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股市
刘子衿问:“什么没想到”
刘毅说:“没想到李倩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女孩呀!缘份!真是缘份!我和她姐姐好了有两个多月了,我竟然不知道她妹妹就是那个拥有绿玉佛珠手链的女孩,是我今天上她家去,碰巧了才看见的,你说这真是的啊,真是好事多磨。
说实话,其实我早就有意思把我这个小姨子介绍给你,可是你这个人偏偏就要先认手链,后认人,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敢提。现在好了,看来就是你俩有缘份。你看我这小姨子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了吧!……”
刘子衿烘干了手,话里带话地说:“戴那种手链的女孩,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女!&34;
刘毅不明其意地附和:“那是。”
刘子衿知道刘毅并没有听明白他说话的意思,他笑了,转身向外走。
刘毅有事,急忙伸手拽住他,说:“你先等一下。”
刘子衿站住,故意问:“还有什么事”
刘毅脸上立刻堆出一层谄媚的笑容,看着刘子衿,有话却不说。
刘子衿看一眼他的表情,说:“看你的样就知道是又缺钱了,要不你也不会连上卫生间也拽上我。是没钱买单了吧,怕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放心吧,为我办事没道理要叫你破费,今天的开消由我来出。&34;
刘毅一拍大腿,说:“咳!看你想哪去了,买单钱我还是有的。再说了,说好是我请客的,怎么能让你买单哪!”
刘子衿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刘毅尴尬地用手做着点钱的动作,说:“我想……你,你能不能再借给我一点点……
刘子衿问:“一点点是多少”
刘毅说:“一……一万。”
刘子衿惊疑地瞪着他,问:“什么呀疯了!十天前我不是才借给你两万嘛,怎么又借……该不会是又套住了吧”
刘毅无限沮丧地说:“可不是,他妈的!最近我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了买啥啥套,可他妈惨透了!我是眼巴巴看着帐户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这心里的滋味,唉,真比死还难受。
上星期五证券公司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下星期一再不往帐户里续钱,就要把我请下二楼了。”
刘子衿不以为然地说:“请下来不是更好嘛!你可以跟林曦一起天天泡在散户大厅了,有机会与自己喜欢的人形影不离了,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别放不下架子!”
刘毅哭笑不得地苦叫道:“兄弟,你就别挤兑我了,我要叫人从楼上撵到楼下,这张脸还往哪儿搁呀林曦会怎么看我呀她要是再瞧不起我,和我拜拜了,哎哟,我的天哪,那我可真的就只剩跳楼的份儿了!”
刘子衿叹气,道:“唉,瞧 瞧,都是这股票闹的,这股市呀,看不穿时永远是座诱人的金山……”
刘毅万般无奈地接口说:“我知道,看穿了那就是坑害人的无底洞,它能杀人于无形,掠夺于无声,吃了人都不见它吐一丁点儿骨头。你总是这么说,我现在也有些认同,我真感到我快死在这里了。”
刘子衿说:“那你还不赶紧撤出来”
刘毅满腹苦水地说:“我何尝不想撤出来呀,可撤出来,说说容易,我已经亏掉太多的本钱了,怎么撤啊撤了,光还外债我都还不起,别人的不说,只欠你的就有十万块了,我撤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条,只能坚持,死也要坚持,坚持到把本钱给弄回来,我才敢说这个&39;撤&39;字!”
刘子衿说:“你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
刘毅说:“天下股市满盘赌,这能怨我吗一开始的时候,咱也不懂,还以为真的是投资呢,等倾尽所有地投资进来以后,才发现上当了,可是已经晚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你想不赌都不行了。
现在我算悟出一个道理了,不仅仅只是股市,就是这天下也都是一样的,它都是一场大赌局。”
刘子衿不赞成地摇头,说:“胡说八道,什么就都是一场大赌局,爱情也可以赌来的吗&34;
刘毅瞪着眼睛说:“爱情爱情也一样,现在什么东西不能拿来赌我看都可以。”
刘子衿反对说:“我看你是真的赌晕头了,连爱情这么神圣的事情你也用那么肮脏的字眼来亵渎。&34;
刘毅愣了一下,说:“也许你算例外。”
说完,话锋一转,立即央求道:“子衿,看在咱俩从小就是好朋友的份上,看在我这么卖力帮你找女朋友的份上,你无论如何必须再帮我一把,这次你要不肯帮我,我可真的就支撑不住了,死定了。”
刘子衿说:“你是在要胁我吗”
刘毅说:“你总不能看着我死吧,你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刘子衿重重叹了口气,说:“咳!你呀,我这个坚决不炒股的人,也被你慢慢拖进股市里来了,而且还是场外深度套牢。……得得,十万我都拿了,也就不差这最后一万了。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再被套牢。”
刘毅万分感激地抓住刘子衿的手,连声致谢:“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好兄弟,这才是真哥们儿,等我赚了第一个就还你。”
刘子衿拽回手,说:“这话我可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呀,净跟我玩虚的,总不见你来真格的。”
刘毅尴尬地笑。
刘子衿问:“现在就去银行给你取吗”
刘毅忙说:“今天怕是不行,这事还得做得保密一点,千万不能叫林曦和李倩知道了。明天我早早在证券公司等你吧。”
刘子衿用手指点着他,说:“哎,看看,看看你活的有多累,做什么事都得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累!忒累!”
雅间内。
林曦和李倩还在对刘子衿评头品足,有说有笑。
刘子衿和刘毅从外面回来。了结了心事后的刘毅自然变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话语也特别的多,频频地继续劝着酒。
酒店大门口。
四个人脚步些许凌乱地走出酒店,七嘴八舌地
提议着下一个要去玩的地方。
游戏厅。
游戏机前,李倩一边玩游戏,一边与刘子衿说说笑笑地聊个不停。
保龄球馆。
刘子衿姿势优美地掷出一个漂亮的中球。李倩像只燕子似的为刘子衿蹦跳欢呼鼓掌。林曦和刘毅一边鼓掌,一边得意地对视而笑。
黄昏的小吃街上。
李倩主动拉住刘子衿的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流转于各种小吃摊前,尽情品尝着各种风味小吃。
迪厅。
霓虹闪烁,音乐铿锵。
舞池里隐约闪现着李倩他们的身影。
林曦家楼外。
先一步到达楼下的刘毅和林曦,站在楼的暗影僻静处相拥而吻。
刘子衿用摩托车带着李倩晚一步到达,撞见眼前的一幕,觉得有点儿尴尬,他故意按了声喇叭表示提醒警告并抗议,不料那两人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依然故我的亲热着,似乎又像是在故意表演给他看似的。
刘子衿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话。李倩从后面下了车,趁刘子衿嘟囔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脸颊上热热地亲了一口。
刘子衿毫无思想准备,立时愣住了。
偷吻成功后的李倩像一只追逐到春天的雨燕,快乐、开心,她得意地笑着,快速跑进楼道门口,略带顽皮地冲刘子衿摆了个极酷的造型,晃头晃脑地笑着,摆手,抑制不住兴奋地叫:“子衿,明天见!拜拜!呵呵……”
刘子衿很机械地摆手说:“再见!”
李倩意犹未尽,再次摇动起那只戴着绿玉佛手链的手臂,说:“子衿,记着给我打电话,拜拜!”
刘子衿也只好再次举起手。李倩这才心满意足、兴高采烈地丢下姐姐,独自跑上楼去。
刘子衿瞥了眼那对旁若无人般的热恋情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狠拧几 把油门,像特技演员那样将摩托车就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一阵烟地跑掉了。
和平嘉园小区,刘子衿家。
刘子衿掏钥匙开门进了家,习惯性地将客厅、大卧室、小卧室、餐厅、书房的灯依次按亮,让安静的家变得灯火通明。然后他边脱衣服边走进卫生间开灯。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他把脸伸向镜子,用手扒着脸仔仔细细地瞧,脸上似乎隐约可见那么一点点吻的印痕,他停顿住,目光滞留在那个轻轻的吻痕上,心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慢慢扭开淋浴开关,开始冲澡。冲完澡擦干身体,他穿了套睡衣出来。
目前还没有睡意,他就走到客厅,随手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几个频道,没有找到感兴趣的节目,便关了电视,走进书房。
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文学、经济、宗教等等门类的书籍。他站在书架前,目光从琳琅满目的书籍上划过,最终落在姨妈新送给他的那本经书上面。由这本经书使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那个自称是“白蝴蝶’的女孩--王依涵。
王依涵的声音重新在刘子衿耳畔响起,那声音又仿佛是从天籁缓缓飘来:
“我看你确实也不象是个太坏的人,就不打算和你计较了,喏,把书还给你好了。”
他轻微愣了一下神,怀疑这声音发自他自己的大脑,他把经书拿在手里,王依涵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这回你可要收好了,它如果再飞了,恐怕就没有人会象我这样好心追着给你送回来了。”
“刘子衿,别怪我没有听你把话说完,看得出你是一个蛮可爱的大男孩,说实话,能在这么幽静的大山里遇见你,也算是件蛮有意思的事,我想我会记住你的,再见!”
他晃了晃头,不由自主地叹出一口长气。这 算是一种思念,还是失落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开始坐下看那本难懂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