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 30
高占山手搭在臂弯处, 搁手指数着说：“这……两个小区虽然说不在同一个区域，但来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属于中低档小区。这小区虽然是封闭的，但是也不是陌生人不能进来的。那个我刚停车的时候, 就看到前脚一个人刷卡进大门, 后面就跟进来个外卖小哥。”
zeoy也想到了一些说：“还有就是这小区虽然夜里有保安巡逻, 但那是政府强制的规定，除了一些老城区, 那都是有巡逻的。除此之外, 卫生也不怎么地, 你看门口那垃圾箱堆的，都冒出来了，这就是垃圾清理不及时, 保洁工作不到位。”
季飞走过来也参与到其中说：“除了小区之外, 好像两个死者都是有多名性伴侣, 这个……看避孕套的使用情况就能看出。还有爱打扮，爱化妆, 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厨房都不怎么做饭……都是美女。”
zeoy挑了挑眉看向他, 他抬起上唇怔了怔, 然后解释说：“我可没有任何歧视啊，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燃气都没怎么走字儿, 吃的都是快餐，衣柜里好多没拆牌的衣服，还有，就算凶手带走了些常用的化妆品, 剩下的还不少。”
何庭夕见季飞如此认真的解释，便忍不住含笑说：“我老婆的意思不是说你歧视，她只是对你那句“不食人间烟火”不赞同。”
“为什么？”
何庭夕撅起上唇：“哦，她们要是再磕点药那还真是成仙了。”
难得何庭夕说个笑话，倒是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大家差不多一起离开的，最后等高占山上电梯，电梯因为超重响了起来。见此何庭夕将zeoy拉了下来，说：“你们走，我和我老婆走下楼，当锻炼了。”
zeoy是心里不乐意的，可老公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减肥了。
她佯装笑意说：“那就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老两口锻炼锻炼。”zeoy说完报复性地看向何庭夕，对方脸顿时黑了。
和众人挥了挥手，电梯门关上后，zeoy对着何庭夕道：“要不咱们还是等电梯上来吧，反正很快。”
“让你说我老，给你看看老人家是怎么灵活地下楼的。”说着他转身过去，伸手就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铁门。
“诶呀，我是开玩笑的，再说我也没光说你。”zeoy糯声糯气地说。
何庭夕手扶着打开的门，在黑暗中看着她说：“快走，不然回家打你屁股。”
zeoy听他口气里散发出探查的气息，便跟过去说：“你该不会想再检查一遍楼梯吧？人家都检查过了啊。”
走到他面前，她手扶过去：“不过你倒是比之前懂得圆滑处世了，以前你要是信不过非要再检查一遍，总要说出来，搞的人家很没有面子，现在倒知道曲线处世了。”
何庭夕将门关上，小声说：“什么啊，我是身体里憋的，需要运动一下发泄发泄。我估计着咱们这忙乎了半夜，回去倒头就睡了，肯定没精力再运动运动了。”
说完，他跺了跺脚，楼层的感应灯便亮了。是暗弱的黄光。
“诶宝贝，你小心啊。”何庭夕侧着身子，手一直牵着老婆的手。
“你真是的，这都死了两个人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说这些。”zeoy嗔怪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调味剂。你不说点别的，脑子里都是案子，肯定做梦都是那些。”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发现你越来越贫了。”
何庭夕促狭一笑。
两人下了三层，到了19层的时候因为灯没有亮，何庭夕便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他用光照了照，说：“像这样的楼物业检修不及时，看样子这楼梯也少有人走动，估计肯定会有几层灯是坏的。”
他搂住zeoy的腰，生怕她踩空，恨不得将她抬着走。
“就你非要走。”
“又埋怨我，委屈想哭。”
zeoy没空理会何庭夕在那撒娇，因为她手摸向楼梯扶手的时候，摸了一手的灰。
“这也太脏了，都没有人擦。”zeoy咧嘴，嫌弃地说。
听此何庭夕停下脚步看了看，见真的是zeoy手摸过的地方是亮一些的，而其它地方则是一层的灰。
他又照向其它地方，见发黄的瓷砖上居然也能看出灰尘来，当真是灰尘太厚了，得论年没人来收拾了。
“诶，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角落里原来是放东西的么？要不是那里干净，都看不出这地面这么久都没人擦过。”zeoy一边用拿出来的纸巾擦手，一边说。
何庭夕手指横放在两唇之间，先是不言不语，眼神定在了那个角落里，后他略略地急言道：“宝贝，你在这儿站着别动啊。”他说着，就又回到了上边。
“你干什么去啊？”
“别害怕，我就开门看看，马上回来。”
何庭夕上去打开19层的消防门，进到里面，他观察了两旁的房门，见一户虽然贴着春联，但上面的生肖却是去年的；而另外一个则是什么都没有，门上面还有没接下来的膜。
而且上面的灰尘都很大。
他又下楼，走向18楼，待他回来zeoy在原地问：“怎么，是19层没有人住，而18层又没有在门外放东西的习惯？”
“你也想到了。”何庭夕站在缓台上，看了看角落相比发亮，没有什么灰尘的地砖说。
zeoy小心地走下去，说：“那这么说来，怪不得警方什么都查不到。凶手肯定是摸清了小区和死者的底细，知道这个小区的保洁不是那么尽心，你看那些堆的垃圾就知道，肯定早早就下班了。而他又挑了没有住人的人家那层，躲在这里，因为楼层越高消防楼梯就越没人来，所以咱们是不能通过死者的死亡时间去监控里找嫌疑人的。”
正说到这，夫妻两个人同时想到离家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幕，皆不由自主地伸出指头指向对方……
“所以……”
“所以凶手也很有可能在下班的高峰跟着某个带着孩子的妈妈进来，然后再在楼道里呆一夜，明早再寻个带孩子的妈妈或者老人跟出去。”何庭夕恍然道。
“所以，我们在家看到的那一家三口很可能不是一家三口，后面那个摆弄手机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混出来的凶手。”zeoy越想越蹊跷，“怪不得呢，那个孩子跟他一点都不像，当时我还以为是隔代像呢。”
何庭夕突然意识到地面上留下的脚印，便立刻拨通了高占山的电话。
坐在车里的高占山听到这个消息后，立时困意全无，命令人连夜加班，再重新查看监控。
在调查监控的同时，汲夏那里也有了新发现，所以夫妻二人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解剖室。
汲夏对着死者的尸体说：“和上一个死者相比这名死者显然是有反抗迹象的。就比如……”她指向尸体，“死者的肩膀脱臼，手腕也有伤，而且胸骨和肋骨都有断裂。”
何庭夕上前：“这个是被害人本身的性格所致，凶手对其作出的反应。”
汲夏耸了耸肩膀：“哦，我还以为这能让你们的侧写有所发现呢？”
zeoy看向这个年轻的女法医，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烦，自顾自被，怎么还把注意力放在别人的工作。这倒不是她敏感，只是因为以往的法医虽然会偶尔问一下案子，出于好奇，但这个汲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时候竟然还发信息给何庭夕，问有关侧写的事情。
何庭夕倒是三次有两次不回，可zeoy还是觉得别扭，生厌。
“没关系，你继续，法医的结果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何庭夕勉强说。
如此，汲夏继续道：“还有死者的子宫内膜上有许多的擦伤，这是刮宫带来的，说明她多次流产。”
夫妻两人都没觉得意外，但接下来汲夏说的话倒令他们惊讶极了。
汲夏说：“而且死者已经怀孕大概三到四个星期了，不过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怀孕，可就算她知道，或者说她没死，估计这个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因为她很可能已经是习惯性流产了。”
两人是有孩子的，倒不像汲夏那么轻描淡写，毫不在意，所以听后离开的时候都有些沉重。
何庭夕迈出门口便决定，让一队的人开会，直接作出侧写，不管人像出来没有。
大家伙因为有了发现都没有离开，一人一杯zeoy带的咖啡，都喝着呢。
“诶，zeoy你这咖啡不错啊。”戴建国举着罐装的咖啡杯吆喝说。
何庭夕不禁白了一眼。
阿洛也觉得味道醇香，还对何庭夕说：“诶，庭夕，你怎么不喝，能熬的住么？”
何庭夕低头不语看着手机。
zeoy笑着说：“你们这得感谢何先生，是他贡献的咖啡。人家那是巴西空运的豆子，回来后自己手磨的，特意还弄了这些包装。没看平常的罐装都是液体的，咱们何先生的，里面直接是咖啡粉。”
大家听此都明白何庭夕为什么拉着脸不喝，原来是割肉了，便起哄了起来。
高占山也笑了几声，但还是工作重要，便制止大家说：“行了，都别闹了，都喝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忙正事了。不过庭夕，你这咖啡是好喝，保存的也挺好，还是人家老板娘仗义，大半夜去自家公司给咱们打劫咖啡。”
如此，又引来一顿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只见zeoy站在前头，手指交叠，顿了顿后说：“有关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现在可以断定是一人所为。现在可以推断的是，男性无疑，而且可以定义为性虐待狂。他有固定的工作，但时间相对比较自由，年龄在25岁至35岁之间。
我们知道，虽然凶手是性虐待狂，可是死者并没有被性侵的痕迹，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性无能，通过另一种方式让自己达到高潮。他并没有直接将人杀死，而是让其失血过多慢慢死亡，这说明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得到令其满足的快感。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杀人，他的杀人手法也在不断进化，为的是能得到更高一层的快感……
就像是这次，他带走了死者的化妆品，拿回去回味一样，他的手段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残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