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0）
因为过年，宋父宋母都回来了，寒假过得挺惬意。
过年宋玉收到了不少钱，然后初二跟着爸妈去外婆家，又拿了不少红包。
这一年的雪下的不算大，但也不能说小，也有可能是风吹的大了，这年冬天还挺冷。
周向暝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冷的他手脚都是冰冷的。
房间没有暖气，他非常的不舒服，只能盖着被子，等被窝暖。
周家平时虽然冷冷清清的，但是过年的气氛也算不错，虽然没有别人家那么热闹，但也算有家的感觉。
当然，是对其他人而言。
过年的这一整天周向暝都在房间里待着，这是女主人给他定下的规定。
或许平日里看到他就烦，不想大过年的看到他也不开心。
外面的烟花放个不停，一直放到凌晨两三点。
周向暝睡不着，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有点睡不着。
最后他起身打开灯看书。
他其实也很努力也很认真地学习，他也可以考很高分，可以考第一名。
可是他不能。
周向暝上学的时间很晚，他也没有基础，10岁后才去上课，上的五年级。
他学的一塌糊涂。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知道，可是明明有办法通过学习的渠道让自己变优秀，可是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他需要自己去学所有的基础。
拼音，认字，写字，算数……
当他能跟上进度并且学的很好的时候，已经是高一了。
可是他可以学习，但是不能优秀。
当他考到六百多分的时候，他觉得他还有希望，可以更好。
可是女主人知道他的成绩后，先是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拿东西砸他。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你是个私生子，你就是杂种。你妈拿了钱走人，不要你，你还能留在这个家，是我的仁慈。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周家大少爷吗？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我给你去读书，是不想我名声那么难听。但是，你别想着用读书来逃离周家。既然你是私生子，那你就一辈子都是私生子，见不得光。
你考那么好干嘛，你想厉害过周严吗？你想出风头是吗？周家的继承人只能是周严。你要是想继续读书，你就好好当个废物。这样我开心了，还记着你，给你打点钱花花，不然你就等着退学，继续待在这个别墅，哪里也别想去。”
当时他被烟缸砸的额头流血，脸上被女主人那一巴掌打的时候指甲划下一道痕迹。
他当时又想笑又想哭，但是他脸上却做不出表情，巨大无边际的无助感一瞬间包裹住了他。
他最后只能麻木的点头，乖顺地应下女主人的话。
不过当时他就想。
原来，读书也不是最容易的出路嘛。
可是他能怎么办？自甘堕落吗？
原地踏步只会自取灭亡。
既然她需要一个废物的私生子，他就做好这个形象就是了。
可是该学的还得学，韬光养晦，等待着他的机遇。
他试探着女主人的底线，发现只要是三四百分，不偏高，上个专科线，就不会对他有意见。
再高点就不行了。
上一次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控了一下分，考了五百多分想看看宋玉的反应。
可是宋玉眼里只有和良宵。
宋玉夸和良宵聪明，两人偷偷亲热。
他有看到，他很嫉妒。
和良宵可以的，他也可以。
为什么宋玉明明对他不反感，也接受他的亲近，为什么没有给他机会。
考了高分的后果就是被女主人关进小黑屋里两天。
那是特意给他造的小黑屋。
没有声音，黑漆漆的，只给他一张床，也不怕他饿死，一点东西也不给他送。
被放出来的时候，他很憔悴，女主人让他跪下，所以他跪在她面前，被她冷眼看着。
“有脑子的话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再有下次，这个学你也别上了。好好做条狗，我开心了就赏你饭吃。”
他状态极其不好的回到学校，没有人关心他。
看到宋玉只是淡淡看自己一眼，他就不高兴到了极点。
可他却不能做什么。
他请假在宿舍睡了一觉。
其实女主人有一件事做得最对，那就是送他去住宿。
去学校他能喘口气，回到周家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折磨。
每次放假他都想不回，可是他不能表现得过于抗拒，毕竟他们需要一条乖巧听话的狗，他得做好。
还有半年，他打算利用高考脱离周家。
可是他要怎么养活自己？
周向暝回过神，发现纸上写着“钱，宋玉，学校”几个字。
他打开手机，已经两点多了，不知道宋玉睡了没。
他试着发“新年快乐”给宋玉，可是那边没有回应。
大概是睡了。
可是他还是有些失落。
看了会书，眼睛有些累了，回到床上躺着，也慢慢有了困意。
可是手机却叮咚响。
他拿起手机看，是宋玉给他发了信息。
“新年快乐。那么晚了还没睡？”
接着是一个红包，他点开是6666。
上面写着六六大顺。
宋玉似乎是发红包发上瘾了，给他发了很多拜年红包，都是小金额拿来玩的。
他都点了，然后回了条信息。
“刚才有点睡不着，现在有些困了。你怎么也没睡？”
“守岁呢，天亮了才能睡，我现在也困，好想睡。冬天又天亮得晚，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点亮我就得去睡了。”
有些人家守岁是守到十二点，但是宋玉家守到天亮。
周向暝能想到宋玉打瞌睡的样子。
他平时也经常一副睡不饱的样子，让他守岁，是有点委屈他了。
两人总算有了一点交流，周向暝有些开心，也给宋玉发了红包。
宋玉收了，然后又给周向暝发小红包。
“你那钱留着自己花吧，我过年收了不少红包。你意思意思就好了，我不差钱。你早点睡吧，盖好被子，别着凉发烧了，生病了这次了没有我在身边照顾你。”
宋玉说这话有些拉近距离和暧昧，这让周向暝想起那天晚上。
其实他经常梦起那晚，因为太温暖了。
两人互道晚安后周向暝就睡了，或许是太困了，睡得很快，而且做梦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