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见父母
“那巧克力味可以吗?”我拿出可可粉。
他点点头,认可了这个口味,继续说道:“纯血种吸血鬼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对我的研究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我把她作为研究观察对象已经两年了,她除了进食以外一直没有什么出格行为,还算老实。”
“那个……”我咽了口口水,“周绵知道你把她当研究对象吗?”
“……”谭渊把头偏向一边,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心虚?
“纯血种吸血鬼啊……我之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的能遇到……”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饼干糊拌好装进裱花袋,“你想要什么形状?”
谭渊思考了一下选了樱花。
“他们家是最后的纯血种,等她家这一脉消失,治安管理局也可以松口气了。”
“为什么啊?”我有点好奇,“纯血种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们的特别之处……”谭渊想了想,“混血的吸血鬼对于纯血种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臣服和畏惧。而纯血和混血的区别,在于世世代代的繁衍下来,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最纯粹的吸血鬼血液,没有掺杂进任何一丝别的物种的血脉……”
“等等,是我想的那样吗?”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谭渊。
谭渊挑挑眉,认可了我的想法:“为了血脉的纯粹,纯血种吸血鬼一代比一代少,到了周绵这一代就只剩她和那对龙凤胎了。如果顺利的话……不会再有下一代纯血种出生了。”
我心下了然。
纯血种吸血鬼的存在,对社会安定存在很大的隐患。
相较于普通吸血鬼可持续发展的进食,传说的纯血种吸血鬼显得要可怕许多。他们的猎物只有两种结局——成为干尸;或者被吸血鬼化,成为这个纯血种吸血鬼的奴仆。
不管是哪种结局,都令治安管理局头疼不已。如果剩下的这几个纯血种不再繁衍出新的纯血种,他们可能都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周绵家的亲戚们不但不愿意对他们施以援手,反而要落井下石了。
毕竟纯血一脉一旦消亡,自己便不用屈从于刻进血脉里的臣服,单是这一点,便足够让混血吸血鬼们盼着纯血消失。
有些残酷,但,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有时候这个强弱和个体实力没有关系,而是牵扯着更为复杂的集体利益,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扭转乾坤的。
我看着烤盘上黑乎乎的樱花,陷入了沉思。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用樱花裱花嘴挤巧克力味的曲奇?
谭渊似乎并不在意,我把那盘长得跟八角似的巧克力曲奇装起来,他心情颇好地拎着就走了,还不忘拿保温杯装了一杯奶茶。
送走他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有点失神。
市面上有针对吸血鬼的血浆饮料出售,但是价格并不便宜。吸血鬼从长出獠牙开始就需要饮用鲜血维持生命,周绵如果不自主捕猎,这些年下来凭周缉确实负担不起这三个孩子。
可是周缉真的仅仅是周绵家的养子吗?高贵的纯血种吸血鬼会无缘无故地收养一个无父无母的异族男孩在膝下,除了让他成为吸血鬼,成为自己家族永远的奴仆,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想到那天摔得脏兮兮地还坚持不想让弟弟妹妹知道自己有夜盲症,倔强地不肯回家的男孩子,那个笑起来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的男孩子,我没来由的感到很心疼。
你啊,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度过这漫长的十年的呢?
不过还没等我为周缉难过完,谢应澜就回来了。
对于他这么早就回来我感到十分惊讶,急忙去门边迎接他,看看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儿了。但是当我毫无准备地看到他身后驮着阿西的钢铁加鲁鲁,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甚至想跪下。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谢应澜没提前通知我啊?钢铁加鲁鲁来治我的知情不报知罪了吗呜呜呜……
谢应澜他爸进了屋也没化形,把阿西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坐在了一边。谢应澜话都没敢说,不停地给我使着眼色。
“伯、伯父好……”我硬着头皮给钢铁加鲁鲁端了奶茶,烤箱里也烤着形状正常的巧克力曲奇。
“妈妈……”阿西向我伸出手,“妈妈抱。”
钢铁加鲁鲁犀利的视线直直的逼了过来。
我站在那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十分尴尬。
“他在叫你抱呢。”钢铁加鲁鲁提醒道。
我赶紧把阿西抱了起来。
小家伙满意地蹭了蹭我,抓着我的头发玩了起来。
“他叫你妈妈,可是你……”钢铁加鲁鲁鼻子动了动,“你是魅魔。”
我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发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旁边的谢应澜急得跳脚又不敢表现出来,我强稳住心智,磕磕巴巴地开口:“这、这件事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之前谢应澜他、他把阿西接回家里,我们一起照顾着。阿西以前一直没化形,我以为他就是普通的宠物蜥蜴,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