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什么情况
诡异?人诡?一看到这些,陈良顿时感觉自己又一个头两个大了起来,难怪这么高的报酬,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诡异。
“就算我是,怎么跟你证明呢?
对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发来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深夜的十字路口,在红绿灯下,清晰可见一个层层叠叠的白色人形不明物体。
“不需要给我证明,只要在夜晚给我拍下这个十字路口的照片就能拿到订金,不过生死自负,行规都懂吧”。
“此外,既然您不觉得我的话荒诞,想必也是知情人,如若能将人活着带回来,一千万是平台的上限,不是我的”。
眼见如此,陈良默默关上了电脑,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这么说话。
“既然如此,请给我详细信息”。
随后,一份事无巨细的文档便发送到了陈良登记的邮箱之中,从地址到具体情况一一记录在册,堪比特异组的文件。
富豪的儿子名叫约翰逊,中等个头,不胖不瘦,戴着眼镜,长着一副欧洲人的典型样貌,像是陈良高中时期班里始终记不住脸的同学。
事不宜迟,陈良换了身衣服,想了想,还是将小熊塞进了口袋里。
“哎哟,怎么着,一开始不打算带上本大爷啊”,姜清不屑地嘲笑道。
陈良没有搭理他,推开门来大喊道:“外婆,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啊”。
“又不回来啊,臭小子别喝太多酒别鬼混啊,这边有些姑娘身上什么病都有的啊,防着点”。
“知道了啊,外婆您老人家别乱做饭啊,好好吃饭”,陈良说完这句话,出门了便从窗户中一跃而下,碎成点点雾块,穿梭在人潮汹涌的街道里。
转眼间便来到了公交站,毕竟是在另一个市区,诡雾不慢,但这样避着人群慢慢穿梭过去也真是累死个人。
“真逊啊,到现在都不会飞呢,浪费时间”,姜清略有不满地抱怨道。
“嫌慢就自己先去呗,没让你一路跟着我啊,不伺候您大爷”,陈良坐上了车,也不理会姜清的抱怨,自顾自的带起耳机听歌。
公交车缓缓开动,一个小时左右便到了临市,那目标所在的小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区,陈良下了车便开始寻找直达的旅游巴士。
眼见三四辆贴着小镇宣传语的巴士都静静地停在巴士站,丝毫没有要发车的意思,陈良便决定问询一下售票处的人员。
“你好,请问去安格斯小镇的车今天还有吗?”
售票员是个年轻小姐,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上任,有些怯生生地说道:“没有了先生,不止是今天,似乎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发往那边的车了”。
陈良有些疑惑,不由得继续问询道:“一个月?这不太正常吧,发生了什么交通事故吗?”
“我也不太清楚,听别人说,是因为人口失踪案,最近几天,在小镇上似乎连着失踪了”,售票员小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领班打断了。
那是个有些微胖的秃顶中年男,一边叫嚷着让陈良不要挡到后边排队的人,一边凶巴巴地让那位小姐不要讲一些无关的事情,随后还过来十分刻意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隔着玻璃陈良都看到了她眼中的嫌恶和恐惧,索性在向后退出一步的同时,用一丝雾气潜进了那男人的裤裆之中。
随着一声怪叫,男人当即表示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让一旁的另一位售票员代为服务一下。
陈良百无聊赖地抠了抠耳朵,“老男人还长痔疮,帮你治治,不客气了”。
姜清此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哟,路见不平啊英雄,现在怎么办,走过去?”。
陈良无奈地摊了摊手,能怎么办呢,打车呗,不管多远,这点钱自己现在总是有的。
随后二人发现,似乎小镇上的失踪案闹得人心惶惶,在问询了七八辆出租车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清一色的拒绝。
陈良就这样一脸丧气地站在街头抽着烟,四十公里路,要是不想被人看见的话,那可真是个大工程。
正当陈良踩灭了烟头打算出发时,一阵轰隆隆的重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辆崭新的哈雷机车由街边疾驰而来,那嚣张跋扈的声浪引得周围的人不住地侧目,随后在陈良身边停了下来,那是一个穿着火辣,戴着头盔的女人。
“我刚刚听人说,你在找人去安格斯小镇?”,那人并没有摘下头盔,她的声音娇艳冷厉,透着一股生人勿近感。
“是我没错,怎么,你有兴趣送我去?”,陈良也是愣了一下。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刚好也要去那,我勉为其难让你搭我的顺风车”。
“哟,遇着好心人了,你要做好人好事啊,我可不信这个”,陈良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整件事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人摘下头盔来,露出一张清冷高贵的脸来,红唇短发,细长的眼角犹如狐媚一般,顿时引得周围的人侧目,其轻轻靠近了陈良的耳朵,更是引得周围的男人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不算是一般人吧,脚底还冒着白雾呢”。
此言一出,陈良的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但面色却是一如既往,故作不着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确实从小到大就有很多女人追我,我也挺喜欢你的,那我们走吧”。
说完便自顾自地爬上了那辆机车,拍了拍后座,示意女人上来,那女人倒也不恼,笑了笑,随即便双腿一跨,坐上了车,双手环在陈良的腰间。
引擎轰鸣,车轮滚滚,卷起一阵尘烟,二人就这样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扬长而去,在开出一段距离之后,路上的人慢慢少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不介意现在把你做掉,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也就活不长久,大多都是疯子”,陈良的脸色冰冷,厉声说道。
“哟哟,小帅哥,刚刚不是还喜欢我呢”,那女人松开了手,双手张开,随风飘扬,“我?我当然和你一样了,至于为什么能看出来,那和我身体里的那东西有关”。
“什么东西?你看着这么正常,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你也是什么半人不鬼的东西”。
“哟,刚认识多久啊,就好奇我的身体了,你这样的男人,我是不喜欢的”,那女人话锋一转,开始打趣起了陈良,“你也是那个论坛上来的吧,十万订金,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眼见女人不搭茬,陈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留一手才是正常的,自己二人只是结伴而行一段路,又不是查户口。
“我?我说我是来旅游的你信吗?你这样的大美女,要不要陪我玩玩”。
女人听完突然大笑起来,“好啊,我身价可不低,你玩的起吗你就玩”。
“可别小瞧了我了,年纪轻轻,我还有点积蓄,再说我了,我这样的,怎么也说得上小帅哥吧?”,二人的对话似乎有意地开始不着调了起来。
随着开出的距离越来越远,四周的景物也就慢慢从高楼大厦变成了深山老林,轰鸣的引擎声时不时就会惊起栖息的野鸟。
“真有恐怖片的感觉啊,那有钱人家的少爷据说也是陪女朋友来得这里”,女人突然提起了任务的事情。
陈良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并不希望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觉得自己情报落后太多。
“就快到了吧,这地方够僻静的,什么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脑子有泡吧”,陈良有些疑惑,不过自己这样的宅男,不理解倒也正常。
“你懂什么,平日里这风景好啊,僻静是加分项,远离喧嚣懂不懂,没情趣的男人是会被女人讨厌的”,那女人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地图,“前面再过一公里就到了,你开车技术可以啊,干什么的以前”。
陈良也不搭茬,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以前?以前我开摩托车的,职业赛车手”。
随着哈雷驶过最后一个弯道,穿过丛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起来,远远已经能看到小镇的样子了,路的一旁立着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欢迎来到安格斯小镇。
而当陈良二人驶过那告示牌时,那看着似乎才刚修缮不久的告示牌,竟然轰然倒塌了下来,幸好砸在森林里,若是砸在路上,哈雷可就不是哈雷了。
陈良在小镇的入口处停下车来,二人下车,第一眼就瞧见了一家装修得十分精致的汉堡店,门口摆着的告示牌上写着:从此处排队需一小时,不免令人有些咂舌。
但二人都察觉到了意思不对,此时正是下午,晚饭时分,理应是人最多的时候,但眼下,整个小镇听不见一点声音来。
二人走进汉堡店之中,诺大的汉堡店看不见一位顾客,但奇妙的是,在餐桌上,几乎每一桌都还有残留的汉堡或薯条之类的小食,或多或少,似乎正有人在不久之前用餐一般。
二人都不由得戒备了起来,陈良甚至已经悄无声息地让白雾渗透进了后厨,随之将整个餐厅都包围了起来,并没有发现异常。
“美女,你怎么看?这里怎么说都不对劲吧”,陈良一脸凝重地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顺手从口袋中抓起一个正方形的小黑方块,看样子材质应该是木头之类的,但却十分透光,将其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
“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女人回过头来看着陈良,在那方块之中,陈良整个人都是雾状的,十分诡异。
陈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随即拿起桌上的薯条闻了闻,传递到手上的,甚至还有余温,闻起来也只是正常的薯条,陈良并没有胆量去吃,只是将其抛给了女人。
女人接住后,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证明薯条在不久之前才被生产出来的,那么人都去哪了呢?
二人略做思量,最终还是决定再去别处看看,兴许还有转机,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幸存的人,问问发生了什么。
二人推开了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二人呆住了,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打闹闹的孩童,街坊邻居大叔嘲杂的聊天声,以及那叫卖的小贩,无不让二人感到难以理解的错愕。
而在二人愣神的同时,有一对小情侣正卿卿我我地要走进那汉堡店中,正好撞在傻眼的二人身上,那女孩直接被撞了一个踉跄,随后摔倒在地。
与其牵着手的男孩也是差点摔倒在地,眼见如此,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什么人啊,大白天的挡在人家门口,没长眼睛啊”。
陈良这才回过神来,正欲道歉,而当其低头看去,更是彻底傻了眼,眼前的男孩,戴着眼镜,那副尊容,个头,活脱脱的便是陈良此行的目标,那富豪的儿子,约翰逊。
正当陈良感叹踏破铁鞋无觅处时,男孩一脸怒容地盯着陈良二人,同时动作轻柔地扶起了一旁跪倒在地的女孩。
当其起身,揉着自己的腰,有些幽怨地拉住身旁那冲动的男孩,“都说了不要脾气那么大了,天天惹是生非的”,随即站起身来面向二人,“抱歉抱歉啊,刚刚我们没注意,您二位没事吧?”。
陈良被惊得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女孩的声音,相貌,乃至动作和神态,都与自己身边那个骑着哈雷与自己同行的女人如出一辙,几乎就是翻版。
而当陈良回过头想要再确认比较一下之时,身边的那个女人脸上的震惊与疑惑丝毫不比陈良少上半分,同时她的面貌也变得扭曲起来,如同被揉皱的浆糊一般,当其回头看向陈良时,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