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郑文凡
女人背后忽尔露出金光,现出一大卷轴,竟然高达两丈,比女人都要高出两个身位。女人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卷轴应声张开,展开三丈之山水画,透出阵阵墨香;画内墨水化成轻烟,飘离卷轴,弥漫在虚空中,好一阵扑朔迷离。
只见五条大蟒无情地扭动着身体,下一秒把那名“枯”成员甩进画中。“啪”一声,再一道响指,蛇体瞬间膨胀爆开,化成一滩墨水。
女人摊开手掌,那道卷轴从两丈之高蓦地变小,小巧玲珑,化成一签之短,落在女人手中。她自言自语:“江湖术士的话果然未曾出过错,厉害厉害;奴家依他言再等下好了…”
女人再次隐没在黑暗之中,青海小镇回归一片平静;百姓的夜晚,永远都是比较平静的。
在不远处,云凡识海中的皇极惊灵戒印记突然亮了一下。当女人收下了卷轴时,又一下子没了光芒。不过云凡现正昏死过去,根本无法知道此事;
而青海红家之中,一道紫袍身影正忙着将一堆油布摊在桌上。他乌身满足地在其上闻了一闻,好一阵心旷神怡,一脸舒坦。他扭扭身子,曲起尾指,捣鼓着油布的处理,拿出各个透明玉瓶,将油布的油尽数用力挤压。
“滴哒、滴哒”香油填满了瓶子,听着落油声,他心中的不安感也稍稍平复了。紫袍人十数步外的书桌上,本置了四块和田美玉,其中一块却没有任何先兆地碎成两半。
那身影闻声脸色瞬间发黑,眉头乌云满布,眼神冷意倾倒。他一个魂力爆发,将桌上所有东西扫倒,“啪唥”一声,落地玉瓶碎裂,满地香油,那地毯也被沾上浓而不烈的香气。
其中一道人影再次从横梁跃下,半跪在地,毕恭毕敬,听候差使。
“查!”
一个字,简而单之,不用多言。
“是。”那人不敢有半秒停留,咻一声便消失在房间之中,只剩下紫袍人不甘的重重呼吸声和一连串的玉瓶碎裂声。
“寻寻找找,为何都找不到,为何有无尽孤苦的单数。”
“合意的永远最难拥抱,未见到答案的倾慕。”
床边柜顶的iphone铃声响起,一条懒虫在床上伸腰,活动活动垫着睡的右手,舒缓一下不适的酥麻感。勉强睁开半边眼,看到电话上的名字–李诗懒。
手指滑了一下接听,却听到耳边传来的破口大骂声:“郑文凡,你舍得起身未!”
“点会有人约了九点半见面,但九点三重摊在床上!”
对方声如银铃,声音有点空灵,即使闹人都带点温柔之意,令人不舍得收线。床上的人摸了摸头,突然一脸不解。
文凡…
郑文凡,叫我吗
才过一秒,自己又回复了意识–啊,对,我名叫郑文凡,二零一五年一月,今年正踏入第廿一个春秋。廿一岁的自己,虽然年纪轻轻,但庆幸自己文笔不错,虽然大学还未毕业,仍能够成为一名作家。正连载的一本小说,亦都受到不少人赞赏认同,得到一个书商愿意为自己发行实体书。
书商安排了一个编辑跟进自己的作品内容,今天正是约了他见面的好日子。
啊不,是约了“她”,听闻好似是个女生。
“知道喇,天气冻,自然不想离开被窦啊…”郑文凡欲要狡辩一下:“不就约在楼下附近见面吗,犯得着这么早落去吗”
“五分钟,如果你不能离开屋企,你今晚活得过子时,我跟你姓。”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开始变得阴沉,郑文凡感受到有点怒意,立刻知惊了。
“我做烂市,四分钟,转头见。”郑文凡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个鲤鱼翻身,跃在地上,不禁打了一个冷震:“我是真的冻啊顶你个肺。”
“嗯”经过衣柜旁的全身镜,看到自己身高一米六八,陌生的脸庞,不禁起了一个疑问:“这是我吗”
算了,赶时间,不要多想。
郑文凡打开房门,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客厅,背对自己;他提起紫砂茶壶,泡着热普洱,倒了第一转的茶,再添了热水,焗出第二转的茶,茶香四射,整个客厅添了一分悠闲之意。
品了一口,双目盯着ipad,浏览一下当日新闻,很是写意。
“老头子,你怎么不叫我起身”郑文凡下意识呻了一句,箭步踏出,飞奔入厕所。他一个剑指抽起牙刷,两只手指挤出牙膏,再用三只手指拉开裤头,放出晨间第一瀑布。
瀑布可能自黄河而来。
郑文凡没有闩门,门外传来把久违的声音,声线磁性有带点沧桑:“我叫你去死你都不会死,我叫你起身又点会起”
嗯,有点歪理,但又好似有点哲理。
听到这把声音,郑文凡胸间不知原因地流过浓浓暖意,温热了整颗心脏,顷间一手捂着胸口。为何会有这种久违的、思念的感觉
不过郑文凡没有时间了,他快快手将一口白泡吐出,十秒内洗好脸便冲出厕所。几个落脚,便将一身衣物脱光落在房间之中。
穿起李诗懒昨晚遥控自己衬好的衣物,便赶急地出门,拿起桌上一个面包,囫囵吞包,把脚插在鞋子便仆出门口了。
“咻”的一声,一道破空声从后脑袭来,李文凡两指一夹,竟是一张一千元港币,足够自己可以吃上数餐不错的晚饭了。
“老头子,不用给钱了吧,我都大个了,会自己赚钱养活自己。”郑文凡咬着包,口齿不清,打开门便要走出去。
快关上门时,隙缝传出那把声音:“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这句话听得郑文凡一阵窝心,却不知心中为何一阵不踏实的感觉涌现,俨如荒唐一梦。
“等等。”但郑文凡没有空多想,他见到那升降机门打开了,便骻间发力,一下跃入机中,吓得里边的妇人尖叫一声。
他步出屋苑外,便见到有一少女悄立在一旁细候着。她穿上黑色长袖长裙,肩间披上了一件毛衣,胸前绑上一个结,又穿上略带正式的皮鞋,套上长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