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
为了节约时间, 二队队长要何庭夕先带着任巧心离开,去向郊外的法医解剖室。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徐默身处在刑警大队审讯室里,竟然被一名实习警员给杀死了。
如此可以推测的是, 光机陵已经安排了人在刑警队里。
一旦这个推测被设定, 就要小心防备, 宁可错误推断,也不能大意了。
何庭夕驾驶他的奔驰车几次油门踩到了底, 见何庭夕这般, 任巧心慌措地惊叫道:“何庭夕,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
何庭夕大转方向盘,脸黑的像锅底。
因为没有在红灯前冲过去, 他只能刹车在等候线处, 此刻内心焦躁的他只能手使劲地拍向方向盘, 嘴里不禁用英文怒骂了一声。
任巧心从来没有见过何庭夕这副面孔,她伸手攥紧副驾驶上头的扶手, 左手握住右胳膊,惶恐地看向何庭夕。
何庭夕得空看了看她, 犀利的目光锁住任巧心惶恐的眼神, 冷怒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光机陵的?他们到底在你脑袋里放了什么?”
任巧心听到这话,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了转,然后垂眼心虚地说:“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何庭夕怒目冒着火光,眼神逼射过去:“这里不是国外,你不要以为你加入了个什么组织,就可以为虎作伥了。”
听此, 任巧心嘴角撇了撇,冷冷一笑:“我背后是只什么样的老虎,有什么能耐,看我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知道了。”
何庭夕刚要驳斥她,听到后面车辆按喇叭的声音,他便脚踩了油门,将车开动了。他一边继续往解剖室赶,一边对任巧心说:“你记住,和魔鬼做交易,你是不可能从他身上占到便宜的。你还不如将你知道的告诉我,这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任巧心冷哼道:“何庭夕,你别自以为是了,管好你家的一亩三分地,不然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何庭夕见她冥顽不灵,也不再说什么,眼看到了外环,直接将油门踩到底,直奔汲夏那里。
待到了法医部的院子,将车停好,何庭夕是硬将任巧心给拉下车的。
“你放开我,何庭夕,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你就这么没有教养么!”任巧心弓腿,弯着身子,手腕使劲挣脱着。
何庭夕理也不理她,径直将她拉了进去。
任巧心知道这是哪里,旁边的殡仪馆她是来过的,但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只是一进到里面,就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而且里面阴冷阴冷的,被拉扯了一路,感觉是到了阴森恐怖的地方。
碰到几个活人,还都穿着白大褂。
何庭夕直接将她带到解剖室,当他进到里面时,正在解剖尸体的汲夏猛然转过身去,见何庭夕竟然拉来一个极不情愿的女人,她顿时一惊。
任巧心年纪一大把可没这般见过死人,她眼见着床上躺的女尸,顿时尖声叫了起来。
何庭夕全然不顾任巧心的反应,只下巴示意到床上躺的尸体:“你那个先放一放。”说着他不顾围观过来的人,直接用腿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之后,他将邻着走廊的两个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汲夏将口罩摘下去,问道:“你来的可真快。”
何庭夕站在能挡住任巧心逃脱的地方,说:“这么说周奇是打过电话给你了?”
“打过了,不过你看我。”汲夏半张脸转向床上的尸体,“这是个老人,通过她的白发和脸上的皮肤就能看出来。儿女怀疑她的死是因为保姆的长期虐待,甚至是下了什么慢性毒&药……”
见汲夏慢条斯理地说,何庭夕等不及打断他,直接把任巧心拽到她的面前,然后撩开任巧心额前的头发:“看见没有,这里有个口子,警方推测这里面或许有些东西,需要你拿出来。”
汲夏略显轻蔑的一笑:“美国大片看过了么,怎么会藏东西?”
何庭夕也懒得解释,只说:“反正周队和你已经知会过了,你照做就是。”
任巧心脸色惨白的像是丢了魂一样,越怕那个尸体,越忍不住看过去,两腿都已经软的站立不住了。
汲夏看了看她,然后对何庭夕说:“他是说了,可我这是解剖死人的地方。”
“没关系,都是医者。”
汲夏皱了皱眉头:“去找个医生不好么?”说着她抬起手中的刀,“这都是割死人的。”
“周队说可以。”
汲夏无奈叹了口气:“总不能用这把刀吧?会感染的。”
何庭夕耸了耸肩:“一把新的刀总有吧。”
汲夏抬起头又很快落下:“那行,我去给你找,不过我要处理一下我自己。”
她让对方看了看自己手套上的肉屑,上面还带着血丝。
何庭夕见太麻烦,便说:“算了,我去,你看好她,人可给我看住了。”
“算了吧,她都吓那样了,怎么可能还逃跑。”
这话说完,何庭夕便开门出去,随便拉了个人,让其带他取一套新的工具,当然还有一剂麻药。
不上麻药就开始割伤口,这实在不仁道。
不过他也在心里怪汲夏太坏事,明明就该事先准备好,还是那副书呆子不紧不慢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恶。
就在他已经拿到东西,在库管员的册子上签上周奇的名字后,法医部突然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何庭夕的脸立时像糊了一层胶水,很快他反应过来,急忙地跑到解剖室,却见任巧心坐在地上,半张脸满是血,原本有口子的地方现下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
她还在不停的傻乐,并且嘴里像是在嚼动什么东西。
何庭夕见此,立时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只急忙赶过去就掰开她的嘴巴。她却闭的死死,后见她喉咙一波动,竟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
何庭夕猛地转头看向汲夏,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汲夏脸色却变得胀红,眼睛睁的极大,身子靠在摆放尸体的皮床上,手置后扶着床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知道,她就突然疯了一样,然后抢过我的刀,就,就剜她的额头。”
她又看向她去,见她半张脸的血,又在那里傻乐,好像不知道疼一样,便说:“她是不是疯了?”
此刻何庭夕的内心,像是一滩烂泥在搅动,头上也像是不断有水泥浇灌,像是要把他压垮尘封了一样。
有个男法医见状,不知从哪里取来包扎的纱布,急忙赶过去为任巧心处理伤口。
还有人直接拨打了120。
汲夏渐渐缓和了过来,她见何庭夕垂头丧气的样子,慢慢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关心道:“庭夕,你还好吧?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庭夕渐渐恢复些精神,又手心朝上,看了看手掌上的血迹,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他有些摇晃站立不住,是汲夏扶住了他。
他却挣脱开对方的手,一副不肯罢休,眼神阴沉地看向汲夏:“那东西能从胃里面取出来么?”
汲夏猛地怔住了,然后机械式地摇了摇头:“不要这么做,那是个大活人。”她不免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
这次换何庭夕摇头了,随后他转过身,颓丧地留下一句:“不能外传……”
……
法医部的人没有让何庭夕开车回家,而是由一名男法医开车送他回去的。
此刻他正躺在家中的浴缸里,zoe坐在他的身旁,为他洗去指甲缝中难洗的血迹。
zoe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在额头上,这不是很明显么?之前看过那个美剧《尼基塔》,里面也提到过什么晶片,可那都是藏在脖子那里,那多隐秘啊。”
何庭夕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地说:“这倒是让我想到了那个西方人口中所说的预言。”
zoe极为想知道:“什么预言?”
何庭夕随口回答:“是《圣经》上的,就是说在末日前三年半的时间内,世界会有一个黑暗的时刻,每个人只有通过这种记号,才能进行消费,不然你不会买到任何东西。”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何庭夕转面,带些倦笑:“你没有在国外待过多长时间,当然不会知道。”
zoe知道自家老公今天受了不小的打击,为了能冲淡些,便佯装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道:“那你再多和我说说,还挺有意思的。”
何庭夕漫不经心地回忆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欧美同学,他们都有上过主日学,他们多少有提到过。而且在学校里上有关人文课程的时候,也有谈过这个话题。当时的那个教授是个虔诚的灵恩派人士,他认为在土耳其的一座神庙里,其实也不光是他认为,总之那个庙,据说就是上个世纪撒旦的老窝。”
“哦对,这个光机陵就是起源于土耳其。”zoe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露出憨态一笑。
何庭夕温柔地伸手摸了摸自家老婆的头,宠溺一笑,说:“女人的联想力真是强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