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酒
一个人喝闷酒是很容易醉的,我想着拉黑陆浔的事,又羡慕着有人疼的魅魔医生小哥哥,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点。再加上一整天除了精气陆浔啥都没给我吃,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撑到厕所才开始吐了个爽。
淦,我再也不瞎鸡儿乱喝酒了。
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我抬头看向洗手台的镜子。
镜子里的那张脸算得上是娇俏可人,白皙的脸蛋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有些水珠顺着小巧精致的鼻子滴落下来,划过嫣红的嘴唇;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此时因呕吐而生理性地泛红,映着眼角的泪痣,显得愈发地楚楚可怜。
嘿,老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正当我兀自沉醉于自己的美貌之时,突然对上了另一双冷漠的眼睛。
镜子里除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藏在金丝边眼镜背后的冷漠眼神令我感到无比刺骨,无比熟悉。
我这短短的二十八年的生命里,最狼狈的两次失态,都在谭渊面前展露得淋漓尽致。
上一次是十六岁的第一次情热,这一次是酗酒呕吐。而且,我好像不小心进到男厕所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小便池,脸有点烫。
“对、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走错了……”我脚底抹油想跑路,谭渊却直接在我面前竖起了一道墙。
一如当年把我关在石牢之中一般的果断,但谭渊这次并没有专门腾出手来画炼成阵。能有这种水平的徒手练成,看来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国家炼金术师。
那年我和谭渊都只有十六岁,在整天埋头书山题海的忙碌高中生活中硬是抽出了点时间谈了个恋爱。
谭渊学习很努力,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国家炼金术师,各种竞赛和培训一样都不落下。在他严谨自律的青春里本我不该出现,但认真的男孩子真是特别的耀眼,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触碰他。然而平时待人冷漠疏离的他,在我面前竟然意外的温柔好脾气,这让我就更加敢在他面前肆意妄为了。
之后我便毫不犹豫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大家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谭渊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教我写作业。但无奈我跟他比起来真的是既不用功又不聪明,之后他便放弃了教我,自己却变得愈发地勤奋起来。
“我不努力一点怎么养得起你啊。”谭渊无奈的笑容带着一些宠溺,“等我成了国家炼金术师,我就来娶你。”
十六岁的少年说着蹩脚的情话,我噘嘴嘟囔着“谁要嫁给你啊”,脸却红得不像话。
后来,我的青春中所有的美好和悸动都在那个情热的晚上被深深地锁进了石牢之中。
今年我们已经二十八岁了,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国家炼金术师。
而我不用他养,也活得好好的。
我不知道谭渊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不知道今天我的狼狈被他看去了多少。他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一如十二年前给我讲题那般,眉头微皱,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被冰冷的镜片放大,直直地射向我。
“是你呀,好巧啊。”我勉强挤出一个笑,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难看,谭渊在我意料之中的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有他把我锁进石牢那晚内味儿了。
“我……不小心走错了,抱歉。”我闭上眼睛,不再去迎着谭渊的视线,“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林晚。”他开口叫住我,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冰凉凉的:“你在这干嘛?”我都说我不小心走错了啊!他是不是一定要我承认我是偷窥男厕的变态啊!
谭渊看着我的眼神较十二年前更多了一分对于偷窥男厕的变态的警惕,他的拳头紧紧攥着,不知道下一秒就要炼成个什么玩意儿来对付我这个死变态。
“我真的不小心走错了,刚刚喝了点酒有点头晕。”
谭渊一脸的不信,似乎认定了我就是来偷看他上厕所的。
我就像是新时代的窦娥,任我怎么狡辩谭渊都不听,大有一种要把我扭送派出所,打上“反革命偷窥男厕女流氓”的标签那种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