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行走的黑暗
从《光影》到《青岚院十三太保身世》，再到《青岚院十三太保武学》，是故事也罢，是传说也好，是真人真事也行，都带给了苏心语心跳加速。
恐慌，害怕，热血沸腾，伤心、疼痛，激动泪流……历历在目，就像自己站在望乡台上回首自己的一生一样。
悲伤！
满满的全是这个负面情绪。
说不出谁对，道不清谁错，个中原由错综复杂，来龙去脉想来也只有是局外人才能看懂一二。
恐怖！
最能清楚表达此刻心情的就是这个词——没有唯一，没有其一。
从一开始就结束，人心的脆弱，人心的险恶，人心的阴暗，全在《光影》中一一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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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里酸酸麻麻，眼眶里一润，有液体马上要流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苏心语就有看书看到跟着书中的一切不知今夕是何月，跟着人物一起喜怒哀乐，笑嗔痴傻。
是谁说过：“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大概就是这样。
现在一口气把三本书看完，只觉得这世间早已不是她所认知的地球，如果说，她是真实存在，生活在地球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如果说光帝与影君，青岚十三太保也与她同样生活在同颗星球上，那么，她好似她和他们是生活在两个维度、两个空间、两个银河系……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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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
“肚子好饿呀！”
苏心语丢开负情绪，伸了个懒腰。
“现在几点了？”
摸着口袋，她才发现手机居然没带。
“还好有相机。”打开相机，她随意拍了一张，查看图片信息，里面显示了2017年7月7日22：37。
咦咦？有这么晚了吗？都晚上10点多了。
“就说呀，肚子真饿。”
苏心语起身，把书本放回第二排最后一个抽屉里，收拾好相机，走到门边，伸手向门框左侧摸去。
“咦？”
她回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查看了一圈，“没灯！？”
可是房间里明亮如白昼，四周和顶部都是白色的……墙壁……正确一点的形容是像在一个灯泡里，全无死角的亮。
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觉不出时间的流逝了。
苏心语摇摇头，决定不理会这奇怪的房间。
事实上，是她心里在害怕，想想光影，想想现在这一层可是只有她一个活人在，万一出点什么怪事，可是没人可求救。
她拉开门，走出去，通道顶的昏黄小灯亮了三盏，只勉强的模糊照亮周围两米前后的空间。
连灯都是奇怪的。
又小又黄又暗……
再次摇摇头，借以这样的动作，来丢开心中的不安。
门无声无息的合上，四周又出现那一种闷又带着燥热的感觉。
站立着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苏心语才定下心来，抬步往左侧走去。
“希望在平台时不要搞错方向。”
呵呵！这个时候应该想的是走出这个走道吧……
她在心里笑话自己。
黑，一种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从昏黄的光线后透来，给人一种吞噬光明掉入无底深渊的恐怖感觉。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从小就觉得在空无一人的黑暗环境中，有人存在。真是人么？她不清楚，或许不是，但，一定有东西在，是活物的气息，甚至有时候，她能感到这个平常安静的活物偶尔会发出的喜怒哀乐中的某一个情绪。
所以，她，害怕黑暗。
是人，对某一种未知的事物而自然产生的情愫。
虽然怕黑，但好在还有头顶上的几盏小灯发出的暖暖的光线，只要有一点点的光，她就能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
一种静。
静得耳朵能感受到阵阵蜂鸣。
静得只能听到鞋子后脚跟触地的噔噔声。
听着，听着，就和心跳的咚咚声合在一起，一下，一下，一下地回荡在脑海里，引发出一种越来越紧张的恐怖感觉。
恐怖？
苏心语甩甩头，在心里暗道：“只有心里有阴影的人，才会在黑暗中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暗中生内鬼！”
噔，噔，噔……
声音依旧在黑暗走道中回荡。
长……
通道长到让人想快速地向前奔跑起来。
地上是砖块铺成的，穿着薄平底胶鞋，可以感觉得到地面的不平整，甚至其中偶有砖块在松动都能感受得出。
想在这昏暗的灯光中，想在这崎岖的道上跑……
大概就是因为无限地黑，才觉得长。
她苦着脸，笑自己傻。
事实上，这条通道到底是长还是短，她想不起来。
之前是和林院长一起来的，一路上院长都在说话，而她一边听着，一边是有在观察着，可由于一心二用吧，把重要的细节都漏掉不少。
不然，这会也不至于想不起来这通道是长还是短了。
“呃！”
声音又回荡。
“话说现在是七月，旧历六月，天气很热，是酷暑。难道森林里的天气与外头不一样？”
走了这么久，具体是多久，不清楚。
地下几许深，有多深？不知道。
“丁——当——。”
嗯？
“丁——当——。”
苏心语皱着眉。
“丁——当——。”
这声音？
“丁——当——。”
幻觉？
“丁——当——。”
竖起耳朵，气息放缓。
“丁——当——。”
声音在不一会儿后，再传来。
“丁——当——。”
传来的声音，似远像近，是近又远……
“丁——当——。”
就像……古庙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响，从幽远的天空传来。
“丁——当——。”
一声响……第二声响……第三声响……
“丁——当——。”
很有节奏感。
“丁——当——。”
没有回音。
“丁——当——。”
苏心语右手摸着下巴。
“丁——当——。”
她踏出一步。
“丁——当——。”
她另一只脚踏出一步。
“丁——当——。”
嗯——这声音很飘渺，似重非重，像轻非轻，带着一定的节奏感，从通道中不知名里的黑暗传来，跟脚步声重叠，就像她喜欢在背包上挂着铃铛，一走动，就会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像仕女腰间佩着的玉环，随着款款的脚步而丁当作响。
“丁——当——。”
谁？
“丁——当——。”
或是有人来了？
“丁——当——。”
她站定。
“丁——当——。”
半转过身子。
“丁——当——。”
后面，依旧是黑。
“丁——当——。”
没有光。
“丁——当——。”
空间依旧是闷热。
“丁——当——。”
似乎又近了些。
“丁——当——。”
灯，没有亮。
“丁——当——。”
是心理作用？
“丁——当——。”
幻觉？
“丁——当——。”
回身。
“丁——当——。”
她向前走去。
“丁——当——。”
声音，在耳里响着，很轻很细……
“丁——当——。”
从广阔的沙漠上传来的驼铃……
“丁——当——。”
从老胡同里回荡的卖糯米糖叫卖的敲击声……
“丁——当——。”
就像近在身后。
“丁——当——。”
却似那遥远夜空中的月亮……
“丁——当——。”
这感觉……真奇怪。
“丁——当——。”
舒缓的……
“丁——当——。”
轻缓的……
“丁——当——。”
悦耳的……
“丁——当——。”
有一种清澈的溪流的感觉。
“丁——当——。”
在心间流淌着……
“丁——当——。”
声音在响……
“丁——当——。”
却没有灯光亮起？
“丁——当——。”
她头顶上的那一盏灯如果用a来表示，那么前后位的灯就可用前b和后b来标记，当a，前b，后b亮着，她一定是在a的下方，当前c，前b，a亮着，她一定是在前b的下方，后b是熄灭的。
“丁——当——。”
一直保持着三盏灯。
“丁——当——。”
一直保持着中间有一盏是在她的头顶上亮着。
“丁——当——。”
那么，灯亮是声控？
“丁——当——。”
可是她注意到，对方的灯是不亮的。
“丁——当——。”
“是谁来了吗？”
通道，这条通道是有尽头的，她就是从尽头处走来，不可能后面会有人来呀？
“丁当，丁当。”
传来的声音有点……零乱……应该是对方脚步节奏忽然被打乱……引起的……急促。
在苏心语发出问话，声音出现了感觉上像是慌乱的样子。
真是有人。
她吞出一口气，松了肩头，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紧张，甚至已紧握双拳。
“不好意思！你怎么在我后面？是要出去吗？还是回房间。”
林院长说过，孩子们和职工都住在这地下。
“丁——当——。”
过了一会儿后，声音又响起。
“丁——当——。”
不回话？
“丁——当——。”
她抚了抚额头。
“丁——当——。”声音又节奏的持续响起。
看来对方不想和她说话。
“丁——当——。”
好吧。
“丁——当——。”
人家不想说话。
“丁——当——。”
“我叫苏心语，第一次见面，您好呀！”她又回过身，看向黑暗的后头。
“丁当，当丁当。”
传来的声音又有点……慌乱。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对方又被她吓到了？
苏心语皱眉，“不好意思！吓到您了吧？”
青岚院是收养孩子的地方，想来对方应该是聋哑人，身上挂着的铃铛是想告诉同在通道中另一方的人，我的存在。
“走着也是无聊，我说说话，您就听着，陪我一下。”转过身，她向目的地迈开步子。
声音没有响起。
“这条道真长。”
声音还是没有响起。
“我要去餐厅，走这个方向对吧。”对方没有动静，她换个说法。
“丁——当——。”
声音，再一次响起。
“丁——当——。”
是对方回复节奏，行走的声音。
“丁——当——。”
“您又走动了，说明我走对了。”她笑了，声音在通道中荡开。
“丁——当——。”
“肚子好饿呀。”一顿没吃，有这么饿吗？
“丁——当——。”
“真想快点到！我要饿死了。”口气带着哀怨。
“丁——当——。”
“就为了看《光影》才把自己搞成这样。”
“丁——当——。”
“对了，《光影》您知道吗？”
声音停止了，这一次没有出现之前的慌乱。
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看来是知道。“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又过了一会，声音传来。
“丁——当——。”
这是？
“丁——当——。”
她猜不出这回答。
“丁——当——。”
“起初我是感到有些……吃惊！”
声音又停止。
“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地球，居然会有光和影子的战斗。”
声音没有响起。
“可是后来想想，人类的世界都有战争，就不稀奇了。”
“丁——当——。”
嗯嗯，她猜的不错，对方听得清她的意思。
“丁——当——。”
“再想想，这个青岚院，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丁——当——。”
“地底下这神奇的……建筑。”是建筑吧？
“丁——当——。”
她挠挠头，想着自己有点没头没脑的说……词。
“丁——当——。”
不管了，这空间太安静，只听着这丁丁当当的声音是很养耳。
“丁——当——。”
但要她不说话，静静地行，也有些些的困难，毕竟她需要一些别的来分散注意力。
“丁——当——。”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地面上那么多的空地，怎么都不利用起来，非得在这地底下建造。”
“丁——当——。”
“难道说在地面上起建筑物，要收取的费用太高了？”
“丁——当——。”
“政府的民心工程？”
“丁——当——。”
“社会上热心人士捐赠？”
“丁——当——。”
“嗯，想来是预算不足的问题。”她自为以是最终答案地点点头。
“丁——当——。”
“可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地面上的空地不用？”
“丁——当——。”
“看了《光影》，知道有十三太保的存在，我猜，是不是院长觉得地面上不安全？”
“丁——当——。”
但也不对呀！
“丁——当——。”
光明与黑暗是对等的。
“丁——当——。”
“但……还是不通呀。”
“丁——当——。”
“影子，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她低头看身下地上的黑影。
“丁——当——。”
“不可能因为完全的黑暗就没有影子。”
“丁——当——。”
“相反的，完全的黑暗才是影子生存的地方吧。”当然也会有别的存在。
“丁——当——。”
★★★★★★★★★★★★★★
咦？那是什么。前方地上在光源的边角出现不明物体。
苏心语快走上几步。
“是一本书？”
“这地方怎么有书？”她蹲下身。
额？
“真是书？”
苏心语拿起来翻过，书本是用黑皮子制作，漆着金闪闪的边，上面血红的中文字体写着《鲁巴图》。
“这是什么书？”打开书面，印入眼中的是一页白底方正粗红字体的“禁忌”扉页。
苏心语看着那字，顿时有点心惊肉跳，习惯性的翻到最后一张，上方却是一页黑色铜版光纸，印着一轮血红色的……阵法……
“这是魔法阵书？”
真有这种书哩！
她抚着上方的阵法图，“这真是动漫里出现的那一种恶魔召唤阵法？”
她兴喜的想着：“真能召唤出恶魔？”脑中出现一个人名：杰思米烈……
禁忌！
美好的想像画面突然破碎，被这两个字代入。
苏心语吓得“啪”一声，合上书，无意义的抬头瞬间，视线对上右侧墙壁，那里有一小排书架。
“是这书架上的书？”
来的时候，这道上有书架？
黑色的木架镶在红砖块墙壁里，不足四平方米的架上堆了不染一尘的满满的厚本书，看书脊上名称字体，除了中文，英文，还有十来种她认不出的字体。
在这奇怪的挤得满当当的书架上，右侧下角落里的空隙就显得突出。
苏心语把手里的书比划上去，刚刚好的位置。
“看来，你是属于这个位置的。”对着书本说了这话，便把书本推进去。
“喀嘚！”
随着这一声，苏心语全身一麻，接着发觉后背有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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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是风。
有风？
这通道里并不潮湿，静寂的空间里，连水滴声都没有，所以，不潮湿。
干燥。
是的，因为有风。
耳朵里传来风的呼呼声，侧耳向风的来向，呼呼声更大。
苏心语向后站起身，对面原是墙壁的地方出现一个向内移动的门型的墙壁，风声就从它的间隙传来，越来越大，光亮也随着间隙的打开，越来越亮……
“咦！谁在里面呀？”
光亮外传来小孩疑惑的声音。
“是我，苏心语。”她忙喊道。不会以为她是妖怪吧。
有一颗小头从光亮处探入。
“小语姐，您怎么知道这有门？”
听这音，是青岚梨。
太好了！她终于离开黑暗了。
当墙壁完全打开时，当苏心语眼睛适应了光亮后，她看到站在门外的是青岚铜等四个小孩。
“我不知道呀。”
他们的身后正是青岚院的餐厅，正对着这门的是一扇大玻璃窗，外头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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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
红尘陌路上，
独自行来，
绿萝拂过衣襟，
青云打湿誓言。
或许，
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
或许，
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
那时候，
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
只一个人的岁月无垠。
但，
你若安好，
便是——
我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