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后来”说的是喻呈表白以后那段时间的冷战。
潭宁栩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哥,倘若知道,估计下巴要惊掉,喻呈转而想起这个小丫头,又问她近况:“说起来,潭宁栩怎么样?在上班还是读研?”
悬而未决。潭淅勉突然不说话了。或许是真的睡着了。
这天晚上潭淅勉做了一个梦。
他听见窗外有鸟叫,拉开窗帘,却没看见鸟,只看到窗台外光秃秃的玫瑰树上竟然开出一朵漂亮的玫瑰。他很高兴,摘下来就想拿去给喻呈看。可他跑着跑着,发现哪里都找不见他。
最后跑到了仙林佳苑,满头大汗地敲喻呈家的门,开门的人是宋东凭,他心里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就觉得不应该看见宋东凭,但他还是喊了一声小舅舅,然后问喻呈在哪儿。宋东凭就笑,说:“怎么糊涂了?喻呈不是在你那儿吗?”
潭淅勉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只好回家去,他找遍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没有,最后只剩下窗外的花园。鬼使神差般地,他向开出那朵花的地方走去,当他拨开冗密的玫瑰树丛时,在泥土上发现了一只死掉的夜莺。
他迟疑着将小小的尸体捧起来,就在这时,它的喙动了,竟然开口说话。
“我就说你要玫瑰我也可以给你的,但你不说……”怎么变成喻呈。
潭淅勉猛地惊醒了。
可那只夜莺覆上灰色薄膜的细小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喘息着凝视这个深而潮湿的夜,喻呈睡着在他身边,眼睫安稳垂落,未吹干的发将枕头洇湿一小片,蚊子自投罗网在捕蚊器上撞出细小的电火花。不知为何,他此刻突然忆起在那个暴雨中的小酒馆,故事的最后,喻呈对他说过的话——
“关于这个故事的解读,都在说这是王尔德对于拜金的一种抨击,但你知道吗,只有雄性夜莺才会吟唱。”
“所以这是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直男,并为他付出生命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潭淅勉:人你随便摸,但我不会c你。
只钓不给,可能潭淅勉戒过叭(狗头jpg)……
第24章 “我留着和谁用啊”
第二天潭淅勉醒时,喻呈已经不在房间里,包也不在,今天拍摄任务重,人早走了。要不是掀开被子发现落下那片套,简直像昨晚没来过。
这样也好。如果一觉醒来,面对喻呈那种含情幽怨的眼神,潭淅勉会觉得有点难办。毕竟人家主动上了你的床,你没上,跟人谈了一晚上心。
潭淅勉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他还没这么不解风情过。其实现在想想,昨晚真要做也就做了,喻呈的长相是自己喜欢的,身材也好,而且他早就把事情跟他讲得很清楚,说过免责声明。
但喻呈昨天在餐厅后面的院子里没有接他的那支烟。
没有接烟又怎么了呢?
也没怎么。
是较劲吗,也不是。说他有病,就真有病吧。他说不上来,他就觉得,没到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呢?就是那种要操他的感觉。他觉得喻呈没放开,没放开就没意思。没意思,不如不做。
潭淅勉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调度得差不多,程珏招呼他过去,让喻呈和他讲今天的拍摄位置。
喻呈有点尴尬,不看他只看地上标记的点:“你站在这里回头看,这时候会拍一张,等你走到林瀚森面前,是第二张。然后就是进到306……”
潭淅勉打断他问:“那你在哪拍呢?”
“我大概在那个位置。”喻呈托着相机,指了一下侧后方,“正好能拍到你回头。”
再把视线拉回来,恰好和潭淅勉对视了,他觉得他好像没有在认真听,懒散或者在走神。
这时候潭淅勉突然问:“昨晚你觉得有蚊子吗?”
周围人很多,他声音也不算小,喻呈更尴尬了:“还好……好像睡着了没感觉。”
“我半夜醒了一回,又把空调调低了,你身上太热,火炉一样。”
“……”喻呈感觉程珏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喻呈只好赶紧接上后话,好使这句话听起来没有歧义:“我今晚就不在你那里睡了,老板说今天能修好。”
“那那个呢?你要来拿吗?”
喻呈莫名其妙:“哪个?”
“套。”
“潭淅勉!”喻呈窘得耳廓都红了,把他往远离人群的方向搡了一步。
“是你非要我说出来的。”
“你自己留着吧。”
他觉得潭淅勉笑得很微妙,大概又要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了。他正要抬手捂对方的嘴,潭淅勉已经脱口而出。
“我留着,和谁用啊?”
“谁知道。”
爱谁谁,反正不是我。喻呈想。
这时候程珏已经在喊各部门准备,道具师化妆师一拥而上,喻呈离开潭淅勉,走到自己的拍摄位置上去。
等人潮退去,刚刚那个笑着的潭淅勉消失了,留在原地的只有袁颂。他立在那,看向转角台阶处的姜潮。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孩,别有用心也好,因缘际会也罢,总之这一天他再次看到他坐在那里,这回不打游戏,好像在背单词书,有时候会用手机查单词的读音,顺便再回个微信。
楼道的灯前几天坏了,看书的话光线不算明亮,当然袁颂不在乎这个,他不在乎这个男孩的视力怎么样,是不是健康。他只是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