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家人的支持
…
晨亿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湿热。
他用手轻轻拂过，竟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他从未如此深爱过这样一位姑娘，或是被嘲笑，或是被讥讽……
可当他真正与卡莎十指相握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已显的不那么重要，多年的幻想与等待是值得的。
即便他早已想到，卡莎必须面对的敌人是那样的强大与可怕……但他们的感情也太过于艰难坎坷，仅凭对彼此的爱战胜不了一切！真正的相爱必须要携手一起面对不同的困境
而他们来自于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晨亿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有自己必须要挂念的亲人……他没有办法割舍这里的一切，卡莎也有自己必须要去守护的土地，有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宿命。
为了弥补在她心中的错误，她没有办法纠正年少的自己犯下的过错，就只能尝试去弥补。
至少，拒绝再次让虚空去随意侵入他人的世界与土地！
至少她活着，她就要不止息地去与虚空战斗！
直到，将它们彻底击退……
直到，将它们尽数瓦解！
晨亿又怎能不了解卡莎的心！
尽管他对卡莎承诺过，他不会再让卡莎孤身一人战斗；但在卡莎的心里，她自然不愿意晨亿为自己搭进去性命。
在卡莎心里，这是她自己的宿命。
如果，是说如果……
晨亿真的为卡莎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恐怕卡莎的余生也只会活在悲伤与痛苦中不能自已。
傻姑娘啊！
也是个傻小子！
不够聪明的姑娘和不够聪明的小伙子已经书写了多少遗憾！
下方的苏小冉早已哭成了个泪人。
爱情是一条多么崎岖的道路，只有很少的人才能携手去见最后的苍穹。
她的世界已然晦暗，属于她的太阳永远永远地落入世界的下方，再也不会升起。
苏小冉依偎在晨亿母亲的肩头哭泣，晨亿母亲已经知道了这位可怜的姑娘经历过的可怕事情。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她活到了这个年纪，自然已经了解到一个可悲的事实——人生在世，如果一些事情错过了，可就真的会永远地错过。
会为自己的人生书写不可逆的遗憾！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后半辈子永远活在可悲的遗憾之中，即便心中万分不舍，即便再挂念不下，她仍愿意晨亿为自己的余生去做一次闯荡：
“妈已经老了，很多事情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了。”
晨亿看着母亲的眼睛，上一次见到母亲眼含热泪的模样，还是在他亲手将大学录取通知书交在她的手中。
“其实每一个母亲从孩子呱呱落地那一刻开始，都不是希望孩子将来成长成为什么伟大的人。”
“她们都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幸福，健康成长。”
晨亿心中一阵酸楚——在他的心里，他从未成为过她的骄傲，只是任性地消磨她的年华，无情地让在其脸上雕刻细纹。
不知不觉，就霸占了母亲的一生。
“但当儿子真正长大以后，每一位母亲都是矛盾而复杂的，她们既不舍你们离开她的身旁，又愿意让你们去世界上闯荡。”
晨亿的母亲看着儿子的眼睛，郑重地说道：
“不管哪个世界。”
晨亿不禁看了父亲一眼，父亲面色也是平静，甚至是有些释怀。
晨亿的母亲走到儿子身旁，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
“去你想要去拼命的世界上闯荡吧！不顾一切也不留遗憾，去把你的卡莎追回来吧，她可是答应要做我儿媳妇的姑娘啊！”
“不要挂念家里……我和你的爸爸最怕的其实就是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你消失两年回来后，从那个姑娘伴在你身旁后，我和你的父亲都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儿子……”
“那终日惶惶的傻小子，眼睛里终于有光了！”
母亲捧着晨亿的脸庞，笑着说道。
是幻觉吗？晨亿好像看到了母亲的神色中有着一丝骄傲。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去在属于你的天地间翱翔吧！只是不要忘记，偶尔回家看看！”
“因为不管结局是什么样……爸妈永远是你坚实的护盾！”
“去吧，去把卡莎找回来，去给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家……”
母亲眼含热泪：
“我和父亲就一起经营着这间餐厅……”
“就好像我们也陪在你的世界里。”
晨亿再也忍不住了，将母亲轻轻拥在怀里，和那位顶天立地的瓦斯塔亚小子一样，亲口说出这四个字：
“爱你，老妈。”
原来，这四个字不是这么得难以说出口！
老晨同志似乎是有些眼红，咳嗽了一声道：
“那个……其实该说的，你妈都已经说过了。说实话，我至今也没太搞懂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给你妈说得补充一点吧，刚刚你妈提到了到世界上闯荡，其实一位美籍华人刘墉一本同名散文集中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对——”
“一切事既然已经过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老晨同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我对你要求一直很苛刻，其实说实话，你一直也没有怎么听过我的，但接下来的路你的老爹和老妈没有办法陪你走下去，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接下来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哪怕只有这一次。”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性，就是要有责任心。”
“责任心体现在很多处，不管是你对卡莎姑娘的感情，还是你要做的一切事情，我希望你如果要做，就做到有始有终。”
老晨同志严肃的面孔之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了：
“我希望那个眼含阳光，充满希望的儿子，一直存在。”
“别有牵挂，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家。”
晨亿看着父亲的白发，心中很不是滋味，带着哭腔将父亲母亲拥在一起，说道：
“谢谢你们，爸妈。”
眼见时机成熟，辛德拉将此前替晨亿收好的天地同悲剑拿了出来，交在了晨亿的手里。
掌心触碰到冰冷的剑柄，周围的气流似乎又变得清晰可见——那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力量，好像一时间又回到了晨亿的身上。
“你那件袍子已经穿不了了，不过我又为你缝制了一件，你可以试试合不合身。”
母亲擦了一下眼泪，回到吧台后身取来一件几乎是纯白色的剑袍，仅有一些淡蓝色作点缀，看得出来母亲是想尽力还原之前那件剑袍的样子。
这让晨亿无比感动——无论是这件袍子，还是这家餐厅，晨亿都能看的出来，虽然父母对自己要去往的那片世界不是很了解，但他们也在极力的想办法用自己的方式投入其中。
得到家人的支持和赞可，无疑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晨亿穿上了剑袍，让其他人无不神色一亮。
如今的晨亿要比之前刚从艾欧尼亚回来的时候瘦了不少，但却显得更加精壮——毕竟体内的能量还在。
再在腰间披上天地同悲剑，晨亿的气质不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且相较于从前，他要更有底气和信心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回到符文之地的办法，但他已经做好了一切重回那里的准备。
只要回到符文之地，总要比这里更有机会重新找到卡莎！
“好啦好啦，肚子都饿了吧，马上开饭……”
一顿还算温馨的晚餐，老晨同志不知是情绪所然还是为何，与晨亿几杯酒下去竟将自己喝高，晕乎乎地被母亲开车载走了。
临行前，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了晨亿几句，可又没有多说太多……尽管情况特殊，下次再见到自己这个傻儿子，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但晨亿如今的表现，足以让她放心。
也是最近一些时候，她真正发现——自己儿子已经长大了。
苏小冉虽然心情有些沉重，但最终她也没有喝酒，而是驾车将晨亿与辛德拉送回了出租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后，苏小冉让辛德拉先上楼去，她要和晨亿单独说几句话。
虽然晨亿不解，但还是将钥匙交给了辛德拉手中——如今她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不会发现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辛德拉呢，她没有那好奇心在乎晨亿与苏小冉究竟会说些什么，她只想上楼去再冲个澡，睡觉前看几集蜡笔小新。
她有预感，晨亿回去后，绝不会留她单独在这个世界，所以趁着有机会，她能多看几集是几集。
很快，车子里只剩下了晨亿与苏小冉二人。
气氛有些尴尬，晨亿顺着手去摸向烟——因为最近睡眠质量一般，所以今晚他也喝了些白酒，想让自己睡得实一些，可还未尽兴，父亲却已经先喝大了。
“你已经做计划要离开了吗？”
苏小冉问道，见晨亿掏出烟来，竟又和晨亿要来了一根。
晨亿顺从地帮她点燃，苏小冉打开车窗，烟雾轻轻飘向夜空中，好似化作从月牙上划过的一朵淡云。
“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只是，我现在还没有眉目。”
晨亿叹了口气。
“卡莎是从荧光海底的裂谷来到了这个世界，如今那裂谷已经被辛德拉修复，我又没有将我强行送回这个世界的那位法师一样的实力……”
苏小冉点了点头，她吸烟的技术已经娴熟了很多……晨亿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如果……那晚的那些怪物又回来了怎么办。”
苏小冉问道。
如果那些虚空的生物卷土重来，像侵入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军队一样，光凭人类的力量又该如何阻挡。
晨亿仔细思考了一番，随后说道：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虚空对世界尚未有个明确的认知，已知他们了解世界的办法是派出类似于维克兹那样的观察者，以及像是玛尔扎哈这种迎接他们的狂热信徒。”
晨亿又想了想，随后继续说道：
“其实卡莎之前还提到过，虚空的气味会吸引虚空生物发现不同的世界，既然我们在那一夜已经消灭了虚空的怪物，并且玛尔扎哈重新逃回虚空，没有人为虚空做指引，虚空会很难闯入这个世界。”
苏小冉对这个答案并非完全认可：
“可你不要忘了，卡莎就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个世界，而且还有那只虚灵。”
“那是因为卡莎当时在躲避某方势力的追杀，而且，那一只虚灵也是循着卡莎的气味找来的这个世界……要知道，传送门这种东西有些虚空生物是会自己搭建的。”
晨亿解释道。
“放心吧，而且，这次回去，我也准备要对虚空转守为攻。”
苏小冉深深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想让韩君牺牲付诸东流。”
车里重新陷入了沉默，过了一阵子，苏小冉摇了摇脑袋说道：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call我。”
晨亿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下车。
苏小冉的车屁股抖了抖，一溜烟开走了。
晨亿回到了出租公寓，令他惊奇的是，辛德拉已经进入梦乡，甚至打开了电脑，大概是准备看两集蜡笔小新。
晨亿坐在了电脑前，本想关闭电脑休息，可心中的苦闷让他难以安眠，不过他有了家人的支持，让他做起来更有信心，也更有底气。
他下载回英雄联盟，去大量吸收一切有用的信息。
这一晚上还是收获颇丰，其中一点比较让他格外注意的是，瑞兹秘密藏匿、封印符文的地方竟然在德玛西亚的下方，利用德玛西亚禁魔石打造的柱子封锁符文的力量。
这大概是无人知晓的秘密，而这就成为晨亿这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家伙的优势。
晨亿闲来无事，又在训练场里去与几位老朋友“会面”。
比如艾瑞莉娅、亚索、卡尔玛、阿狸、阿卡丽……
当然还有卡莎。
“你是猎人，还是猎物。”
卡莎那熟悉的声音在晨亿耳畔响起，尽管有卡莎的全皮肤，晨亿却都没有穿戴，因为那都不是卡莎真正的模样。
唯有原皮肤，才是卡莎真正的模样。
“等着我，卡莎。”
晨亿伸出手来，轻抚屏幕上卡莎的脸庞。
“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相见。”
晨亿很快又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英雄们回城大多都有自己的特殊动作，仔细看看再一对比自己记忆中他们现实的模样，还真跟他们的性格有几分相似。
比如亚索，是一边喝酒，一边舞剑；阿狸是在翩翩起舞，将自然魔法合成自己手里的魔法爆珠，身后九条尾巴也会一同绽放；而阿卡丽……
晨亿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迫不及待地掏出苏小冉送她的手机，给她拨去了电话！
“喂？”
苏小冉的声音有些慵懒，大概是刚洗完澡，准备休息了。
而晨亿却抑制着心中的兴奋，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好像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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