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不露白
玉蟾公主掌中短剑猛然挥出。
凌厉狠辣的剑意似是在一刹那间直接组成了一道源源不断的剑意江河,直接向着雄霸天席卷而去。
玉蟾公主一剑在手,掌中剑势却是越来越强。
此时,各种气机混杂在一起,却随着玉蟾公主的一剑暴发而直接猛然轰向雄霸天。甚至在这一剑出手之后,似乎牵引着更加强大的气势,,,,,,
雄霸天急忙挥枪,长枪迎风而涨,初时只不过丈余,随着长枪划破虚空,整杆长枪却已然变得似是有万丈之巨,直接向着玉蟾公主一枪刺出。
纵是以雄霸天的修为境界,先前早已吃过玉蟾公主的大亏,此时无论如何也绝不敢再有半分轻敌。那怕明知道很可以会让自已的颜面丢尽,可是雄霸天却仍是毫不犹豫的出了手,而且这一次已然动用了自已的法天象地。
至少,现在的雄霸天已经根本不敢再让玉蟾公主近身。
又或者说,现在的雄霸天已然对玉蟾公主有了一丝顾虑,已然将眼前的这个金蟾族小辈当成了足以与自已正面相对的对手。
‘轰’。
枪剑相交,整个战场都似是一震。
仅仅一刹那间,玉蟾公主的短剑与长枪对撞,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那一道道无形剑意似若有雷霆万钧之势,雄霸天那杆足足有万丈之巨的长枪在漫天剑意之间竟是渐渐变得通红起来。
然而玉蟾公主的剑势在半空之中突然一变,短剑的剑势越来越强。
第一波剑意未尽之时,玉蟾公主的第二剑便已挥出。
一剑快过一剑,一浪高过一浪。
剑势如潮。
似或潮涌般的剑势席卷而来,似是要将雄霸天淹没在剑意之海间。
雄霸天挥动着已然变得通红的长枪,双手皮肉焦糊之味越来越浓,然而玉蟾公主的剑势却是越来越凌厉狠辣。甚至在玉蟾公主挥剑之间,那一浪更比一浪强的势头,却让雄霸天心中都不由暗暗叫苦不跌。
这样的剑势,自然是根本无法伤及雄霸天的本源。
只要长枪仍在,只要将玉蟾公主逼的不能进身,玉蟾公主那迅捷疾速的剑招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是等雄霸天真正与玉蟾公主拉开了距离之后,雄霸天才发觉自已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甚至在玉蟾公主的剑势已成之下,纵然是雄霸天自已都隐隐感觉到了已经在跟着玉蟾公主的节奏走。甚至玉蟾公主每刺出一剑,都让雄霸天几乎险象环生。那凌厉无比的剑势之下,若非是雄霸天修为境界远在玉蟾公主之上,只怕早就已然让雄霸天饮恨。
剑枪交汇处,剑意与长枪对撞已不下数百万次。
可纵是如此,玉蟾公主的攻势却越发的凌厉起来。
自始至终,玉蟾公主的剑势都一直越来越强,越来越盛,甚至可以说也是越来越凌厉。那无边剑意之间,似若是水银泄地,一发便不可收拾。
…
剑势甚至在每一息每一剑之间,都在往越来越强的势头上升。
雄霸天猛然一声怒吼,挥动长枪的身形猛然一顿。
天际之间无边无际的剑意突然失去了阻障,竟在一刹那间数之不尽的剑意猛然向着雄霸天涌去。不过瞬息之间雄霸天的身影便已直接被那漫天剑意所淹没,甚至连一声惨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雄霸天刚开所处之地已然直接化成了一团虚无,所有的一切在那漫天剑意之间竟然什么也都不存在了,,,,,,
然而虚空中突然一声暴喝,一杆长枪长达万丈,轰然落下。
长枪似是从天际之间落下,如同要将整个世间都砸成齑粉一样。长枪似是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任何一切挡在长枪之间的万物都会直接化成虚无一般。
此时的雄霸天身形高达数丈,浑身上下的肌肉似是爆炸了一般,虬筋盘错。
‘法天象地’。
这也是正是雄霸天在战场成名已久的神通,曾经的雄霸天仗着这门‘法天象地’之术,也曾在战场杀出了赫赫凶名。
尤其是此施展这门神通时雄霸天身形极具冲击视感,一般的生灵看到那如同小山般的身形,就直接失去了应有的战意。
玉蟾公主眼神坚毅,眉宇之间却满是凝重。
甚至此时玉蟾公主在雄霸天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此时就似乎自已面对的是一头上古凶兽,只似是要将自已撕成肉沫一般。
而且,现在的雄霸天出手之间,已然带着仙王境独有的神通法则。
玉蟾公主心中虽惊不乱,掌中短剑挥动之间,无形剑意再次冲天而起。
在雄霸天的长枪落下之前,玉蟾公主的无形剑意却已然直接主动迎上。那怕此时面对是仙王境的神通,玉蟾公主仍是不允许自已处于被动之间。
纵然对方先行出手,玉蟾公主也丝毫不惧。
剑枪相交之间,玉蟾公主身形猛然一晃,喉间却是一甜。
饶是以玉蟾公主的悍勇,身子此时却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半空中的那一抹血红色,却是那样的明显。
雄霸天根本不给玉蟾公主任何喘息的机会,提着长枪如影随行。
巨大的长枪急速朝着玉蟾公主倒飞的身影刺去,玉蟾公主眼见那长枪就要再次将自已洞穿,猛然挥剑直接向着那杆长枪斩去。
枪剑相碰,火星四射。
玉蟾公主却借着这一剑之威,身形急速的倒退出数百丈,眼神之中满是惊愕。
再次将目光落向雄霸天之时,玉蟾公主的眼眸之间越发的凝重起来。就在刚刚的一刹那间,那怕以玉蟾公主的心性,也不由感觉到一阵阵无形的压力。
这一次,玉蟾公主心中也不由多出了一丝惊骇。
原本,这些时日玉蟾公主在战场上进步神速,修为更是可以说一日千里也毫不为过。自从玉蟾公主突破自身的修行桎梏之后,自以为修为境界纵然仍是天差地别,却也应当有与仙王境强者一战的资格。
…
可是现在看来,自已仍是小看了仙王境强者的可怕与强大。
仅仅一招之间,玉蟾公主就已经吃了不小的亏。
这样的情况,玉蟾公主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而且这一次还是面对面的被一招重创,这等情况以前玉蟾公主连想都不曾想过。
然而,雄霸天却已没有再给玉蟾公主任何喘息的机会,长枪随即再次追击面至。
长枪如若一条毒龙一般,直接便是向着玉蟾公主的要害处袭去。速度之快,已然比先前雄霸天出手之时不知道迅捷了多少倍,仅仅一刹那间,那杆长枪的枪锋便已到玉蟾公主面前,朝着玉蟾公主面门刺出。
饶是以玉蟾公主的见识修为,一刹那间脸色却是不由疾变。
那如影随行的长枪,那怕是玉蟾公主一时之间也不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玉蟾公主心中虽惊不乱,眼见长枪已然及面,掌中短剑猛然一剑斩出。
此时玉蟾公主竟是再也没有施展任何剑道神通,短剑横向一挑,却是根本不顾自身安危,剑尖却是直接朝着雄霸天双眸刺出,,,,,,
这一剑,已然就是以命换命以伤换伤的打法。
现在玉蟾公主就是要以最简单最直接的剑法,向着对手的要害处以伤换伤。
雄霸天眼见玉蟾公主一剑刺来,身形突然一顿,长枪立时横扫而出。
玉蟾公主再要变招已然根本就来不及了,生生被雄霸天一枪扫飞出百余丈,手中短剑更是脱手飞出,,,,,,
玉蟾公主跌坐在地上。
鲜血从嘴角不断的渗出,纵然是刚才雄霸天的那一记横扫千军并没有将玉蟾公主刺伤,可是那杆长枪之上的神力却早已将玉蟾公主的五脏六腑都已震伤。
孤狼和离魅就要上前来抢人,可是却又都止住了脚步。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玉蟾公主那停止的手势,甚至在所有将士的注视下,玉蟾公主依旧缓慢的站起。那怕是玉蟾公主的嘴角仍在不断的咯血,那一道身影显得那样的孤单落寂,可是玉蟾公主却仍是伸手制止了众将士。
无数将士眼眸赤红,所有人却仍是止住了脚步。
“好。”雄霸天开口长笑:“玉蟾公主,看来你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就凭这些万妖城的废物,不管他们上来多少人,本将军都会将他们所有人都斩尽杀绝。”
玉蟾公主摇头苦笑,刚想开口,嘴角的鲜血不由咯的更厉害了。
“我说过,今日你必死。”雄霸天长笑:“玉蟾公主,你想怎么个死法?”
妖主身形站起。
“兄长,坐下。”
卓君临的声音很轻,甚至在这个时候,卓君临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已毫无关糸的事情一般。
此时的卓君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眸之间满是宁静。那怕玉蟾公主现在已然身受重创,可是卓君临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卓君临没有任何的关糸。
“卓公子。”妖主的声音很冷:“玉蟾公主有危险。”
“我知道。”
卓君临的声音依旧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平静的让人感觉到了一丝不真实。
“玉蟾公主不是你安排的吗?”
“对啊!”
“那现在玉蟾公主遇到了危险,难道不去救她?”
妖主的声音冷的似乎让人发颤。
“玉蟾公主是我安排的,似乎与兄长没有任何的关糸吧!”卓君临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妖主,眼神里仍是没有半分情绪:“我都还坐在这里,兄长又激动个什么劲?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就不劳兄长费心了。”
“我操。”
妖主直接懵逼了。
“我说过,现在前线的所有事情都不用兄长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兄长都不必过问。”卓君临一声长叹:“而兄长现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好好的准备应对灭世之战。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而且所有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各司其职,好不?”
“我操。”
这回是妖主差点直接暴走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当相信玉蟾公主。”卓君临轻叹:“有些事情,不要老是只看到表面上的东西,只要心中相信玉蟾公主,她就一定会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
妖主现在只想将卓君临先打一顿再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卓君临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这时候,就算是要对玉蟾公主有信心,但至少也得要尊重事实的好不?
“我相信玉蟾公主不会输。”卓君临轻叹:“而这一次,我也相信不会有例外。”
卓君临看着妖主,轻轻一叹:“相信我。”
“叛徒。”
玉蟾公主艰难的开口,甚至在这个时候,那怕只是说出了两个字,玉蟾公主的身子却不由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嘴角之间更是不断的有血水涌出,原本略显苍老的脸上,此时却变得无比苍白,,,,,,
“叛徒也好,英雄也罢。”雄霸天长叹:“是非功过,自有后世评判,本将军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很容易的,因为我的所有血债,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玉蟾公主面色发白,却未曾吐出半字言语。
此时此刻,玉蟾公主眼神里的不屑神色不由更浓了。
就好像,那怕是现在雄霸天已然露出了自已最狰狞的本来面目,玉蟾公主却似乎根本都没有正眼看上一眼似的。
“准备好了吗?”雄霸天收了长枪,一步步向着玉蟾公主靠近:“今日你必然无疑,但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便宜,我要让你亲眼看见,我是怎么将你一块块一片又一片的将你的肉割下喂了野狗。”
…
雄霸天满脸都是狰狞:“我会把你的血肉,一块块丢给最肮脏的野狗,让它们也好好尝尝金蟾一族最高贵公主的味道。”
说话之间,雄霸天整个人都似是疯魔了一般。
甚至每走一步,整个人就越是疯狂。
似乎,那怕是要将玉蟾公主碎尸万段,似乎也难消雄霸天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玉蟾公主突然笑了。
虽然嘴角在咯血,脸色无比苍白。
可是在这个时候,玉蟾公主却仍然笑了。
“白痴。”
玉蟾公主言语之间的那种不屑神情,让所有生灵心中都没来由的突然一惊。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雄霸天整个人都几乎已经疯狂。在这个时候,玉蟾公主仍是如此狷狂,竟然还要以这种不屑的言语来刺激对方?
闻得此言,雄霸天不由一愣,继而不由勃然大怒。
都已经是帖板上的肉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敢如此的猖狂?
玉蟾公主咧嘴一笑。
然后,一道黑光自玉蟾公主的手中砸出,直接向着雄霸天而去。那黑光的去势并不迅疾,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得清好道黑光砸出的轨迹,分明就是一只黑不溜秋的葫芦。
雄霸天眼见一团黑葫芦砸来,丝毫没有任何的神力波动,嘴角不由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长剑随意劈出。
可是当雄霸天手中的长剑与那黑葫芦刚一相碰,雄霸天只觉得似是一座巨山撞来,浑身上下如受雷击一般,长剑脱手飞出。
那葫芦丝毫不受半点影响,仍是直接朝着雄霸天面门而来。
在那黑葫芦及身的一刹那间,雄霸天只觉得似乎神魂都受到了禁锢一般,竟是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然后,雄霸天只感觉整个人渐渐有些变得虚幻了一般,慢慢化成点点光雨,,,,,,
玉蟾公主身形猛然拔地而起,以指为剑,当空落下。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玉蟾公主整个人都似是变成了一柄锋锐无双的利剑,直接向着雄霸天所在的方向刺出,,,,,,
等到漫天剑意消失之时,刚才雄霸天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足数十丈方圆的巨型深坑。唯有那柄短剑仍插在深坑之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玉蟾公主,各自神色怪异。
刚刚玉蟾公主明显的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而雄霸天气势正盛,正是大发神威之时。可是仅仅一刹那间,事情却又突然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
只见玉蟾公主突然砸出一道黑葫芦,然后一道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剑意刺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雄霸天整个人都突然消失了,,,,,,
“什么?”
妖主面色不由一惊,眼眸之间满是错愕。
甚至在看向镜中之时,也不由脸色疾变。甚至连妖主自已有都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的关头,玉蟾公主竟然会有这样的诡异手段,直接让雄霸天永远的从这个世间消失,,,,,,
…
这变化,那怕是妖主一时之间都不由懵了。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妖主满脸都是错愕:“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雄霸也是仙王境巅峰的存在,居然真的被玉蟾公主给杀了?”
然而,妖主的双眸却死死的盯在卓君临的脸上,眸中怒火滔天。
这个时候,神情间更是带着寒意。
对于那只葫芦,妖主却并不陌生。
当日青龙将军与名剑仙人交战,最终明明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突然死在名剑仙人的手里。自此之后在妖主的心中那只黑葫芦就已经成了妖主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虽然早就知道当日的事情与卓君临脱不了关糸,不过这个时候突然再次见到那只黑葫芦,妖主心中总是有些莫名的无奈和不甘。
这只黑葫芦诡异至极,卓君临竟然敢交到玉蟾公主的手里?
“贤弟,这就是你的安排?”妖主的声音发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么的危险?如果的雄霸天一开始就直接向玉蟾公主下死手,或者是玉蟾公主连雄霸天的第一波攻击都抵挡不住,那么她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这么做,就不敢有人会对那只葫芦动了心思?”
妖主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眸一直都盯在卓君临的面上,眼眸阴沉不定。
那怕是到了妖主这样的境界和修为,当看到那只黑葫芦的时候也不由心中一动,这种可以直接将一位至强者秒杀的大杀器,那怕是妖主都不由有些心动。
然而,卓君临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已没有任何关糸一样。
“你不在意别人觊觎那件宝物?”
卓君临不由一声苦笑。
觊觎那只葫芦?
这种想法或许也只有妖主这种不知其根脚来历的生灵才会有这种想法,那厄运之灵又岂是一般人能觊觎的了?
纵然是素民长老那种天道化身的来历对自已那只葫芦都要敬而远之,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愿意打那只葫芦的主意?
自那葫芦出世又有多少生灵莫名其妙的身死道消,真以为那厄运之灵妨主的说法只是开玩笑而已吗?
现在就算是自已送出去,只怕也根本没有人敢要。
只不过,这些话卓君临却是实在不好多说。
毕竟现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真要是有谁敢打那只葫芦的主意,卓君临倒是乐见其成。那怕是妖主真的动了心思,卓君临倒也并不介意,那只葫芦到底会不会妨主,又会有何等样的威力,卓君临也一直都想要知道知道。
看着卓君临那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脸色,妖主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对于卓君临这个家伙的怪异之处,现在妖主也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天知道卓君临这个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甚至妖主就从来都没有见到卓君临吃过亏,这家伙的身上实在有着一种让人无语至极的魔力,似乎任何生灵想要摆弄他之前,就肯定是会先一步吃亏在前。
“贤弟,财不露白的道理,,,,,,”
“兄长的意思我懂。”卓君临一声长叹:“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兄长的庇估,定然是不会有任何生灵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的。”