾逸脸颊泛红，接过莫见递来的茶盏喝了杯水，便连忙赶着去查找资料，调查令牌来路。
“璧爷，夜鬼王难不成就是本次百鬼大会新上任的百鬼王？”
五前才刚刚上位的鬼王，便拥有如此大的权力？
素璧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这根本就不需要产生质疑，没些手段，如何成为百鬼王？
“下一个。”素璧淡淡地开口。
接下来的审问的是两盏灯花的另一盏，也就是昨天一同持引渡灵的鬼魂，除了已知的信息外，对方还提供了另一条信息。
夜鬼王，是一千年前的红棺鬼。
其它十多只变成水珠子的只是小鬼头，孤魂野鬼，有几只还是新近死的恶鬼，在人间界游荡时，被夜鬼王收服后，第一次出来办事。
莫见把玩着手里的水珠子。
“璧爷，我有点想不通，这些水珠子为什么拥有清浊之力？”
掌心大小、透明，看起来就像玩具店里的水晶球子，却是由水分子组成，还能够把鬼魂禁锢其中。
素璧品着茶，配着糕点，不作任何反应。
鬼魂被禁锢在水珠里，呈现的状态只是黑色水滴形状，从黑到灰，从灰到白，只要三个阶段，水珠子就会破碎，魂魄变成透明体，便会由引渡灵送往忘川渡口，前往冥界往生。
这种操控水分子的术法，自然属于水系，能操控也必定是水系的人，而素璧这样的一块灵璧化身，也能控水？不是应该是土系吗？
哦，还有始祖大人，堂堂一个僵尸始祖，居然也是水系术法。
“不是清浊。”
“？”
“孟婆汤。”
“……”
莫见震惊了，手差点拿不稳珠子。
“……”
“璧爷，你开玩笑的吧？”轻轻地放回木桩台面上，他一脸吃惊，不是很确定地确认。
素璧冷淡地起身，向楼阁走去。
“璧爷，开玩笑，开玩笑哦——”
莫见追着他跑，当然，临走前还不敢忘记把水珠子收拾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