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情难自禁
丝毫不顾及玉清是否有能力接下她这一刀。
玉清也终于被她这样毫不留情的举动伤到,脸上再也不见半分笑意。
他卸下了那张温柔的面具,以往清越的声音此时也变得冷凝无比,“随我走。”
玉清不准备再任由她这样消磨时间了,他直接夺走了她的刀。即便白沅沅有千百般的不愿,可惜,终究抵不过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差异。
“哐啷——”
刀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一直分身乏术的越庭舟也被此吸引了注意,不住朝白沅沅的方向看去。
却见玉清已经抓住了白沅沅,不顾她的意愿,要将她强行带走。
白沅沅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手,奋力拉扯间,听到玉清说:“你若是不想清醒着走出去,我也不介意先把你打晕了,再把你抱出去。”
“不想那样的话就老实点。”
白沅沅被他这样无耻的威胁惊了一下,没想到脱去温柔的外衣之后,玉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听到这话,越庭舟简直目眦俱裂。
玉清,他怎么敢?
越庭舟受不了有人这样威胁白沅沅,面对前后夹击,他灵巧地侧开了身子,躲掉了前面的一剑。
但是若想要尽快到达白沅沅身边,他便只能生生忍下背后一击,以此来换取片刻的时间与机会。
几乎在他拉住白沅沅的同时,他的后背传来了巨大的痛楚——锐利冷寒的刀刃几乎划开了他的皮肉,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血腥味在这样一个逼仄的空间里蔓延开来,甚至逐渐变得浓稠。
“阿舟!”白沅沅惊叫出声,不敢去想他此时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越庭舟面色急剧苍白,但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直接与玉清缠斗起来。
玉清被这带有雷霆之势的攻击打得被迫松开了抓着白沅沅的手,只得去应付越庭舟。
因着距离过近,越庭舟索性舍下了武器,直接以拳脚相搏。
他出拳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的响声,掀起阵阵狂风,令玉清胆寒。
玉清从腰间抽出了平时仅做装饰的折扇,化作武器,一招一式尽往越庭舟的命门上招呼,明显不想给越庭舟留下一点生机。
二人打斗到激烈处,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玉清几乎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在尘土飞扬的阴暗角落,他半跪着擦了擦唇边溢出的鲜血。
越庭舟也不留恋,不去看他下场如何,直接带着白沅沅离开这残破阴暗的庙宇。
玉清捂住嘴,闷声咳了几下,呕出了一小摊鲜血。
他的护卫见状顾不得去追越庭舟了,直接想凑上来搀扶玉清。
玉清却哑着嗓子低声笑了起来,吓得余下的几名护卫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许是他们的呆愣惹恼了玉清,他复又冷下了眉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他面上的癫狂之色简直比择人而噬的野兽还要恐怖几分。
“是、是,属下听令。”
几名护卫从未见过玉清如此失态的样子,被吓到几度结巴,逃也似的离开了。
越庭舟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匹马,他与白沅沅共乘,奔跑在路上。
“你的伤……”白沅沅有些心疼地回头,却只看见他坚毅冷锐的侧脸。
越庭舟:“不要担心我。”
哪怕此时他的身体正在承受着超乎寻常的疼痛,汩汩鲜血仍在往外留着,可是他还是刻意放轻放柔的声音去安抚白沅沅。
白沅沅心头一震,咬着牙强忍眼泪,“是我开始时自作主张……”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越庭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越庭舟腾出一只手,想去摸摸她的脑袋,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血污,又沉默着缩了回来。
“无论你今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玉清都不会善罢甘休,便是最开始我便将那群贼匪解决,他依旧会派出别人。”
“我反倒该庆幸才对。”
白沅沅含着眼泪,疑惑之色尽显。
“我该庆幸今日你遇险时,我尚且在你身边,若是他日……”话未尽,他低下头,在白沅沅的发顶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无尽的珍惜与爱护。
白沅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直砸在越庭舟的心尖上,让他的一颗心脏来回翻滚,似被火烧。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为她擦去眼泪,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手上沾的鲜血,结果就在白沅沅白嫩的脸蛋上印出了一个血手印。
白沅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越庭舟的身体突然变得格外僵硬。
“你怎么了——”
她被突然凑近的俊脸惊得住了嘴。
越庭舟很快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震惊的举动。
他吻了她。
微凉的唇印在了她的脸颊上,像是羽毛轻拂过水面,温柔到不可思议。
那是一个极纯情的吻,却让已经有过四年夫妻生活的白沅沅红透了脸蛋。
她不自觉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想以此来制止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
原来、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竟是这种感觉。
脑海中似乎瞬间燃放起了绚烂璀璨的烟花,眼前也浮现出绛紫色的灿烂晚霞,而颊边则是比蜜糖还要甜上三分的心上人的唇……
白沅沅罕见的结巴:“你、你做什么……你现在身份未定,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越庭舟安静片刻,才说道:“可是你也对我这样做过。”
言下之意就是明明是你先这样做的,为什么我做就不行?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白沅沅硬是在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指责的意味。
“我是我,你是你,现在可是你喜欢我,要追求我,所以我亲你是奖励,而你亲我……”白沅沅故意顿了一下,饶有兴味地看着越庭舟泛红的脸颊与耳尖。
越庭舟:“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他有些羞赧,他从未这样逾礼越矩过,“我只是,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