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嫉恨
白沅沅问:“叫我过来做什么?”
她可不打算插手别人的事。
尤其是越庭舟的事。
越庭舟:“你是我的夫人,夫妻本为一体,她来叩谢恩情,你自然也应该在的。”
那女子面色忍不住苍白了几分,语气十分勉强:“正是如此,小女只不过是感激公子出手相助,夫人莫要误会。”
白沅沅似笑非笑,道:“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那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越庭舟,似乎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说两句话。
可惜无意于媚眼抛给瞎子看,越庭舟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确实没有什么好误会的。”越庭舟附和着白沅沅的话。
那女子掩面,似乎颇为羞愧的逃走了。
连道别都没来得及。
白沅沅有些想笑,但是又忍不住提点几句:“这女子虽然长相秀美,但是她昨天才失去自己父亲的消息,今日便来询问你的姓名,她的身份很有可能不简单。”
近几年世道并不安稳,水匪出没是常有的事情,而且前两年才发生过一起惨案。那一种船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救了一个小孩,便集体中毒,无一人生还。
毕竟老弱妇孺最能勾起人们的同情,所以也是最合适的探子人选。
别人不会对他们有防备,所以他们下手的机会才多。
白沅沅并不想拿自己冒险,所以才多说了两句。
越庭舟却心中一阵异动。
白沅沅的目光一片冷静,面色如常,就连话语十分平静,听不出来任何吃醋的意味。
越庭舟沉默了,白沅沅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入他的心口。他感到心痛,那种被忽视,被遗忘的痛,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凝视着白沅沅那双冷漠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他的影子,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喉头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看着白沅沅转身离去,那种无助和凄凉的感觉让他无法自已。
此时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夜幕渐渐降临。
而在那对姐妹花的房间内,一直以柔弱面目示人的姑娘,此时却冷下了面孔,对着自己年幼的妹妹说:“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群人的防备心很强,一直在派人盯着我们。”
而且就连她一向擅长的美人计,对越庭舟都没有任何作用,完全油盐不进。
年纪尚小的妹妹,此时也完全没了原本稚嫩的神情,反而无比熟练地为自己到了一杯茶,语气成熟道:“本来还想劫了这几艘船,以后在大魏通行也方便些,看来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这些人不仅不派人去救人,而且还让咱们立刻就要下船,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摸清这艘船的消息,果然官船不是那么容易抢的。”
这几艘船他们早就盯上了,船体巨大,看起来又格外气派,船上还有不少人严加看守,想必少不了金银珠宝。
而且这几艘船上还有官旗,想必若是拥有了这几艘船,以后过一些水上的观察,也会非常容易。
只可惜船上的人太过警惕,反倒让他们无从下手。
也不知道妹妹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出来,说:“不过这艘船若是真的抢劫成功了,咱们家里估计会有喜事发生。大哥不是一直都还没有娶亲吗?”
姐姐听到这里也有些意动,“若是成功了,我竟然要让那位公子成为我的丈夫。”
等到第二天一早,船在隆安县靠了岸,暂时修整两天。
由几名高大壮硕的将士将那一对姐妹花送到县衙中去,之后的事情便不再由他们管辖了。
临走的时候,那对姐妹花还一再要求当面与越庭舟道谢,可是护送他们的那几位将士油盐不进,并不肯待他们去见越庭舟,只说会将谢意代为转达。
姐妹花也没有强求,乖乖地跟着将士们一同去了县衙。
等到那对姐妹花彻底离去,越庭舟与白沅沅才下了船。
白沅沅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小腹微微隆起,只有一点不明显的弧度,却足够让越庭舟胆战心惊了。
越庭舟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一直护在白沅沅周围。
下船后,白沅沅由越庭舟护送上了马车,她远远地望向窗外,隐约能够看见前几日就下的那三个人走进了街巷之中。
越庭舟顺着她的目光也发现了那三个人,不过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但是为了安抚白沅沅的心情,他还是说:“不要担心,就算他们真的是探子,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一丝下手的机会。而他们现在下手失败便只会与自己的同党会合,我已经派了人去看住他们。”
白沅沅眉头一紧,反问:“难道他们会再回来?”
越庭舟:“虽然目前探查的情况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如果真的是探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条大鱼,准备了这么多,十有八九他们还是会在回头,对我们下手的。”
而那对姐妹花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要看县衙内的人能否把她们顺利送回家中。
若是她们的身份是真,那么县衙内的人也必然能够安全回来。可是她们的身份本身就有问题,那么现县衙想要护送他们回家,恐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而那一边,就在县衙请了马车专门送姐妹花回家的时候,这对姐妹花的真面目总算暴露了出来。
姐妹两个都目露凶光,身手矫捷,将护送他们的人杀了个精光。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越庭舟的耳中。
叶宇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她们竟然真的是水匪派来的探子!”
越庭舟表情却没有丝毫波澜,像是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船支不得靠近咱们船,将所有士兵分为三队,日夜轮换,不可给水匪一丝可乘之机。”
叶宇领命称是,便转身准备离开。
不知为何,越庭舟觉得还是不够妥当,便又叫住了他,再次嘱咐道:“这些水匪都颇善水性。你再去找几个水性好的,隔几个时辰便下水去探查一番,看看船支周围有无一样。”
等到越庭舟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只听见屋子内传来一阵掬水声。
原来是白沅沅正在沐浴。
越庭舟回来的时候,她正准备起身。
越庭舟非常自然的将浴巾与衣物递给了她,并且又亲自用棉帕为她擦拭已经湿漉漉的发丝。
白沅沅早就习惯了被他这么伺候,也不多跟他犟,反正她自己舒服就够了。
于是她就那么坐在床边,任由越庭舟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头发。
“那对姐妹花的身份果然有异。”越庭舟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说着。
白沅沅哼笑了一声,她早就料到了。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没想到他一个太子殿下这些事情做的竟然比小桃还要拿手。
“既然她们确实不对劲,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多多警惕了。”白沅沅懒洋洋的说。
不知她又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又把眼睛睁大,说:“进来水匪猖獗,是否与边疆的战事有关?”
水匪虽然一直都存在,但是之前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官船的主意。
越庭舟若有所思,说道:“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累吗?这么多天都在船上。”越庭舟轻声问,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不愿意让白沅沅为这些事情太过烦心,毕竟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
白沅沅哪里受过这种苦,自然累得不行。
“何必这么着急回京城,左右已经出来这么多时日,又不急在一时半会儿。”白沅沅叹了口气。
越庭舟眼神幽暗,唇角往下沉了下去。
到底是不着急回京城,还是不着急恢复她的身份,不愿意同已经恢复了记忆的他在一起?
想到这一路上白沅沅的冷漠,越庭舟便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放手呢?
就算是死,他们也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想到她曾经多次提到与自己和离,甚至想出假死的办法来逃离自己,越庭舟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白沅沅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房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便问:“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而她这一抬首,正好撞进了越庭舟越发幽深晦暗的眼眸之中。
越庭舟面无表情,突然低下了头,一只手攫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吻地上去。
就在白沅沅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湿热的长舌便已经长驱直入了,在她的唇齿间不断搅弄。
白沅沅:“……”
她刚才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把他刺激到了?
反正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越庭舟就算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白沅沅仗着肚子里还有一个,便没有多加反抗。可是正是这样的纵容,才让越庭舟越发的不知收敛,以至于白沅沅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闹得这样凶?
白沅沅实在是忍不住了,凶巴巴的咬了他一口,这才让他松开。
“你在干嘛?”白沅沅一点的不可置信。
近在眼前的越庭舟定定的注视着她像被清水浸透过的玻璃珠一般的眼睛,漆黑的眸子越发的晦暗不明起来。
“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越庭舟低哑着嗓子,“我会很小心的。”
白沅沅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都是屁话。
“不可以。”她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然而自从白沅沅认定他恢复了记忆,又发现自己怀了孕之后,越庭舟已经素了将近一个月了。
“是否与他,你便能轻易答应?”越庭舟这话说的似醋似妒。
白沅沅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越庭舟所说的“他”是谁。
“周庭是我的相公,自然可以答应。而你不过是,已经与我合离了的前夫,我又为何要答应你?”白沅沅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况且你若是不愿意,直接放我走了便是,堂堂太子殿下难道还缺女人吗?”白沅沅扭过头,言辞犀利,像是扎了刺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庭的原因,白沅沅对于越庭舟的畏惧,莫名削减了许多。
越庭舟不欲与她逞口舌之快,所以并没有开口,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白沅沅却不乐意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没有推动。
越庭舟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哪怕一言不发,也能让人感受到气氛的暧昧。
白沅沅力气又比不上越庭舟,只能泄愤似的踢了他一脚。
可是他的肉紧实得很,越庭舟对此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白沅沅感到脚有些疼。
“可是我还怀着孩子。”这可是你千辛万苦求来的孩子,白沅沅仗着自己怀孕,便格外嚣张。
越庭舟却早已经做足了准备,说:“我已经问过大夫了,你的脉相平稳,只要小心些便可以行夫妻之礼。”
白沅沅:“……”
见她不出声,越庭舟又继续哄她,“你放心,我动作轻一些,不会伤到他的。”
“可是我……”不愿。
今日不知为何,江面上的风似乎格外的大,惹得船支也不住地跟随波浪摇晃。
而将尖波浪翻涌的声音,恰好完全遮住了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呻吟声。
突然,船猛地一晃,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握住了纤细白嫩的腰肢,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越庭舟,你说话、不算话!”
“别再动了!”
间或可以听到几句白沅沅的叫骂声。
只是后来随着天色渐亮,那声音也渐渐消歇,直至完全停止。
天亮不久后,越庭舟起了床,起身间看见白沅沅腰间的青紫,不由顿住,觉得自己昨日确实过分了些。
但是比起内心那些微末的愧疚,他的内心更多了些满足。
仿佛是饥渴多日的猛兽,终于得到了奖赏,能够心满意足的将自己觊觎已久的宝物安心妥帖地放到自己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