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雏菊花
台海的天气越来越冷，呼吸伴随着白雾，每到早晚温差就会很大，树枝上的叶子已经掉落的只剩零星几个，也算是别有一番韵味。
许婉临和温渝在车上各自玩手机，温渝戴着耳机听歌，有线的黑色耳机。
“现在还有人用有线的吗？”许婉临指了指温渝的耳机问道。
“我容易丢，有线方便一点”。
温渝说完顿了顿，从耳朵上摘下一只开口：
“一起听吗？”。
“好呀”。许婉临回答完接过耳机。
耳机里正播放着：
“爱能克服远距离，多远都要在一起”。
两个人都不自觉咳了一声，温渝则是摸摸鼻头，都被对方的举动惊讶到了，互相保持沉默。
就这样过了良久，林语瑶打开车门坐上去。
“开一下后备箱”，林语瑶的声音传来，看着眼前两人撇过头。
温渝扣动按键，后备箱开启，林惊羽在后面吭哧吭哧搬着行李，随后上车。
“好久不见，想死你们了！！咱们先去吃饭呀？”，林惊羽边说边系安全带。
“好”。温渝开口，紧接着把车开到西餐厅。
四个人落座，林惊羽把选择权交给林语瑶，温渝和许婉临表示她们都ok，吃什么都好。
林惊羽：“温渝？你还没表白？你们之间的气氛很怪”。
温渝：“现在就挺好的”。
林惊羽：“局外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她，你以前是这样吗？平常我叫你出来吃饭你都不回我消息”。
林惊羽发完微信，抬起头对着对面的温渝做出无语的表情。
温渝：“我还想再想想”。
林惊羽：“你确定吗？你要是再晚真的会变成姐妹情的”。
温渝：“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或许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
林惊羽：“那你就这样吧！”。
林惊羽是懂温渝的，两个人能成为朋友的关键一点就是，他能懂得温渝的内心想法，温渝很感动却不知怎么表达，很多爱都难以开口，在父母之间缺失的爱，在朋友之间感受到了。
人生得一知己，也算没有遗憾。
温渝：“听你的”。
两个人在微信上聊完，菜也正好上齐。
四个人在默默吃饭，林惊羽最先开口：“姐，我明天和朋友出去玩”。
“好”。林语瑶回道并没有多问，孩子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想法。
吃过饭温渝和许婉临把他们姐弟俩送回去之后，在车上依旧听着歌，只不过这次换成车内蓝牙。
天空中明晃晃挂着一弯明月，车灯闪耀着照向回家的路，两条光线在黑暗里那么明显。
车上两个人都不知开口说什么，显得气氛很尴尬。
“有个惊喜，你猜一猜”，温渝把车停在楼下对许婉临说道。
“emmm猜不到”。
温渝在前面走，到家之后打开门。
“喵~”。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走过来，在距离门口半米停下来，乖巧的坐着，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反应过来，猫猫走到两个人腿边反复走着。
呼噜呼噜的声音传来，许婉临看到小猫惊喜的抱起来说道：“哇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
小猫张开脚掌，粉嫩嫩的肉垫暴露出来，小猫通体蓝白长得很可爱，看着就是一只不贵的杂猫，但被养的很精细。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许婉临用手逗着猫咪说道。
随即把猫放下，猫咪就趴在脚边。
“后来我去找这只猫很多次都没有找到，还以为它死了呢”。
许婉临说着，看着脚下的猫，猫就那样趴在脚边显得很懂事。
“我一直把它放在宠物医院养着，因为它是流浪猫身上还是有些小毛病的才治好”。
温渝随着许婉临的目光看去，小猫咪这时也仰起头看着温渝，仿佛能通人性一样，好像知道是温渝救了它一样。
此时许婉临抬起头看着温渝，脑海里胡思乱想很多，如果自己真的没有接触过温渝，一定会被别人带跑偏的以为温渝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被别人造谣那么多次，温渝也从来没有出面解释过。
她说，不要陷入自证陷阱，信的人成为不了朋友，也更加证实人品，与其听说，不如亲身感受，他们就喜欢看别人自证，然后更加羞辱那个人，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两个人已经从门口走到餐桌上，开了一瓶红酒，温渝给自己倒完给许婉临倒，很快半瓶酒下肚，她们都有些迷糊，视线变得不清晰。
“温渝，你喜欢我吗？”。
许婉临沙哑的声音传来，还有一些断断续续和不清楚，但拼凑一下还是能听清楚的。
许婉临的脸颊微红，用手托着脸看向温渝，很期待她的回答。
温渝听到并没回答，默默倒半杯酒，一下子喝下去，酒杯壁还挂着残存的汁液，红彤彤的慢慢滴落在桌子上。
“你喝醉了，我把你送进房间里”。
“不要，我没有”，许婉临的声音逐渐变小，变成平稳的呼吸声。
温渝向许婉临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走向主卧，放下去之后细心的掖被子，关了灯和门，走之前在床头放一杯水，把许婉临的手机充上电。
落地窗前月光洒进屋内，斑斑点点不成图案，温渝站在那里，靠着墙壁望向天空。
温渝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她承认，那一瞬间温渝的心跳漏了一拍，恨不得冲上去拥抱许婉临，可是她不能。
“我爱你”。温渝看向许婉临睡着的房间，默默在心里说着，转身向客房走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另一个房间里的许婉临躲在被窝里。
枕头湿了一片，许婉临在哽咽，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眼睛发红，用手轻轻揉着试图缓解酸痛。
“你为什么呢，我问你你又不回答我，你既然不喜欢我，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你个骗子，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你知道吗，我那一句话酝酿了多久，我好不容易开口，你就搪塞过去，你个坏人，我讨厌你”。
“从很早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又怎么样，你不喜欢我，你就告诉我好吗，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如果你也能知道该多好”。
许婉临抱着的一角，任由眼泪肆意流出，仿佛这样就可以发泄痛苦，慢慢的就睡着了。
在梦里，温渝答应许婉临的表白，两个人面对很多流言蜚语但却毫不在乎。
今夜温渝并没有睡着，一直在衡量关系，爱是克制，是忍耐，那一刻温渝多想抱抱她啊，像个小朋友一样，诉说自己收到的委屈和自己的不甘。
这一场虚空的幻想，先爱上的那个人先输，两个人的未来温渝并不能保证许婉临不会受委屈。
把感情埋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比表达出的那个人更痛，爱不能张开口大声的说出来很痛苦。
温渝的心脏狠狠抽动一下，仿佛在提醒她你的懦弱。
今夜很美，注定无眠，等爱的雏菊吗？隐忍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