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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国边境篇,对神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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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少女跪坐在神像前,她的泪滴滴在了神像上面,瞬间就消失了。

    她回忆起母亲之前说过的话。

    “如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妨去后山的神像拜一拜,神会保佑你的。”

    说来可笑,她甚至连这是什么神都不知道,但是还要来祈祷这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不可以让我,再见母亲一面。”

    她双手合十,额头碰到地上拜了一下。

    神像是非常普通的山石做的,随着岁月的侵蚀,甚至看不出人样,前面放贡品的台子也已经被岁月侵蚀完了

    拜完她就走了,下了山回到了镇子上,这个镇子叫西山镇,位于伊始星的南半球。

    前文所讲的幻都,包括天云山、极寒雪原、呼啸沙漠,主要的区域都是北半球。

    西山镇位于,南半球最大的王国“地国”,比起南半球大多数的荒凉环境,西山镇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

    这里是一个盆地区域,多雨少风,她家住在湖边,要用八多米长的梯子爬上去,一旦到了雨季,她家就相当于在湖里。

    少女爬上梯子,这是她家的小屋,桌子上放着兽粉落水饼,已经放了好久了,不过伊始星没有发霉的概念。

    兽粉是伊始星南半球特有的生物,粉兽身上的鳞粉,富含钙和淀粉,没错就是淀粉。

    粉兽以面包草为食,面包草富含大量的淀粉,而粉兽无法完全消化淀粉,这些淀粉会被排出体外。

    粉兽一般会出现在潮湿的地方,这种地方会让兽粉结块,变成覆盖在身体上的盔甲。

    粉兽身体很瘦,外皮一般为褐色,又很高,四条腿,蹄部宽大,肉质鲜嫩,甘甜。

    头部似牛非牛,似羊非羊,似鹿非鹿,无角,可以浮在水上。

    这种粉兽是西山镇人的主要生物,家家户户都养着一两头,兽圈位于房子的底下,少女家里养了五头。

    分别取名为大花、二花、三花、四花、五花,他们都是肉色的,属于粉兽中比较稀少的颜色,这种粉兽被称之为花粉兽,兽粉更甜,但是肉无味。

    一般兽粉制作的流程分为四步。

    打团、煮团、洗粉、晾晒。

    打团就是把粉兽的面甲打下来,这种面甲其实是硬的,因为富含钙嘛。

    一般这种事情是由男人去做,拿着棍子呀锤子呀各种各样的工具。

    然后就是洗粉,首先把面甲放入开水中炖煮,这要持续两个小时。

    然后放入60~80c的热水中,用石头反复研磨,磨成粉状,兽粉会沉在水底。

    之后把结成团的兽粉晾干,打碎过筛。

    这种兽粉有一半会被装进袋子里,送到外面去卖,地国的君主很鼓励贸易,甚至与星球另一边的幻都都有贸易往来。

    兽粉在幻都售价50虚拟币一斤,是普通面粉的五倍,而西山镇因为地质原因,兽粉更好吃。

    西山兽粉要70一斤,花粉兽的则是100,落水兽粉饼要200。

    落水树是西山盆地特有的植物,是一种在水上漂浮的树,它的种子落于水中,差不多一分钟就会开花,因此得名落水。

    收集落水树的种子,泡在洗粉剩下的甜水中,等到开花后就是落水兽粉饼的原材料;甜落水。

    甜落水口味清甜,做成饼后其实会少一股香味,但是甜落水不易保存。

    甜落水离开水后一小时就会枯萎,泡在水里五天就会发芽,如果是普通的落水要十天。

    一般来说也有一些旅人,会特意不辞辛苦来到西山镇,去品尝一下甜洛水的味道。

    西山盆地的山很陡,每年有不少登山者死在山下,只有经验老道的登山者才能攀登的险峰。

    而西山运输队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每天带着沉重的货物,攀登这巍峨的山脉。

    她的母亲已经80岁了,生她时60多,属于是老来得女,对于她一直很宠爱。

    她的父亲年轻时是村里老练的运输员,已经退居二线担任起了指导工作。

    有一天为了救人死了。

    当时少女才7岁,也没有什么感触,父亲回家时她每次都睡着了,可以这么说,她几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自从他退二线后,每天都要绕着镇子巡一遍夜山。

    镇里流行的葬礼叫落水葬。

    就是把尸体火化后,骨灰撒入落水湖。

    这个环节一般是亲人完成,如果没有亲人则是由镇长代为完成。

    她们家在父亲死前,其实还有20只普通粉兽,属于是镇子里的养殖大户。

    父亲死后就把这些普通的卖了,只留下这五只花粉兽,之前打团和洗粉都是父亲的活,这个活就这样到了年迈的母亲手上。

    每一次看着母亲粗糙的手,她都难受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大一点。

    可是等到她可以干活的时候,母亲却这样不明不白的离世了。

    村里的医生说,母亲这是积劳成疾。

    想想也是,母亲她这个人总是闲不下来,不只是兽粉制作的事情,每天母亲都要去捡落水,然后做甜落水。

    平时家里一些器具,大多数也都是母亲自己做的,每当想要帮忙,母亲就会以爱好为由推脱。

    她最满意的作品是一个箩筐,据说她和镇子上的木匠请教了好久,最后才做出一个滴水不漏的竹筐,这个竹筐被用于装鱼。

    落水湖的鱼很多,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味道的鱼,母亲之前去集市买过一次甜鱼,据说是外面大湖产的鱼。

    当时用它和落水炖了锅汤,回味甘甜醇香,可惜鱼是干制的,总感觉少了什么味道,但是又说不出来。

    之后吃了落水湖的鱼才明白,它少了一种属于落水湖的味道。

    落水湖内富含丰富的藻类植物,这里是西山盆地所有生命喝水的地方,西山盆地的一切,多多少少都有这种藻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难去用语言表示,有一点没有淀粉味的淀粉的感觉,有一点鲜甜味。

    少女看着母亲的箩筐,不由得哀叹一声,筐里装满了水,里面还有两条鱼在游着。

    “好想陪你再喝一口鱼汤呀”

    少女擦拭了眼角的泪珠,母亲一直不喜欢她哭,每次她一哭母亲都会想尽办法把她逗笑,可是这一次母亲已经不在了。

    她们家附近并没有太多人家,此时的少女放声哭了起来,小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也可能之后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了。

    这天少女很早就睡了,平时还会和母亲聊天,但是现在

    少女做了一个梦

    在落水湖的中间,她站在水面上,脚丫在水上激起了波纹,但是却并未掉进湖中。

    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她的母亲。

    少女飞快的向母亲跑去,抱住了母亲,哭了起来。

    母亲讲了一个笑话,笑话很烂但是还是把少女逗笑了,她们二人聊了很久,直到天明。

    太阳渐渐升起母亲知道,她应该要走了。

    “妈,你能不能别走。”

    少女牵着母亲的裙摆,仿佛这样就能留下母亲,她的泪珠在眼里打转。

    母亲背过身,这一次她没再讲笑话了。

    “伊儿,人终有离别。”

    伊儿抱住了母亲,母亲化作了无数的荧光,就这样消散了。

    她看着手上的荧光,努力的收起泪水,可是还是不断的往下流着。

    她醒了,头发很是凌乱,满脸都是泪痕,有一丝颓废的神色。

    伊儿洗了把脸,这个时间段她应该要放粉兽去了,她从桌上拿了几个落水兽粉饼。

    “再去看看吧。”

    她把粉兽的笼子打开了,粉兽很有领地意识,如果不出什么大事,一般是不会离开家太远的,而西山盆地可是极少数的,没有强大野兽的地方。

    她缓步的向山上走去。

    “杉落伊!”

    杉落伊把头看向上方,一个男人从山壁上速降下来,固定在岩石上的绳子是他唯一的支撑物,这种事情运输员对于来说,只是每天的日常而已。

    眼前这个男人叫绪山,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干运输员的,之前他经常来她家取货,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需不需要我陪你。”

    镇子并不大,杉落伊母亲死的消息自然是家喻户晓,所以大家都在想办法让她快点放下,也一直避讳她母亲的事情。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杉落伊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反感的,但是现在她并不想让人陪着。

    她缓缓的走着,绪山跟在她的背后,害怕她想做什么傻事。

    落水兽粉饼被放在了神像下方,早已变成地板一部分的台子上,少女对着神像道了谢,然后就离开了。

    绪山走了出来,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神像。

    “好歹是有个寄托。”

    他也下山了,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呢。

    在他们都没看见的地方,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吃掉了台子上的饼。

    杉落伊把粉兽赶回了兽圈,然后就去镇上的商店买日用品去了,这里有很多各种地方进过来的东西。

    但这里面没有幻都的物品,幻都的物品是和高档挂钩的,至少对于地国是这样的。

    地国几乎所有人都梦想去一次那座飞在天空的城市,幻都从未有过别人上去的记录,幻都人就是幻都人,地国人就地国人,地国人是不可能去到幻都的。

    地国人其实和原人族类似,都是猿猴进化过来的,不过地国的猿猴更加瘦小,而且毛发是黑色的。

    另外地国人没有幻子能防护罩,自然是没法防紫外线,所以皮肤会黑一点。

    但是如果让一个地国人出生在幻都,那么地国人肯定比幻都人白,因为基因原因。

    幻都的物品很贵,虽然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幻都官方并没有参与地国贸易,都是由商人进行的,所有价格一直很乱。

    她买了一些麦面,还有一些丧布,这是一种白色的布条。

    根据西山村的老传统,人死后要在房子门框正上方,一个向外竖着凸起的木棒上绑上白布条,一直挂到白布条落地。

    这些天屋内还必须门窗全开。

    传说死者的灵魂会抓住布条,防止灵魂离开,布条落地,代表死者的灵魂离开了。

    这个布条要绑一个特殊的结,这个结是一个死结,但是并不紧,木棒的前段是没有固定的,所以可以掉下来。

    顺带一提,丧布的质量很差,为了防止死者家属想不开,丧布落地之前,市场上卖给死者家属布制品的。

    实际上一心求死的人,大可用其他方法,又或者多用几条丧布,这么做的用意是,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人在乎他。

    挂上布后,杉落伊去放粉兽了,粉兽静静的吃着面包草,而她坐在石头上看着天。

    一只粉兽走了过来,顶了一下她。

    “五花别闹。”

    五花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好啦,好啦,我会振作起来的。”

    杉落伊站了起来,这时她看到了湖边,她家离洛水湖很近,放牧的地方就在落水湖边上小山坡。

    落水一般一个月落一次种子,对于这事每个人叫法不同,有落水了、落花了、落水要开花了、花期到了、种子落了等。

    杉落伊家是说花期到了的。

    “这月落水的花期又到了呢,这次家里只有我采落水了。”

    她把粉兽赶回家,然后从兽圈里拿出工具,开始收落水。

    村里许多的人都来了,大多数都是男人,毕竟是个粗活。

    落水散在湖中到处都是,一般来说会用浆搅动水面,然后在用网去捞。

    最后所有的落水会按劳,分给那些来采落水的人。

    “你又来了呀,你不应该跟着商队一起走吗。”

    杉落伊站在湖边,背上背着装落水的箩筐,拿着一个瓢,打了一瓢湖水递给满头大汗的绪山。

    “最近干的有点累了,歇一个月,也算是哀悼一下伯母。”

    因为二人的父亲是朋友,所以他俩从小就认识,之后绪山加入运输队后,二人来往就少了很多。

    也正是这份感情,让绪山放心不下她,她母亲刚走,正是需要一个人陪她的时候。

    先是一道闪电。

    轰隆隆!

    哗啦啦!

    天上下起了大雨。

    二人飞速的跑向杉落伊家,她家是离落水湖最近的,绪山的家在镇子边缘,跑过去都要一个小时,自然是选择了去杉落伊家先避避雨。

    二人顺着梯子往上爬,爬到顶端的时候,杉落伊的脚突然打滑,摔了下去。

    绪山抓住了她的脚踝,他突然想起来当年,那年他十岁。

    当时他特别想像父亲一样,想要爬山。

    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想要试一试能爬多高,于是一米、两米、三米

    一直爬到差不多30多米的位置。

    当时他的手整个都软掉了,全靠毅力死死的抓着石头不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声音传来。

    “孩子,撑住,我马上上来。”

    那是一个苍老且坚定的声音。

    老人不断的向上攀登,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他掉了下来。

    老人抓住了他的脚踝,然后老人另一只手的舌头受不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就这样坍塌了。

    在空中,老人将他护在怀中。

    彭!

    “绪山你没事吧!”

    此刻的他精神有一些恍惚,他是背落地的,然后头撞到了石头,但是并没有大事。

    而她的父亲,就死在了那里。

    杉落伊并没有怪他,她的母亲也没有,就连他的也只是关心了一下他。

    但是他自己,在那天后,没有一天不谴责自己。

    是自己没听父母的话,是自己害的一个老人失去了唯一能陪伴她的人,是自己害的一个六岁的女孩失去了父亲,那一夜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此刻他的爱人死了,如果再让他的女儿死去,估计绪山这辈子都睡不了安稳觉吧。

    “好了,我没事。”

    杉落伊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都流血了,还没事呢,我送你去医院吧。”

    绪山尝试爬起,但是没做到。

    “等雨停了吧。”

    杉落伊把绪山搀扶进了兽圈,这里虽然脏了点,但至少不用淋雨了。

    她拿了一些干草给他垫着,然后拿了一些伤药。

    这其实是给粉兽用的药,全名叫满月金花散,在之前这种药的价格很贵,因为原材料需用满月时盛开的金望月花。

    望月花只生长在高海拔地区,分为金银两种变种,打开花苞可以查看,但是会流失药性。

    金花用来制药,银花是很好的酿酒材料,具有浓烈的花香,之前幻都有人收购价格高昂,现在一般都是地国自己的酒厂,价格也就低了。

    现在开始了大批量种植,望月花的价格也就低廉起来了。

    尤其是新月节那两天,满月金花散,多的根本卖不完。

    新月节是地国特有的节日,地国是不记年的,而是按月来记。

    之前提到过伊始星有伊卫1和2两颗卫星,一月也就是100天,就是它们互换位置的时候。

    一月时幻都天上的是伊卫1,二月就是伊卫2,而地国则相反。

    这100天正是望月花,从种子到成熟的过程。

    金花散闻起来有股怪味,吃起来巨苦,外敷对于各种情况皆有作用,不过会让伤口剧烈疼痛。

    “啊~!斯~”

    杉落伊一边用木片涂药,一边说:“你要是想叫就叫,我带了耳塞。”

    “这点痛~我还是,啊!”

    涂完药,杉落伊摘下了耳塞,拿了点干草就在旁边躺下了。

    “就这样趴着,别乱动,等药渗透进去。”

    一夜无话

    “哈~”

    杉落伊伸了个懒腰,把干草放回了原位。

    此刻的绪山还在睡,药效已经完全渗透进去了,杉落伊还是决定带他去看医生。

    她爬上楼梯,准备做一点早餐。

    从架子里把兽粉拿出来,加水反复的揉搓,直到上劲,然后往里面加一点盐。

    然后用棍子擀成薄饼,之后在铁板上贴一下,之前母亲教过她。

    稍微有一点焦,但是整体还是可以的。

    她做了两个直径半米的饼。

    此刻绪山已经醒了,二人吃完饼后,杉落伊就扶着他去医院了。

    说是医院,这里更像是小医馆,只有四个人在打理,一个老师傅和三个小徒弟,以及几个长工。

    其实之前也是有些人的,但是西山镇毕竟地僻,他们嫌赚的钱少,就去别的大城去打拼了。

    这些人大多都没什么消息,偶尔有几个回来探亲的,基本就是要把老人接走,久而久之镇子上人就越来越少。

    这个老医生之前家里人也说带他走,但是他死活不走,说着镇子里的人都等着他看病呢,于是只好作罢。

    他这人看病几十年了,镇上都说死人都能给他救活了。

    他观察了几分钟,然后说:“这样吧,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每天早晚熬一副,熬成泥状,给你丈夫敷在伤口上。”

    杉落伊尴尬的解释:“他不是我丈夫。”

    老医生一边抓药一边说:“那就是小情侣嘛,差不多,差不多。”

    杉落伊想起他父亲是运输队母亲是商人的事了,也就是说除了她好像也没人能照顾他。

    “也不是情侣,但是这药我会帮他弄好的。”

    老医生抓完药。

    “知道了,小年轻嘛,我和我老太当年也这样,可惜她走了。”

    他们二人赶紧离去了。

    “师傅,你应该记得那位姑娘吧。”

    “当然记得,前些日子还来求药呢,可惜她母亲大限已过。”

    “可是您为什么?”

    “哈哈哈,一个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什么念想不是。”

    “那么师父的念想是什么?”

    “小二呀,我收的徒弟里,就你最机灵。你说说,世界上有神仙不?”

    “我是不信。”

    “那么你告诉我,我的一身医术从何而来。”

    徒弟们坐下来,静静的听着师傅讲故事。

    “我还记得当年的雨夜,当时我才23岁,我和我的爱人都是运输队的,她是22岁,我和她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运输队有句老话,雷公一叫生死随天。”

    “我跌下了山崖,运气好摔在了泥巴上而她直接摔在了一个石头雕像上。”

    “我当时就愤怒的踢了雕像,说着什么人这么缺德,立一个雕像在这里。”

    “我赶忙带着她去医院,当时医生说,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之后梦中神仙告诉了我如何治病,那个梦我记不太清了,但是神仙我记得和神仙一模一样。”

    “妻子醒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去拜一下神像。”

    “医院也把我招了过去,我就这样成为了医生,可惜她在50岁时,还是旧病复发去世了。”

    “要说念想吧,我想亲口谢一下那位神仙。”

    这时一个徒弟坐不住了。

    “那么师父,神像在什么地方呀。”

    师父摇了摇头。

    “有缘自会见,不可求、不可求呀~”

    “我是因为你救我我才照顾你的,别想太多。”

    杉落伊一边熬药一边说。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啊?”

    绪山也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热就说出来了。

    “嗯~粗心、莽撞”

    她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问题,但是她刻意的回避了。

    “我问的不是特点,就是你眼中,我怎么样。”

    说完话,绪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当场表白吗。

    “你是个好人我还没准备好。”

    她红着脸跑到门外。

    “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

    绪山跟了上去道歉,然后刚开门二人就对上了脸。

    “绪山,我喜欢你。”

    “???”

    绪山感觉这进度之快,有点猝不及防,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杉落伊脸红的和苹果一样,低着脑袋。

    “落伊,我也是。”

    “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好”

    (月底了,剧情稍微过快一点,毕竟这也不是主线,就算是对墓园的小铺垫。)

    【这周把骑士篇重写了,所以更新新章节的时间少了,本来还有很多感情线的铺垫的。】

    之后他们两个结婚了,还生下来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们给她取名绪依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孩子十岁那年,绪山在一次运输任务中被野兽袭击死了,尸骨无存。

    那一夜雨水哗啦啦的往下下。

    她淋着雨,走到了神像前。

    “你是神对吧。”

    她默默的把带来的饼放在了上面。

    已经看不清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可以让我与他道个别吗。”

    又是一夜长梦。

    梦中还是踩在落水湖水上。

    她看见了他。

    她朝他跑去,点点波纹在水面上荡漾。

    他们相拥在了一起,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

    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开始给孩子做饭,然后去放粉兽。

    现在她们家已经有27头粉兽了,虽然累点但是足够母女二人丰衣足食了。

    她也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去。

    那年她女儿17岁。

    “妈妈我想去运输队!”

    “好好的去什么运输队。”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准去”

    “我就要”

    “没你爹我就治不了你了是吧。”

    “妈我都17了,我想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推开门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之后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小屋,等着女儿回来,就这样等到了死亡。

    粉兽背着她的尸体,将她送到了落水湖。

    她做了一个梦。

    女孩离开家后,被猫馆抓走。

    猫馆是地国的大型贩人集团,与动物园齐名但是二者对应的客户群体不同。

    猫馆是养猫的,偶尔也会有逃跑的狗和猪,一般只负责卖人。

    而动物园产业就大了,主要以狗和猪为主,一般卖身。

    猫狗猪是行内黑化,懂得自然懂,不懂的最好不要懂。

    猫馆比起动物园好,只要你不逃跑,你就是猫,猫一般是被富人买去,有的是做仆人,有的是当小妾,有的甚至可以当妻子。

    这是一个,和神像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这只猫吧。”

    女孩就这样被买下了,此刻她还不知道买下她的人是谁。

    她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很快一架运输机开了过来,一个白发的壮汉走了出来。

    “幻,好久不见。”

    他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幻,幻离开幻都时,他还在呼啸沙漠寻龙,回到幻都后感觉所有大事都在他走后发生了。

    “莫修,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带她去做个登记,猫馆买来的,算是在你手上打工的,有什么杂活多让她干干,教一下她幻都语。”

    还是在落水湖上,她此刻并不是老人的模样,而是一个少女的形象,因为她已经死了。

    “谢谢您。”

    眼前的神冷笑了一声。

    “为何谢我?你的人生简直是一场悲剧不是吗。”

    她看着神。

    “这是我自己的悲剧,不是吗。”

    “守墓人,找个人安葬她吧。”

    “为何你唯独注视了她?”

    “大概因为信仰。”

    “可是我记得你讨厌信仰。”

    “我的讨厌是是愚昧”

    幻长叹一口气。

    这座神像是原人时期的,神像底下刻的字,在亚丽斯语中的意思是,美好而又安静的梦境之神。

    没错这的确是幻的雕像,幻当初帮助了一个人,那个人帮他建的。

    初期幻还时不时帮人做个美梦,后来幻觉得没意思了,就停了。

    不过来供奉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就是了。

    “现在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神明一句话,雕像就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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