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也可以
男子立刻照做，随后，所有人仿佛都听到这呼唤，人们突然都站直，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
周原微微惊叹，他第一次亲眼看着人被授予神话指令，看起来人完全不能控制自己，难怪神话指令会令人畏惧。
“如春风般柔和的眷者，赐我不凋零的未来。”
他突然听到身边有人默念，是艾隐，他不解问道：
“你也想被指令控制？”
艾隐嘴角弯出微妙的弧度，“封闭体系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放进去的，我只是想和这位神眷者交流一下嘛……”
她似乎收到什么奇怪信息停住了话语，“呵呵，果然，我被拒绝了。”
“你也是神眷者，她放你加入体系，是怕你强夺主体吧？”
“欸？你觉得我是这么阴险的人么？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想做的。”
在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王明泽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艾隐道：“强大的人有对抗指令的能力，你肯定能做到，不如也试试？”
“怎么？想让我给你当卧底？”
艾隐认真说道：“接触体系指令是难得的机会，免得你以后被指令影响了都不自知。”
周原摆了摆手，想来没这个必要，说实话，他倒是真的想试试对方指令的强弱程度。
他开始念诵：“如春风柔和的眷者，赐我不凋零的未来。”
忽然之间，他的思绪像突然被抽离身体一般，去到了遥远的地方。
这个空间中充满无数难言的色彩，置身其中，他对外界的感受分外敏锐，就像有很多个他在同时感受事物一般。
很快，那些繁杂的感受被他理清，他的视野开始清晰，他看见了黑色的尖锐石英，这些细长石英堆积一处，好像刺在什么事物身上。
他细细凝目，隐约看见被石英穿刺的是一个人，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少女……
被着万千锐利穿刺，无法想象是何等的痛苦，他动了动手脚，感受到力量的充沛。
他抬起拳头，想要一拳将这些禁锢砸烂。
然后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快住手！”
少女虚幻中带有回响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慌乱。
“你不难受么？我应该可以帮助你解脱。”
石英中的少女说道：“你要杀了我么我的朋友？”
周原最终还是停手，他是来感受指令的，倒也不是想真杀了她。
他现在应该处于对方的精神空间，按理说对方可以不断对他发动指令，但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
没有敌意，那就是有目的。
周原也体验完了指令，直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的见面不是偶然，既然你用指令与我连接，是有话要说？”
“我是想帮帮你。”对方直言。
“帮？”
神秘空间泛起涟漪波动，扭曲了他眼前的景象，这是有大量的力量被调动了。
突然，色彩陆离的空间之中，一道如粉紫的光辉洒落在周原身上。
无法抗拒的东西，他细微感受，然而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明白了：“祝福？”
需要完成特定条件才能触犯，效果直到生效的一刻才会知道。
石英之中少女说道：“嗯，我做了我该做的，希望这个小小的祝福之力，能够帮上你。”
“我已经成功入侵了对方体系的禁制，神灵教的阻隔外界的规则已经破碎。”
目的达成，周原也不想再停留，可他在这个地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除非用暴力摧毁的方法。
“可以让我回去了么？”
“等等，你就这么着急离开么？”
“如果你还有事情的话？”
“这里的时间相对于外界不同，哪怕在这里停留一天，外面也才几分钟。”
黑色石英之中，少女沉默许久，似乎没话找话一般说：“神灵教显然已经初步掌握了神眷者，请你务必要将神眷者摧毁，都否则当时候真正的莫拉格斯降临，江城所有人都会遭难。”
这本来就是周原要做的事情，但话说回来，江城这个苏家，倒是很让他好奇。
他直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少女回道：“一开始是因为好奇，再后来，发现你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或许有你在，我们就可以彻底阻止莫拉格斯降临，到时就可以让江城人获得真正的自由。”
少女言语一顿，接着说：“说来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不是么？”
她的话令周原疑惑，不过他思绪闪转，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你是，绯樱兔子？”
拥有极其强大的网络检索能力，还早早关注自己，这个身份关联起来十分合理。
“哼哼，答对了。说实在的，你这个人做事真是果决，说不理人就不理人，甚至不听解释，你知道我给你发了多少讯息么？”
周原下意识想摸手机，不过他身处意识空间，并没有摸到，他很快觉得这不重要。
“无所谓，现在看来，我不听你的确实没错，你想让那些垃圾的传承者加入你们的体系，但我不想让他们活命。”
‘绯樱兔子’叹了口气，道：“他们本来是稍加束缚就能够安分的人，但不愿接受束缚去残害普通人，也算是他们的报应。”
她接着说道：“等你解决完了神灵教，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去击杀神话莫拉格斯啊。”
“这恐怕不是你能做到的事情，你未能领略过那种高远的力量，不明白其中的差距。”
周原不语，他也不想说什么大话，但这目标他是不会改变的。
而‘绯樱兔子’又道：“你解决神灵教之后，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来到内城区。苏家在秩序崩坏之后，以身为神眷者的我为中心，建立起了新的秩序，虽说不能和以前一样，但正常生活没有问题。”
周原莫名的握紧了一下拳头，在秩序崩坏的这五年来，传承者们造成的破坏不可估量，但如今他们已经建立了新的秩序，普通人失去了一切，他也几乎什么都不剩。
或许处于精神空间的原因，他的情绪波动被‘绯樱兔子’察觉，她道：
“我有查找过你过往的信息，如果没有神话降临，你我是一样的人，很多人遭受了神话的迫害成为传承者，传承者又迫害普通人。”
“我们都是受害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我所能给予你补偿。”
说实话周原从来没想过这种东西，或许受脑海神秘之门的影响，他对自己所做之事相当纯粹，是确定目标后一定会去践行的纯粹。
他相信，也知道自己有可以完成的能力，而他并不是想着报复这个新的世界，索求什么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
神话的降临让他家破人亡的仇恨，固然是他出发的起源，但到现在，他更想看到的是，自己能走多远。
在这样下去，他认为自己有一天会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击杀掉世界上所有的神话，和所有的人。
‘绯樱兔子’的话令他好奇，他问道：“什么样的补偿？”
“知识，力量，你想知道的任何东西……”突然她话语一顿：
“你喜欢女人么？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这个我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