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或输或赢的期待(下)
而且白云飞还听到一个可靠消息，不管他第二轮是不是胜过赢家，在第三轮的淘汰赛还是得参加，如此一来他才不会少别人一场，淘汰赛的人数也不会缺一。不过即便他输给第二轮的败者，也不会遭到淘汰，除非他也输给了第二轮的胜者，那么便达成了输两次的原则了。
正常来说，并不会出现他赢了胜者，却输给败者的情况。但世事难料，谁知道他在败者的比试中，会不会遇到强者。
隔天的上午场名单：二号对五十号。三号对四十六号。四号对四十五号。七号对四十三号；下午场名单：一号对四十九号。五号对四十八号。六号对四十七号。八号对四十四号。
“我不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早就知道要跟女子比试，但唐言轩还是对著名单大叫了。要不是作为世家嫡嗣，他压根没想参加这比武大会。
聂芳笑道：“哈哈哈！第一次觉得问道这么好玩！”
蓝烝白了他一眼，道：“只有你当在玩而已！”
白云飞凑到金冠玉跟前，道：“金兄，我先替我家的人谢过你了，还请你手下留情。”
金冠玉点点头，笑道：“白兄太抬举金某了。当初弓术大赛你让我别顾虑你，如今为了自家人请我手下留情。白兄不愧为下任宗主，金某佩服，必不会伤他。”
白云飞尴尬笑道：“弓术大赛不用跟人打嘛哈哈哈……有劳金兄了，多谢！”
金冠玉道：“不必客气。不过，其实我有些意外，白家两名女子都未参加。”
白云飞哦了一声，道：“一个是医者，另一个只是单纯和她有个照应而已，本来就没打算参加比武大会。那你们家的呢？”
金冠玉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家那名女子，也是医者。”
两人相视而笑，果然两家想的都是一样的。紧急情况下，找自家人总是比找云门人还方便的。但白云飞觉得，风家的医者和他们两家的医者参加问道的原因并不相同。
＊
翌日早晨，今日聚集在比武台前的，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些，而主持人都还没来。唐言轩坐在等候区，看着对面的女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唐三公子加油──”
“唐公子──我支持你──”
“唐公子最美──”
“胡说！明明秀秀姑娘比较漂亮！”
“对！秀秀姑娘更漂亮──”
台下莫名出现各种发言，唐言轩眼角一抽，不禁开始思考，他到底是来比武还是选美的？
他看了看对面秀秀的表情，发现和自己差不多，无奈又无可奈何。
聂芳捂着嘴，憋不住的笑声不断从指缝间流出。
白云飞天真地道：“我觉得唐小三比较好看啊？”
他这么一句，让聂芳真的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发出咯咯声，他弯下腰，整张脸都快贴到地上了。
蓝烝干咳两声，道：“云飞啊，有些事呢，放在心里就好，不用说出来。你真的要说，就去当着本人面说。还有，聂成华，你都笑成这样就别憋了，憋着反而更惹人厌了！”
聂芳开始抖起肩膀，一边大笑一边说好。
一刻过后，主持人和评审都到齐了，场面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而唐言轩的内心更是慌乱了。
他昨天和世家公子们说自己从没和女子对过手，说自己不想跟女子打但更不想输，如果再输一次就真的不用玩了。虽然不在意排名，但基本的面子还是该守住的，而且至少不是对上世家子弟，他怎么样也不想输，只是心里的槛也过不去。
聂芳的提议是，让他闭着眼睛。这自然被驳回了。蓝烝说没什么好在意的，被聂芳调侃是风凉话。白陌桑只能叫他别想那么多。白云飞提议不要看秀秀姑娘的脸，却答不出来那该看哪里。金冠玉笑笑的没有说话。金宵难得给了意见，速战速决。
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帮助，但他的确也只能别想那么多，而且速战速决了。僵持越久，心情越发复杂，对自己越不利。
第一组僵持了半炷香时间，最后是被主持直接宣判胜负的。二号学子技术略高一筹为胜。
终于换唐言轩和秀秀了。两人走到台上，秀秀作揖道：“唐公子，得罪了。”
唐言轩回作揖，道：“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秀秀浅浅笑了一下。双方摆起架式，主持宣布比试开始。
台下，白云飞啊了一声，道：“唐小三果然还是在紧张啊！”
聂芳把头歪过去，道：“你看出来啦？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他表情是有些不自然，但我就是看不出他的手有没有握得特别紧。”
一阵铿锵声拉回了聂芳的视线，他两手抓着盘起的腿，看着台上移动的两个身影，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这画面果然惹眼。
唐言轩和秀秀的体型意外的差不多，甚至力量也不分上下，不过明显的，秀秀更加横冲直撞。唐言轩挡了几招，差不多摸清楚她的路数，眼下只需要找到突破口即可。不，找到之后还得看自己能不能突破。
蓝烝道：“唐小三的表情好像放松了些？看他防御的样子，似乎稳了。”
聂芳道：“稳了又如何？他如果没法反击，时间拖长了，主持就该宣布他输了。如果没时间限制倒还好说，等秀秀姑娘力气用尽就能赢了，可看看上一场，半炷香时间就结束了！”
台上铿锵不断，唐言轩慢慢向角落退去，他看见秀秀嘴角扬起的弧度后心里放松了许多。他赢的机率变大了。
白陌桑讶然：“唐公子怎么往角落退去了？被秀秀姑娘压制了吗？”
聂芳嘴角一扬，道：“陌桑，有句话特别适合唐小三。兵不厌诈。”
“咦？”
白陌桑又看向台上，仔细思量后，终于明白聂芳的意思了。
再退两步便要撞上四角的立柱了。秀秀一剑由右向左劈过去，唐言轩迅速退了两步撞上立柱，秀秀扬起胜利的笑容，扭手挥剑，一道平直的横劈。
唐言轩顺着她长剑挥动的方向移动脚步，秀秀的剑刃跟不上他的移动，中途咯当一声，长剑打在了立柱上，她被震了好大一下。
唐言轩趁势越过她身侧，左手攫住了她震颤的右手手腕，自己持剑的右手于她之下，剑尖向上指着她的颈子。
台下一片静默，主持道：“胜者，唐言轩。”
唐言轩抽了一大口气，迅速放开退开，作揖道：“姑娘，得罪。”
还在走神的秀秀愣愣地看了过去，半个字都还没说，唐言轩就沓沓跑掉了。
唐言轩脚步落在土面的那一下，空气恢复了流动，台下喧嚣到云门门生都上前阻止了。
评审台上，唐蝶语微微低下头摇了摇，嘴角却是失守的上扬。
唐言轩奔回白云飞旁边的缺口，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里。聂芳向前倾身，探出头道：“哟！唐小三，打得不错！”
白云飞戳了戳唐言轩的手臂，道：“你干嘛打赢了跟打输了都一个反应？”
唐言轩露出半张脸，双眼微眯，双颊染上了浅浅的绯色，道：“……她的手震得太厉害了，我一时没想那么多，就抓住她了……”
“啊？”
白云飞一脸不解，还是没成功换到位子的白陌桑轻声道：“云飞哥哥，唐公子是觉得自己冒犯到秀秀姑娘了。”
白云飞瞅了下左边，又看回右边，恍然道：“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唐言轩又把脸埋回膝盖里，白云飞愣了愣，又看回了左边，道：“陌桑，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特别会解读？”
在左边的聂芳揽住了白陌桑的肩膀，仰头瞥向白云飞，道：“还说呢，云飞，这不都是咱们的功劳吗？”
白云飞皱眉道：“什么意思？什么咱们的功劳？”
再更左边的蓝烝叹了口气，道：“云飞。你看看，你现在又不明白了，但陌桑肯定明白。那这样你明白了吗？”
白云飞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道：“哈？浩清兄你在绕口令吗？”
白陌桑泪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堂兄，道：“云飞哥哥，你们常常说话都言不由衷、模棱两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听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聂芳捂着半张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云飞松了松眉，思量片刻，道：“有吗？”
白陌桑叹了一口气。聂芳将他放开，换手揽过了蓝烝的肩膀，道：“蓝烝，咱的云飞啊，是越活越单纯了！”
蓝烝瞥了他一眼，道：“我竟然无法否认。”
白云飞东看西看，试图再找出答案，可就连白陌桑都懒得理他了。不知不觉台上已经是最后一组了。七号的蓝家子弟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