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敢相信
足足挥舞了数分钟，秋山澪力竭之后，看着血迹汇集成小溪的血河，她的手猛地一颤抖，匕首掉在地面上，溅起血花。
她看着自己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的双手，瞳孔不停的颤抖着，缓缓往上移动。
入目的是血肉模糊的人影，他睁开脆弱的双眸，轻轻的道了一句。
“我不怪你哦～”
微风拂过，吹乱了秋山澪的发丝，也带走了东方纤云的生命。
画面到此结束。
“噗呲。”东方纤云笑出了声，讥讽道：“你这也太假了吧，倒不如说给秋山澪看更合适一些。”
“哦？”秋园野毫不在意，反而捧起东方纤云的脸颊，将他的身体摆正：“你确定吗？”
“恶心！”
秋园野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片镜子，对准东方纤云后，轻轻的问道：“你现在看看自己的脸庞？”
东方纤云讥讽似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眸光忽地陷入了呆滞。
在他瞳孔中倒映出来的是一张入目满目苍夷、脸上有着无数道伤疤的脸颊。
是非常标准的刀伤，肌肤外翻，露出了里面的嫩肉。
他猛地捂住脸颊，不断的在脸颊上摸索了起来。
视觉可以骗人，但触感是绝对不会的！
可
手指明显的感受到了凹凸不平表层，像是扭扭曲曲的公道一样，在触碰到伤口时还有着微微的刺痛！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
东方纤云瞪大了双眼，他十分的确信一分钟之前脸上还没有这些伤疤！
不然秋园野昨晚不可能跟疯了一样，索求了一晚上！
但秋园野是怎么做到的？
他缓缓抬起眼眸，猛地抓住她的衣领，疯狂的嘶吼。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真的！她是爱我的！”
秋园野抓住他发疯了似的手臂，缓缓放下：“怎么，你认为自己的身体也在欺骗你自己吗？”
“就连最忠诚爱情的精灵族历史上都出现过背刺自己爱人的名场面，你凭什么认为贪得无厌的人类会为了你一个精灵族而放弃生命？”
东方纤云双眸失神，两条纤细手臂无力的垂下，身体像是丢失了脊椎骨一样软瘫下去，但因为双手还被秋园野抓住，所以没有倒下去。
秋园野一把将他抓进自己的怀中，搂住他的身体，像是哄睡婴儿似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担心，她不要你，不还有我呢吗？”
在东方纤云看不见的视角，秋园野绽放了以前从未拥有的笑容。
是真挚的。
是自己第一次从姐姐手中夺取到物品的真挚笑容。
如豆般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滴落，滴在了秋园野的肩膀上，顺着精致的锁骨和完美的脊椎滑落。
“我不信。”东方纤云声音沙哑，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他又说说了一遍：“我不相信！”
秋园野内心轻笑，她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更何况突然遭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换谁都不可能第一时间相信的。
她将怀中柔软的少年推出，双手坚定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没事，你不相信很正常，接下来你会彻底相信的。”
她伸出一根纤细玉指，点在东方纤云的额头上。
巨大的撕裂感在脑海中袭来，无法形容的灵魂割裂感，如同放电影的似的，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播放了起来。
又像是剪辑一样，将其中的一段删除，重新插入自己喜欢的画面。
那正是镜中画的片段。
“秋园野你个畜牲！”耳边传来秋山澪如剜心般的嘶吼。
“求求你，放了我。”是秋山澪哀嚎的哭喊。
“放、放了她。”
“我来亲手解决他！”
往日烟云，像是在精灵之乡的画面，又似是前世的记忆。
息若？
脑海中浮现出那一身白色素衣，脸颊好看到极致的男人。
是他？
不！
是秋山澪杀了自己！
脑海中的记忆被按下确认，脑海中息若的样子如烟消散，又重新凝聚成那副清冷高贵，天生红眼影的绝美女人。
“我不怪你。”
这是东方纤云被锁链束缚住，被秋山澪挥砍了无数刀后，睁开被血色模糊的双眼时的场景。
心如刀绞，身体上的疼痛还没有那时的心痛！
他忘不了睁开眼眸时面对血色世界的错愕，和耳边秋山澪的疯狂嘶吼。
东方纤云趴在秋园野的怀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秋园野面带微笑，安慰似的将东方纤云拥入怀中，可看他的眼神的眼底却只有冷漠。
温柔是假象，她再贪恋也不过是因为从姐姐身边抢走了她的爱人。
或许还有些因为少年身体的原因？
不过不重要了，既然得手了，就没值当让她产生情绪的价值了。
同样的，在秋园野看不见的视角里，东方纤云的眼眶里已经看不到了那翠绿的眼眸，整个人像是坏掉的玩具。
得益于痛苦转化能力的祝福。
他现在甚至感觉不如直接让他痛来的直接。
十数分钟后，秋园野感觉有些厌倦了。
她主动松开了搂住东方纤云的手臂，将他放在椅子上，轻轻道：“你先冷静些时日吧，有事可以喊外面的士兵。”
东方纤云早在察觉到动静的第一刻就调动起了玲珑心。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娇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环抱着双腿，独自一人蜷缩在椅子上，活脱脱的像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
秋园野没有太在意，只是摇了摇头就走出了书房。
剩下的，只要等他消化完记忆，就自动攻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