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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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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卑职。”陈望气呼呼地道。

    王坦之来到陈望近前,借着月光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惊讶地道:“欣之,果然是你,咳咳,这,这……这是如何说起……”

    他心道这可是谢安、王彪之倚重之人,近来又颇得皇帝宠信,经常单独留下批复奏章,虽然自己是他顶头上司,可是万万得罪不起。

    王坦之弱冠成名,少有声望,十四岁时就与郗超两人在建康城中有“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之美誉。

    宦海沉浮二十余载,先后做过桓温、司马昱的幕僚,并成为司马昱的首席谋主,司马昱做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提拔他为侍中。

    他可谓是足智多谋的官场老狐狸,就是用鼻子嗅都能嗅出一丝丝政治风向的人。

    王坦之瞬间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转头点手把王国宝叫了过来,抡圆了 “啪、啪”左右开弓就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王国宝俊美白皙的脸上马上留下了两道五指印,他捂着腮帮子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吱声。

    王坦之手指着他怒斥道:“孽畜大胆,竟敢任意妄为,还不快给陈大人赔礼!”

    然后又指着身边十几名家丁呵斥道:“你们这些贱奴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给陈大人跪下!”

    遂又转过身来,手抚陈望的肩膀,关切地道:“欣之啊,都是我管教无方,你,你可有伤到哪里?走,走,到府里擦点药水……”

    家丁们一起跪倒在地,叩头道:“小人们有眼无珠,望陈大人恕罪啊。”

    王国宝也躬身施礼道:“方才未看清是陈大人,还乞恕罪啊。”

    这时,又有几个人从桥那边走了过来,陈望一看,也是他国子学同学,年轻一代中的大才子,王坦之的第四子王忱。

    王忱一看是陈望,也震惊不已,赶忙过来好言相慰道:“欣之兄,深夜来访,怎么也不告知一下,这是,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说罢,忙掏出身上的布巾递给陈望。

    陈望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水,也有些理亏,苦笑着解释道:“无碍,无碍,侍中大人,卑职不知此是贵府,方才在尚书大人府中饮酒,看隔壁花园亭台楼阁,别有洞天,甚为风雅,酒醉一时兴起,便翻墙过来欣赏,咳咳……呵呵……打扰清休,还乞恕罪。”

    王坦之转身斥退王国宝和众家丁,命他们回去各领二十大板,罚俸一个月。

    然后神态颇有些尴尬地再次自责道:“欣之啊,莫要往心里去,我一定严加管教这不肖之子,你还是来堂上,我让人给你看看伤口。”

    “无妨,无妨,”陈望摆手道:“这点伤不碍事,您还是回去歇息吧,我自行——”

    他惦记着水里的王法慧,但再翻墙回去说出来又有些难为情。

    王忱也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陈望眼神闪躲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忙躬身对王坦之道:“父亲,我在这里陪陪欣之兄,您回去歇息吧。”

    王坦之沉吟片刻,抚须道:“也好,欣之啊,你真的无碍吧,改日我让国宝去府上登门负荆请罪。”

    “不必,不必。”陈望整了整官服,躬身道:“惊扰了侍中大人,卑职心下不安,万望海涵。”

    “好说,好说,那我就告辞了,唉……圣上龙体欠安,你也够忙碌的,过些时日闲暇时,我请你来寒舍饮宴。”说罢,王坦之拱手告辞。

    陈望赶忙躬身相送。

    王坦之上了桥后,仍不放心地回头嘱咐王忱道:“佛大(王忱小名),照顾好欣之,你亲自送他回府啊。”

    王忱躬身领命。

    看着众人都走过了石拱桥,出了花园,草地上只剩下了王忱。

    陈望也不避讳他,只说了句,“元达兄,今晚事儿不要外传啊。”

    王忱赶忙道:“欣之兄,放心,可有何我相助之事?”

    陈望赶忙跑到石拱桥底下,把王法慧拉了起来。

    王法慧在水中蜷缩时间久了,腿脚麻木,不能动弹。

    陈望左手揽住她的腋下,右手伸到了她的腿弯,将她抱入怀中。

    王法慧把胳膊绕在陈望脖子后面,紧紧箍在了他的怀里。

    刚刚抱起,边走边轻声问道:“法慧妹妹,你妹——”忽然感觉嘴唇被两片冰凉的柔软之物堵上。

    想要看看是何物,头却不能动弹,眼睛下撇的一瞬间,知道是王法慧的香唇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吻了起来。

    陈望不由得一阵天旋地转,犹如飞上了云端,这可是王法慧啊,他魂牵梦绕,可望不可及的完美璧人!

    随着王法慧的深吻,不由自主的配合了起来……

    良久,只听水塘边上的王忱轻声喊道:“欣之兄,欣之兄?”

    陈望这才恋恋不舍的把嘴从王法慧的唇上移开,抱着王法慧向桥外走去,看着她满脸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又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大口他垂涎了一晚上的那个翘挺白嫩的鼻子。

    当陈望抱着水淋淋的王法慧上了岸,王忱心中一惊,也猜到了几分,从隔壁翻墙而入,那一定是王家女郎了。

    陈望想把王法慧放下,但王法慧依旧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而且脸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里,心知她是害羞,不想跟王忱打招呼。

    遂有些尴尬地向王忱咧嘴笑了笑道:“元达兄,你看……”

    王忱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裙衫紧贴皮肤,一片雪白,曲线毕露的王法慧,赶忙把身子侧到一边,急忙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呃……”陈望沉吟了片刻道:“元达兄帮我搬几块石头堆在墙下,我们这就回去了。”

    “哦,好,好。”王忱赶忙答应着跑一边去了。

    不多时,王忱搬过来水塘边的几块太湖石,堆在了墙下。

    陈望小声道:“多谢元达兄了,你回去歇息吧,咱们明日朝堂见啊。”

    王忱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朝一直埋在陈望怀里的王法慧努了努嘴,轻声道:“春花秋月,良辰美酒,欣之兄不可辜负了良人哦。”

    “咳咳……”陈望有些发窘待要解释什么,王忱已大笑着离去了。

    陈望抱着王法慧向墙根的太湖石走去,来到墙根下,有些恋恋不舍地把王法慧放了下来。

    抬眼再看王法慧,月光下,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娇嫩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她双手护住胸部,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道:“冷……”

    陈望再傻也不会不懂得此情此景该如何行事了,他把王法慧颤抖的娇躯一把揽进了怀里。

    而王法慧的胳膊穿过了他的腋下,揽住他的后背,整个身子紧紧地贴住了他。

    触及了后背刚才挨揍的伤口,痛得陈望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丝……”的一声。

    王法慧在他怀里低低地问道:“身上痛吗?”

    “还好,还好……”

    身子被抱住,细软发丝被风吹起,像是小爪子轻挠下巴,陈望喉结下沉,嗓子有些发干。

    王法慧抬起头了,想要看清楚陈望脸上的伤痕,勾着他脖子的力道加重,下意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

    下一刻,他的唇舌已经贴了上来,抵了进去。

    她被吻到全身无力,脑子发晕,心尖的花在这一刻开出了身体,花瓣将她和眼前的男人包裹起来。

    她忘记了他们还在四周空旷的草地上,他们头顶还有皎洁如白昼的月光,她忘了所有,只想回应他。

    也不知道是谁引导了谁,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陈望的手还垫在她脑后,微侧着身子,不至于压到她,另一只手却抚着她的腰,将她死死按住,然后吻了下来。

    他的掌心滚烫,顺着她的衣服往里探,顺着腹部往上,直到碰触到她的柔软。她不自觉喘着气,身体发僵,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有点儿紧张。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热气从他们的嘴唇中喷出一种充满能量的气氛,仿佛空气本身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吸引力。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之间雄性和雌性的荷尔蒙散发。

    在完成了此处删减两万字的不可描激烈战斗后,两人疲惫不堪地仰面朝天躺在了草地上。

    良久,两人互相搀扶着从草地上站起,互相给对方整理着皱巴巴的衣衫。

    墙头上有人轻声呼唤,“阿妹,欣之,是你们吗?”

    二人抬头一看,是王恭趴在墙头露出了半个身子。

    陈望赶忙住了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忘记了怎么回应。

    倒是王法慧摆了摆手,轻声道:“兄长,是我们。”

    说着,她看了陈望一眼,向墙根的太湖石处快步走去。

    陈望赶忙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墙角下,陈望扶着王法慧的胳膊,把她搀到了太湖石上,上面的王恭探身子,抓住王法慧的手把她拉了上去。

    等她上去后,陈望踩着太湖石,也翻上了墙。

    到了墙上,发现王恭搬来了梯子。

    三个人顺着梯子下去,回到了王蕴府的中院。

    “哎呀,你们怎么跑到王侍中府里去了,这要是被他们发现成何体统啊。”王恭埋怨着二人,又看了看陈望和王法慧湿漉漉的衣衫,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这是……”

    “哦,哈哈,夜晚看不清,不小心落入了水里,咳咳。”陈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道。

    王法慧脸色潮红,还未减退,倒是神色自若地咯咯笑道:“兄长,我想吃他们家的石榴,就让,让他陪我去摘了。”

    “胡闹,荒唐!”王恭责备道:“若是母亲知道了,一定要责罚于你。”

    王恭借着月光又看了看王法慧那湿漉漉薄如蝉翼的衣衫,脸色微微一变,斥道:“你,你,你还不回房,如此衣着,羞于见人啊……”

    “哎,这就去,兄长可别告诉母亲啊。”说着,王法慧清眸流盼,深深地看了陈望一眼,仿佛要把他印在自己的眼底一般,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陈望看着她的背影,失去了方寸,忘记了身边的王恭,眼神着了魔般地定住了。

    “欣之,欣之兄?”王恭在旁叫道。

    “啊,啊,孝伯兄,”陈望恍然回过神来,收回了眼光,躬身一揖道。

    王恭满腹狐疑地问道:“你,你没受伤吧,看看官服脏的。”

    “无碍,孝伯兄,天色不早,我告辞了,代我谢过叔父、婶娘今晚招待。”说罢,陈望躬身一揖到地。

    王恭赶忙搀扶起他来,有些抱歉地道:“方才去茅厕呕吐,身子不适,未能相陪,舍妹年幼无礼,还望见谅啊。”

    “孝伯兄言重,言重,今日在府中饮宴甚是畅快,改日我定回请,告辞,告辞。”说罢,陈望整了整官服,向前院走去。

    王恭把陈望送到了府门外,看见牛车旁站着周全,招呼道:“老周,来了也不进来坐坐。”

    周全拱手道:“谯国夫人不放心,特安排我来接广陵公,刚到。”

    陈望转身向王恭躬身施礼,二人告别,上了牛车。

    此时,已经过了亥时,大街上行人稀少。

    牛车缓慢地行驶在青石路面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声响。

    陈望今晚着实喝了不少酒,头隐隐作痛,但意识却是非常清醒。

    躺在牛车的座榻上,头倚着车舆背板,美滋滋的回想起了晚上的甜蜜一幕,沉浸在了温柔乡里。

    他想起今晚先是被王法慧戏弄了一晚上,什么王大员外,什么想吃石榴,还有把他从桥底下踹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女生们考验男生的常用伎俩吗?

    只有按照她们的意愿,为她们展示了勇敢,展示了付出,这样才能如她们所愿。

    就像现今社会,让男生当街下跪求婚,或者是楼下点蜡烛求爱,或者大马路上手持鲜花,要的不是花,而是能承受住路人的瞩目并不退缩。

    又想起了自己今晚的大胆妄为,自己的初吻,自己的处男之身在王坦之花园里统统失去了,说不出是该自责,还是该荣幸,还是该……

    不禁心中五味杂陈。

    除了身体本能抗拒不了梦中女神那湿漉漉形同赤裸的娇躯之外,还有几分酒后冲动,另有几分是什么……

    对,是报复,应该内心深处隐隐有报复王法慧戏弄了自己一晚上。

    又想起了王法慧那冰凉滑腻的肌肤和微微颤抖的柔软娇躯,还有着处女本能的抗拒动作,但又伴有亲吻的鼓励,另有抓住自己的手臂指导自己一步步……

    唉,女人,真是个神奇难以琢磨的动物。

    随着牛车的颠簸,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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