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底的雾霾
许婉临：“同学们集合了！”。
“我来分一下队伍，林惊羽，温渝，许婉临，一组，白衿泽，林语瑶，许愿一组”。
说完，被分配各组的几个人找到自己的队友，准备开始打球，他们是随机组队，只有林惊羽，温渝，白衿泽会打球，其他的纯属充数用。
白衿泽：“好久不见”。
温渝：“嗯”。
白衿泽冲温渝说道，他看温渝只是回了一个字，便自顾自抱起球不打算自讨没趣。
树影落在白衿泽的脸上，映出鼻子的侧影，球服穿在他的身上透出一点点胸肌。
赛前温渝则是手把手教着许婉临打篮球，温渝把着许婉临的手，捧着篮球，用力向上一抛，两个人的脚尖同时起来，又同时落地，篮球进到篮筐里绕了两圈，掉在地上。
两个人同时注视着地上的篮球，手和手还紧握着，许婉临冲温渝笑了一下收回手。
篮球在温渝的手上左右不停地动，面前白衿泽围在面前双手张开作防御姿态，温渝寻找突破的机会，温渝看了一眼林惊羽，突然她跳起来手臂向上使劲抛球。
林惊羽也随之跳起来拿到球，他跑到篮下，一个跳跃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白衿泽再回头时已经来不及。
林惊羽和温渝互相击掌。
“二打一不公平”
“谁让你抽到不会打篮球的队友”林惊羽回答白衿泽的话之后，挑了挑眉毛，少年的模样也在此定格，微风吹的发梢飘起又落下。
场外的观众由于水和零食的原因，假意围了一圈，不熟悉也不陌生，毕竟是一所私立高中，没有统一的校服和功课，要不就是成绩很好要不就是很有钱，最多只是人情世故和利益往来，谁也也信不过。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太阳也已经落到半山腰，周围的天空被染的微微发橙。
大家陆续进入博物馆里参观。
“公安博物馆？很庄严的地方，里面摆放着许多犯罪人员作案时的工具，我们这次要参观的是刑侦馆，比如说碎尸的工具之类的，被害人的衣物和尸体”。
林语瑶一边走一边默默说着，声音不大但在周围的人能听见，用手轻轻抚摸展柜，双手合十冲着墙上的一把代表正义的枪祈祷着，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到了以后特意换成白蓝色相间的衬衣和西装黑裤，袖口微微向上挽起来，露出金色的纽扣，庄严又不失矜贵。
“世界上所有罪恶的人都该被绳之以法，也至此敬礼那些公安人员”，林惊羽说着，紧握着拳头。
他这人平时吊儿郎当，但内心也是相当细腻的一个人，梦想是警察也非常让人感到震惊。
另一边，温渝站在门口，望着门牌发神，她迟迟不动，后面的许婉临上来挽住她的胳膊说道：“快进去啊，发什么神，这里不收费”。
温渝好笑的看了许婉临一眼心里默默想着，“我什么时候付不起钱了”，接着无奈的跟上去。
许婉临：“拜拜，我先去卫生间啦，你自己逛逛”，许愿握着许婉临的手两个人跑去卫生间。
温渝一个人站在墙角，手心紧握着，冒出冷汗，手腕上被换成黑色的皮筋，场景多眼熟，熟悉到每个日日夜夜的梦境里都有，在梦里他是一条索命的鬼魂，一直跟着温渝如何都甩不掉。
左手揪起皮筋的一段，闭上眼睛，使劲的向上拽，终于到了皮筋的最大弹性，松开手，皮筋狠狠弹向手腕，出现了一条微微发紫的痕迹，额头冒出冷汗，心脏剧烈的抽动。
她的腿软下来，靠着墙壁蹲着休息，全身没有力气。
“跟我走”。林语瑶拽起温渝的胳膊，就往前走，走的很快，眼神向后看去，看到的是温渝已经无力反抗的身体，咬一下嘴唇，还是心软的放慢脚步。
走出大门，林语瑶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送到海澜轩，2号楼2056”。
说完她把温渝送上出租车，转身就要关车门回去，车辆刚要起步，林语瑶一下打开副驾上去，转头看了看后座的温渝。
林语瑶：“开吧！”。
到家门口，林语瑶熟悉的摁下密码。
“2958”。
滴的一声，门锁收回，门开了。
林语瑶把她扔到床上说道：“这么沉啊都差点抱不动你”。
温渝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没有说话，就那么躺着，手一直在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林语瑶也已经回家，温渝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餐桌旁坐下来，桌上是已经做好的晚餐，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和米饭。
温渝拿起手机，入目的是好多未接来电，全都是许婉临的，往上滑动屏幕，微信里也是她发的消息。
“温渝你人呢？”。
“你还在吗？”。
“我在这里等你（定位博物馆内枪械馆）”。
“你不在吗？”。
“老师点名了！”。
“我们走了，你在吗？”。
许婉临一直发到五点钟。
“我先回家了，不舒服”。
温渝很对不起许婉临让她等这么久，也许自己做不了别人的朋友，像父亲说得那样，自己就是累赘，不配活在世界上。
手抖到筷子拿不稳，她便不吃了，放下筷子走到茶几上，拿着药瓶，随手倒了两粒，喂到嘴里咽下去，药瓶身上写着：“fluoxetine”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来了一通电话。
“喂，你好，你是？”。
温渝略带沙哑的开口。
“别和我姑娘走太近，你不配，你自己多脏你不知道吗？你这种人，别接近她，让她没办法用心学习，”。
“你姑娘是？”。
“许婉临”。
对面那人说完就挂了，他说的话处处扎到了温渝的心上，她眸色暗了暗，眼底的黑深不见底。
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打探消息，许婉临家教很严格，父母甚至会派人跟踪她，就怕她和坏人一起玩。
月光照进来，手腕上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是已经淡成白色，和周围的皮肤显得很突兀。
刀刃慢慢出现在眼前，用力冲着手腕一划，红色出现在眼前，很深，看到了黄色的脂肪层，密密麻麻的脂肪粒。
生理上的疼痛可以弥补心理上的创伤，几年，温渝无时无刻不在和温盛反着干，心里已经厌倦了。
原生家庭一直是无法被提及的痛，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场看不见的大雪，埋没着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