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章 还不到重逢相认的时候
战北珩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太可能,乡下那个地方是不是亲生的?旁人都能看出来。”
“村里没人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战北珩小时候也怀疑过。
只是,村里人嘴里的野孩子不是他。
苏筱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战北珩起了疑心。
“我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
“从我后面给你看的面相上来说是的,你的亲生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
战北珩端着碗的手抖了下。
“我不是被丢弃的?”
苏筱柒说到这个满肚子火,她将自己看到的卦象告诉了战北珩。
听说自己是被他们从亲生父母身边偷走的。
战北珩一下子破防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得不到父母的关爱。
他们怎么能偷了他的人生?
又对他百般苛刻。
战北珩抿了抿唇,“两个月五块钱也不用寄了,该让他们还的我会讨回来。”
“他们在哪里偷的我?”
苏筱柒看不清楚,只记得当时有很多人。
大家都是陌生似乎又带点熟悉,倒像是什么宗祠的聚会。
在二十几年前。
一个家族有什么大的聚会也很正常,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乱。
“看不清楚,只看得出很多人。我怀疑是宗族的聚会,你的亲生父母说不定也是姓战。”
姓战的人并不多。
不过一南一北也有几个有名望的家族。
其中以京市的战家最有名望。
苏筱柒只知道战北珩家庭条件不错,否则不会戴着那么惹眼的金脚镯子。
“罢了,以后再说吧。”
苏筱柒也没多话,看不清说明战北珩和他父母还不到重逢相认的时候。
吃完饭。
战北珩去收拾锅碗。
苏筱柒回到了房间,找了一件看起来端庄得体的素色衬衫,下面穿一条蓝色的布裤。
一双方头的小皮鞋。
苏筱柒梳了个马尾,用一根时下流行的红绸带扎起来。
走到堂屋里。
“北珩,这样可以吗?”
战北珩拿毛巾擦干了手,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
一把将苏筱柒搂在怀里,哑声道:
“太美了。”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遇到了你。筱柒,如果我孩童时期发生了变故是为了让我遇到你。那我一定是最幸运的那个人。”
听着战北珩低沉的话语。
苏筱柒嘴角噙着笑意,双向奔赴的爱情才美好。
她不介意日久生情。
也不介意相敬如宾的生活。
对方给予多少,她一定会用尽全力对待。
若是对方不爱,她也不会付予真心。
“我也是幸运的那个人。”苏筱柒松开了他,“咱们走吧。”
“好。”
苏筱柒从三斗桌上拿了一罐茶叶,从临市买的绿茶。
两人走到了院子外面,看到沈小刚带着一个青年走过来。
沈小刚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青年身体瘦弱,脸色有点不太好。他忙低头跟着沈小刚打了一声招呼。
苏筱柒淡淡的扫过一眼,“小刚,这是你亲戚?”
“是我二姨家的,我表哥。来我家住一段时间,表哥就在附近上班。”沈小刚快速的答了一句,“表哥,你等等我。”
苏筱柒再次看了一眼那个青年。
没有多嘴说话,跟着战北珩来到了师部。
师部门口的士兵有好几个。
看到这些人笔直的站在这里,苏筱柒莫名的心情澎湃。
再看了一眼旁边穿着军装的战北珩。
莫名有种自己的男人好样的。
陈师长听到了敲门声,说了一声“请进。”
苏筱柒他们进去后。
发现高阳和路飞也在这里。路飞见苏筱柒忙说道:
“苏同志,高湛今天一早就赶回去了。他怕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嗯,早回去更加主动。”
苏筱柒淡淡的点头打了声招呼。
眼前的陈师长不过五十来岁,身材挺拔精神矍铄。威严中带着一丝平易近人。
他轻轻的抬手,“苏同志,早就耳闻大名了。到我这里别拘谨。”
“坐吧。”
苏筱柒和陈师长都在打量对方。
陈师长的内心戏:比陈媛强多了。难怪战北珩那小子宁愿种地也要娶了她。
赵远的眼睛被牛粪给糊的一丝缝隙都没有吧?但凡开一条缝都不能眼瞎。
错把珍珠当死鱼眼睛。
苏筱柒:这人正直也讲情面。
跟着他的手下都会过得不错,是个正派的好领导。
“陈师长,这是我跟北珩的一点心意。”苏筱柒将茶叶放在桌上,就是普通的绿茶也不会涉及到什么送礼。
“哈哈,我还没给你们结婚的礼物呢。”
陈师长收下了茶叶。
高阳和路飞起来告辞了,说是还得再去会会两个老朋友。
路飞就得回去准备前往西南。
高阳不舍的看了一眼,“嫂子,还有话要嘱咐吗?”
“没有。”
苏筱柒摇摇头。
待高阳和路飞离开后,苏筱柒跟战北珩两人坐了下来。
陈师长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的抬头,“苏同志,我不知道你是真有卜卦的本事?还是运气使然?
你是知道,咱们国家不允许搞封建迷信。”
苏筱柒分分钟都能被鉴定成封建迷信。
陈师长不是个迂腐的人。
也不会轻易否决一个人。
战北珩紧了紧眉峰,“师长。”
“你给老子闭嘴。”
苏筱柒安抚的抠了抠战北珩的手背,梨涡浅笑道:
“陈师长。断头岭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高阳的事情不用我说了。”
“陈师长对自己的侄女那么好,是因为心里有个不能说的心结吧。”
苏筱柒肯定的语气,让陈师长脸色一沉。
“你胡说什么?”
“陈师长和夫人伉俪情深,春风知我意。二人的女儿出生,用了知意这个名字。”
陈师长腾的一下子站起来。
战争时代。
他没法顾全家里,他的女儿走失了。
成为了他们夫妻二人不能提起的痛苦。陈媛小时候像极了他的女儿。
陈师长和夫人便让陈媛多数时间住在他家。
他哆嗦着嘴唇。
激动的看着苏筱柒,“你能看出我的知意在哪里吗?”
“当年我领兵打仗,妻子听说我从潮市经过,带着知意去看我。”陈师长闭上了眼睛,“就是那一次,我的知意丢了。”
当时陈师长的媳妇被人给挤倒在地上。
脑袋磕到了石头。
年幼的陈知意被人群携裹着朝前面走,等到陈夫人醒了过来再也找不到女儿了。
苏筱柒一脸为难的看向他,“你多久没回老家了?”
“那是个伤心之地,我带着夫人出来再也没有回去过。”
像是想到了什么。
陈师长忙激动的问道:
“你是说知意还在潮市?可我老家都没有人了。”
“你女儿当年是不是被人算命说克你一家?”苏筱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句。
“有吗?”陈师长皱紧了眉峰。
“不记得了,我和妻子都不会带着女儿去算命。”
陈师长并不相信这些,即使他的家乡是最传统的潮市。
他依然对这个女儿倾注了很多爱意。
“你问问你的母亲吧?”
苏筱柒看向陈师长,“你女儿不是被别人带走了。而是被你母亲带走了,卖到了靠近南州一个山村里做童养媳。”
“还在你们潮市。”
“不可能。”
陈师长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陈媛是他母亲带过来给他们夫妻一解思女心切。
“你胡说。”
“我妻子生了好几个儿子,若是真的厌恶我女儿。又为何将媛媛带来我家?”
陈师长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暴露。
战北珩一把将苏筱柒挡在了身后。
他真怕陈师长动手打人,毕竟他对他们这些兵可是经常动拳脚。
陈师长瞪着战北珩,“你干嘛?我是那种打女人的人吗?”
战北珩不好意思的扯了唇角。
“师长。你别激动,你听筱柒慢慢说。”
陈师长用手捂住了脸,声音低沉悲凉。“苏同志,你要是算卦不准该多好。”
他怕。
他怕这一切真的是他母亲所为。
在他们潮市,有多传统有多信鬼神。他心里门儿清,他的母亲真的会吗?
陈师长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
怎么都想不清到底有没有带知意去算命过?
“不准不要钱。我为了不砸师父的招牌,向来还没有出错过。”苏筱柒这一句话,像是尖刃一样刺在陈师长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